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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無實芒

第四十三章:戲劇人生

“爹娘,我出發了。”

“好的。舒兒,東西都帶齊了么?”

“嗯,帶齊了。”

“路上注意安全哈。”

“好的,放心吧爹。”

云舒騎車來到十公里外的車站,卸下行李,把自行車存放在公社大院里。

車來了她吃力地拿起行李上車,售票員看見瘦小的云舒,帶著很重的行李,她趕緊上前幫她抬起。

云舒感激的說:“謝謝。我買票。”

售票員問:“同學,你到哪兒?”

云舒尊敬的回道:“學長好,我到縣城。”

售票員被云舒的尊稱感動的一塌糊涂。“噢,學妹,到縣城路費六毛錢。”

“嗯好,學姐給,六毛錢。”

倆人你尊我敬,完成買票過程。

“學妹,看在咱倆關系的情份上,行李就不收費了。”

“謝謝學姐!下車我請你吃冰糕。”

“訝,太好了,我等著。我幫你把行李放在前邊哈。”

“學姐,我自己拿吧。”

“看你瘦的,這行李都趕上你重了,還是我幫你吧。”

“姐姐你真好!”

“這么一會兒我又升級當姐姐了?真高興,你這個妹妹我認了。”

倆人都高興的嘿嘿嘿笑了。

第一次進縣城的云舒,沒有被繁華的城市吸引,她想,這里能有我的一席之地嗎?是我重啟人生的起點么?是我再創輝煌歷史之處么?車水馬龍門庭若市間,我能扎根立足么?一連串的疑問,在云舒的腦海里涌出。不管了,既來之,則安之。路不走不平,話不說不明,人生的一切都源于現實,繼續前行找工作。

她拖著重重的行李,從縣城西南角的汽車站,穿過人聲鼎沸川流不息的人群,沿著筆直平坦的府前大街,一直往東步行三公里,來到坐落在縣城最東邊的縣劇團家屬院。

欣蘭阿姨時分漂亮和藹可親,還特別愛笑,見到云舒到來她非常高興,一直嘿嘿地笑個不停。

云舒說:“阿姨您好,我娘說您最喜歡吃鮮花生,讓我給您帶來了。”

欣蘭阿姨親切的說:“孩子,讓你受累了,這個禮物我收下,也謝謝大姐還記得我的愛好。你爹娘她們都好吧?”

“我爹娘都很好,謝謝阿姨掛念。”

欣蘭阿姨深情地說:“我和你爹娘都是在東北抗日戰場上認識的,我們分開十多年了。解放初期,從前線活著回來的戰士,國家都給了最高的尊重,在省城給我們安排了工作安置了家。你娘和我都被安排在經濟學院工作,我比你娘小四歲,她像個大姐姐一樣照顧著我呵護著我。我在部隊是個文藝兵,到了地方后我什么都得從頭學起。你娘在部隊是文化干事,能寫會畫,文才武略樣樣都行,到地方她各項工作都能得心應手。她為了幫我爭取藝術學校的名額操碎了心,黨委會上她極力推薦,全力以赴支持我,才能有今天的我。我畢業后再去單位找你娘的時候,同事們說:’你的爹娘都辭職回老家了’。我就到處打聽多方尋找,三年后才終于找到他們。”

阿姨的眼淚靜靜地流淌下來,云舒已泣不成聲,她一頭撲在阿姨懷里,嘴里喊著:“阿姨。”娘倆相擁哭作一團。

阿姨平復了一下心情,扶起云舒說:“舒兒啊,你娘她是個偉大的母親,她放棄了繁華的省城,優越的條件,輕松的工作。為了你奶奶和你父親,她毅然決然,選擇了回到農村這堅苦的環境中去,她了不起呀,世上有幾個女子能做到啊?”

