“小姑娘你看著好像不太高興啊。

喬茉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沒有啊。”

“你們等下的訓練項目是射擊吧？拿得動槍嗎？”夏啟問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拿得動，她才來沒多久還沒摸過槍。

聽到要拿槍她整個人都精神了，之前她都是在手機或者平板上玩的槍戰類游戲還真沒有親身體驗過。

夏啟把射擊的動作要領簡單說了一遍又親自示范了幾次才讓喬茉上手嘗試，這種東西說是沒用的關鍵是自己上手領悟。

他以前學的時候沒有感情全靠個人領悟。

“來來來，雙腳分開站穩，雙手據槍前手握持護木后手緊握小握把，槍托抵在肩的位置腮頰輕貼輕托側面，視線通過照門和準星瞄準目標，然后扣動扳機懂了嗎？”

夏啟站在一旁輔導，“你要是害怕可以大叫，沒關系的畢竟第一次打槍。”

夏啟給她挑了把95式自動步槍后坐力小，槍身冰涼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槍油味，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這把槍她在游戲里用過，游戲中的模擬槍支通常通過視覺、聽覺和觸覺來感受體驗打擊感。

她躍躍欲試，子彈隨著揚起的嘴角發射又隨著聲音彎下。

“……”

她的這幾槍把李瑾揚和夏啟打沉默了。

夏啟雙手抱臂道：“呃，那個……靶子在前面不在天上。”

喬茉尷尬的放下槍，她當然知道靶子在前面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瞄準了最后都偏了。

她的理論是：槍自己往上飄，子彈想飛了。

“還有打槍的時候不要閉眼睛。”

“好，不然我再試試？”

夏啟點點頭，李瑾揚從頭到尾都靜靜看著。

他想昨天夏啟可能就猜到了什么，今天才故意拉著他來。

她又打了幾發子彈，打中一發九環其他全空，夏啟一言不發讓她自己在那嘗試。

直到直到槍里的子彈打完，夏啟嘆氣倚靠著桌子說：“瑾揚你去指導指導她。”

“你這樣子練一百年也打不好沒有章法，還是讓我們優秀的李中尉教你吧。”

李瑾揚確實優秀各科成績要么滿分要么優秀，讀了幾年軍校硬是跳級提前畢業了，這樣有能力又有學歷的按理說應該升的很快，只可惜因為自身的原因停在了這。

他上回考核能力沒問題，但壞就壞在口吃上，不知道這次晉升考核能不能過。

李瑾揚教的更細致更耐性，雖然不能讓她一下子打好，但至少她現在每槍都打在了靶子上，這也是一種進步。

夏啟是沒什么耐心教，他自認為師傅帶進門修行靠個人，他自己就是這么過來的。

打槍的時候喬茉老忍不住偷偷看李瑾揚，他穿著筆挺的軍服透著威嚴感，帽檐下的眼睛熠熠生輝直視著前方。

“看前面……別看看看我。”

喬茉收回目光聚精會神調整自己的呼吸按照李瑾揚教的扣動扳機。

一對一教學進步就是快。

訓練的時候兩人都一板一眼從不說與訓練無關的話，夏啟以為他兩公私分明訓練就該有訓練的樣子，結婚結束后兩人也沒幾句。

他聽李瑾揚說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這青梅竹馬是你在你家玩我在我家玩的意思嗎？兩人看著不熟的樣子。

他之所以知道喬茉來新兵連還是偶然和老趙說話的時候知道的，他憋著不告訴李瑾揚就是想看看他的反應，李瑾揚太冷靜，真的太過冷靜。

練習射擊休息的時候他們倒是主動說過話甚至玩起了游戲，不過夏啟覺得無語，他兩玩的思維游戲，用子彈擺出一道數學題然后移動兩個讓等式成立。

學霸的世界他不懂。

后來幾天她沒再見到李瑾揚她也輕松許多，要是看見李瑾揚她會有一種無形的壓迫。

這些天她也逐漸適應了，她也在努力跟上大家的腳步。

“這個是喬沐讓我轉交的，他今天又加練了。”

一個她不認識的男生給了她盒牛奶，喬茉伸手接過并道了聲謝。

喬沐怕她晚上睡不好偶爾會給她送牛奶，他沒有錢但會管別人借。

其實沒有牛奶晚上她也能睡的好，白天訓練那么辛苦晚上一沾床就睡了根本不需要喝牛奶。

給牛奶時正好被李瑾揚看到，他站在食堂外邊等待她吃完飯，像站崗放哨一樣站在食堂外邊。

喬茉出去看到他有些意外，他看著不像是來這里吃飯的，那是來找她？

“李中尉好。”她長李瑾揚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李瑾揚頷首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牛奶上，“有電話。”

“是阿姨。”

這么些天她親愛的母上大人可算是想起她了，喬茉有些感動。

李瑾揚帶著她去了辦公室，用公用電話回撥，喬沐還在加練暫時過不來。

不是節假日她無法使用自己手機，而且她要是想用手機就得向上級報備批準中間流程太麻煩她就沒弄。

李瑾揚雖然可以使用，但也要遵守一定的限制和規定。

現在吃飯時間辦公室里也沒什么人。

“喂，媽怎么了？”

“沅沅啊，最近怎么樣？”

“嗯，都習慣了。”

她看著桌上的高中練習冊轉頭看向李瑾揚，他怎么還帶了這個來？

他是學瘋魔了嗎？到哪都不忘記做題。

喬媽媽沉默了許久說：“你和哥哥會不會怪媽媽？”

她這些天狀態不是很好忍了幾天終于忍不住打了個電話，她聽說訓練很辛苦從早練到晚，又加上之前的陰影讓她焦慮失眠了好幾個晚上。

她笑了笑，“不會啊，這一次很有收獲我和哥哥也都在慢慢適應，最重要的是還可以摸槍，以前只能隔著屏幕玩現在可以親身體驗別提多開心了。”

開心的也就這一點了。

她聽出媽媽聲音里的疲倦嘗試著安撫她。

母女倆又聊了一會兒才掛斷電話，喬茉掛斷電話后如釋重負。

李瑾揚送她回去路上，沉默了一路他開口道：“渴了。”

他看著她手里的牛奶說。

“嗯？”

“你不會是想喝牛奶吧？”

李瑾揚點點頭，他從剛才見面臉色就不太好總是輕蹙著眉，這會兒喝了牛奶才舒展了。

“不去學校了？”

“去，今天，周六。”他說。

他不說她都要忘了，只要熬過今天明天就可以暫時放松。

一到周六訓練周日休息，一想到明天可以休息心情就愉悅起來。

“想吃，什么？”

他又補充道：“明天。”

這里的飯菜似乎不太合她的胃口，有時候她吃的不多。

她停下看著他問：“加餐？”

李瑾揚點點頭也停了下來，“我給你做。”

喬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喬茉笑盈盈的看著他報了幾道菜名。

……

晚間李瑾揚寫完最后一個字捏了捏自己脖子轉眼手上的腕表，揉了揉眉心起身去更衣室換衣服準備離開。

他看著衣服上三顆星出神，最后是被一通電話打亂思緒。

“瑾揚啊你什么時候有時間過來復查一下？”

來電的是他的主治醫生。

“有，有時間。”

韋醫生明顯嘆了口氣，無奈道：“行，等你有時間提前告訴我一聲。”

病人不愿意來他也沒辦法抓著對方來。

掛斷電話后他把軍服整理好放進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