“阿姨,我沒能考上大學,我對不起爹娘。”

“舒兒,你的事情我都聽教育局領導說了,你是被小人設計的,不是沒考上大學,而是考上了重點大學。孩子呀,正是因為你像你娘一樣,各方面都很優秀,你太完美了,才引人注目樹大招風的,孩子,你是被某些小丑盯上了。”

“嗯,阿姨,我爹娘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考了兩屆都沒能上成大學,我心里有愧于爹娘。”

“舒兒,正因為你每次都能考上大學,所以每次才會有人鉆政策的空子,你再考,還會是槍手。你放棄高考是對的,憑你的文化水平和認真執著的精神,干什么都能干出個樣來。冰兒,冰兒。”

冰也答應:“唉,媽,我在李局長家呢,這就回去。媽你喊我?”

“冰兒,這是你云舒妹妹。”

冰也端詳著云舒,哎呀真好看,像畫一樣的美。云舒,這個名字也好聽,她伸手說:“歡迎云舒妹妹來家。”

“謝謝姐姐接納。”云舒雙手握住冰也的手。“我的到來,給冰姐添麻煩了。”

“妹妹嘴真甜,文縐縐的我喜歡。”她高興的嘿嘿嘿笑了。

“謝謝冰姐夸獎,我也喜歡你。”

“聽妹妹是個有學識的人,你還在讀書?”

“冰姐,我已經不讀書了,想出來找工作。”

“你這么瘦小正是讀書的時候,找什么工作呀?累的你也干不了呀?還是繼續上學好。聽你言談才華橫溢五車腹笥,文才這么好怎么能放棄呢。不像我,高中上了一半就工作了,現在是后悔莫及啊。”

“姐姐怎么沒讀完高中呢?”

“妹妹你不知道,我們家兄妹四人,那時候只能留一個人在父母身邊,三個人都得下鄉,為了留城,我就早早地工作了。”

“姐你在什么單位工作啊?”

“我在縣劇團,不過我不太喜歡,還是想讀書考大學,現在可惜了,我學的那點知識都還給老師了。”

“姐姐是個有志向的人,干什么都會讓人刮目相看的。”

“妹妹,你還真會夸人,不過我愛聽。”冰也突然看到了云舒的行李。“啊!妹妹你是要離家出走嗎?我可經不起驚嚇的呀。”

“冰姐,這是我爹娘讓我給你和阿姨,帶來的鮮花生玉米和黃心地瓜。”

冰也高興的嘿嘿。“我就說嘛,你學識淵博,不會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媽呀,都是咱娘倆最喜歡吃的。”

“你珍阿姨,一輩子都忘不了我喜歡什么。”

“珍阿姨真是個有心人。云舒替我謝謝珍阿姨哈。”她打開提包抓出花生剝開就吃。

“冰兒是不是小果啊?”

“是的,媽你猜對了。”

“是不是吃到嘴里脆脆的還有點甜?”

“嗯是,媽你真神。”

“是不是玫瑰紅色的呀?”

“媽呀,你會算呀?”

“這是你珍阿姨,專門為我的口味用心選來的。”

“媽,我阿姨對你真好,我都感動了。我盛出一盤咱仨吃哈。哎呀媽,這里還有一封信呢。”

阿姨騰的站起來,她接過信立刻打開,激動得她瞪起眼睛嘴唇顫抖,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流,看著看著抹一把淚水說:“我可憐懂事的孩子呀,阿姨才知道,原來你吃了那么多苦啊。”她又擦一下眼淚義憤填膺地說:“這些社會蛀蟲敗類,會受到法律懲罰的。”她把云舒緊緊擁抱在懷里。

冰也看著媽媽怒火中燒的樣子,嚇得她愣住了,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舒兒,你想干什么工作?”

“阿姨,我剛離開學校沒有經驗,心里想著找份會計工作。”

“好孩子,阿姨幫你找。”

“我謝謝阿姨!”

“舒兒,工作的事情不能操之過急,我們團這一個月內不出發,你就安心住在阿姨家,和你冰姐住一個房間,我和你薛叔叔商量一下,看看哪個單位合適。”

“阿姨,我不能給您添太多麻煩,工作我去一個單位一個單位的問。”

“傻孩子,那樣怎么能找到工作呢?工作都是有指標的,指標又是有時間限定的,只有提前精心準備好等著國家下達指標,到時候再參加考試面試,合格后,才能正式錄用到單位工作。舒兒,你安心住下來,工作的事你交給阿姨,明天,讓你冰姐帶你到團里去看彩排哈。”

“云舒,明天跟姐去看看我的世界。”

阿姨去飯店訂了飯菜,不一會兒,就送來了豐盛的午餐。

“妹妹來咱們吃飯。”

“阿姨就咱們三個人,訂這么多菜?”

“孩子,你叔叔去省劇團了,還要一個月才能回來,你大哥參軍入伍了,你大姐結婚了在另外一個城市,你弟弟上學住校,家里就咱娘仨,舒兒不要拘束,阿姨家就是你的家,來吃飯。”

“嗯,謝謝阿姨。”

冰姐一個勁的給云舒加菜,阿姨也把好吃的端到云舒面前。

“妹妹這么漂亮,看你瘦的弱不經風的樣子,你多吃點哈,在咱家一個月,姐讓你吃的白胖白胖的。”

“舒兒,你冰姐就是很喜歡吃,你看她身體多健康。你得多吃點,先把身體養好了才能工作呀,二十多天你幾乎顆米未進,你能活到現在就已經是奇跡了,你這體質,能干什么工作啊?快多吃點哈。”

云舒連連答應:“好的阿姨,我多吃。”

飯后,阿姨去上班,云舒和冰也在家,愛讀書的她,看到書桌上放有很多文學書籍,各個朝代的劇本和現代文學。云舒拿過宋朝的劇本看起來,結果她深入到劇情之中,哭的稀里嘩啦。

嚇得冰姐忙問:“云舒你哪兒不舒服嘛?”

“我是看劇本里的人物看的,我沒事。”

“哎呀你可嚇壞我了,妹妹是個性情中人,如果你學戲,肯定演的很真實有情感。古裝戲曲藝術就是用咱們現代的人,真實的表現出幾百年前的人物形象和心里活動。有些人理解不透劇本內容,也可以說是文化水平不夠,所以,那就真成了演戲了,干巴巴的沒有感情融入,就不真實不好看了。”

“姐姐你說的真好。”

“聽我媽說,你比我小三歲,你的文化水平和形象,各方面條件都不比我差,你就留在劇團工作好了,別去工廠當三八制工人,那就可惜了你這人才。”

“姐姐,我沒有你說的那么好,我一個農村孩子,就想扎扎實實的找份工作,養活自己就行了。”

“云舒呀,你的修養,你的素質,你的文化水平,根本不是農村女孩,咱倆沒什么區別。我看妹妹還是個有領導能力的人,可不能到廠里去,那樣你的才能會被埋沒,學業等于白讀,文化完全浪費,久而久之虛度了年華,丟掉了知識,荒廢了人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就是真理,你每天面對著一群大字不識半筐的人,你怎么和他們溝通?怎么交流?慢慢的你變得越來越像他們。所以,不光是要工作,是要找一份用得上文化的工作才最重要。”

“冰姐你懂得真多。”

“云舒,以后咱倆就是親姐妹,在城里挺胸抬頭別拘謹,有姐在的地方沒人敢怎么樣。一會兒,我找些我的衣服給你,先說明都是全新的,一次都沒穿過,是我奶奶從上海寄來的,那兒的人都穿瘦身衣服,我根本穿不進去,你這身材穿上正好,一定好看,嘿嘿。”

“姐姐不用,我穿這個習慣了。”

“你再習慣,也不能穿一個月不換洗吧?聽姐的沒錯。”

“冰姐,今天我還是得去一趟酒廠,昨天康阿姨給馮書記打過招呼了,我不能言而無信的。”

“好,我陪你一起去,咱們現在就去。”

“謝謝冰姐。”

“云舒,以后別謝來謝去了,直呼其名或者喊姐都行。”

“嗯我聽姐的。”

“好,咱姐妹倆各騎一輛自行車,走起。”

“好的,走起。”

姐妹倆來到酒廠門口,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

“云舒,你要是在這兒工作,每天都得暈暈乎乎的像酒精中毒一樣,我現在都快醉了。”

門口值班人員問:“你是冰姐?”

“是的。”

“嘿嘿……冰姐,你是來我們單位慰問演出嗎?”

“我是來找馮書記的。”

“哦,好好,快請進。”

“嘿嘿,冰姐的名聲顯赫呀。”

“哎呀,我就是個演員而已,沒有你說的那么顯赫。”

姐妹倆都咯咯的笑了。

來到書記辦公室門口,云舒上前敲門。

“進來。”

冰也和云舒推門走進辦公室。

云舒禮貌的說:“請問您是馮書記?”

“對,我是。”

“我叫云舒,昨天康阿姨給您打電話……”

馮書記忙說:“哦好,你就是小云舒?你的遭遇我都聽說了,孩子,你不該放棄學業,你學習成績那么好,不該到廠里上班的呀?在工廠工作,你的知識才華是發揮不出來的。當然,如果你愿意來,我們歡迎。”

“書記,我愿意來,我就是想做會計。”

馮書記真誠的說:“云舒啊,企業會計都是企業局內定的,是定向培養的,我這里也和你康阿姨廠里一樣,沒權力安排你的,只能安排你到別的崗位工作,工資每月三十七塊五。”

冰也哼了一聲:“那不就是臨時工嗎?”

“是呀,現在廠里沒指標,大部分廠職工子女都是臨時工,人多崗位少,我也沒辦法呀。”

“馮書記,這怎么可以呢?云舒是考上大學的人,到車間裝酒,倉庫提酒,化驗室品酒,這不就是浪費人才么?”

馮書記說:“誰說不是呢?職工子女考不上大學又不想離開城市,只好將就著在廠里謀生,你說我權利有限,我又能怎樣呢?”

“馮書記,我如果同意來廠,能干什么工作?”

“云舒,昨天我接到你衛叔叔的電話,就到每個崗位調查了一遍,現在只有灌裝車間和捆扎車間有空缺。”

冰也說:“這空缺,也是累跑了工人騰出來的吧?”

“你說的很對,有很多孩子受不了苦就辭職了,一扎十瓶十多斤,每天都有定量,干不夠的打碎酒的都得從工資里扣。云舒,不是叔叔不幫你,我看見你瘦小的模樣,我是真不忍心讓一個才女,來出賣勞動力,實在是沒有別的崗位了。”

冰也拉著云舒:“咱們走。”

云舒說:“謝謝馮叔叔!”

倆人推起車子就往回走,一路上云舒一言不發,冰也的心里也很難受,路過公園,姐妹倆就坐下了。

“云舒你剛看到社會,還沒真正進入社會。其實社會很殘酷,不是每個人,都能把自己的人生寫清楚活明白的。你踏進社會的方向定位,這第一步非常重要,這有可能是決定你一生命運的重要舉措。云舒,你一定不能沖動,要深思熟慮后才能抬腳邁第一步,不要操之過急導致滿盤皆輸。要找個適合自己的工作才行,你真的到了車間,后果不堪設想呀。”

“姐,我這幾天找工作的過程感受很深,工作不難找,難的是適合自己的工作很難找。我十年的寒窗苦讀,難道真就斷送在自己手里了嗎?我不是不能吃苦,我是不甘心呀。”

“姐明白也感同身受,當時讓我工作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的心情,我想考大學,可沒人給我機會?都說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因此我才放棄學業的,總之還比我那些同學強,她們到現在都回不了城,沒指標。”

“又是指標,指標限制住了多少才華出眾的人?他們只能論資排輩寄人籬下的活著,讓自己的夢想慢慢破碎。冰姐,我決定回家種地,呆在爹娘身邊照顧他們。”

“你這想法我不贊同,你人陪在老人身邊有用么?你拿什么照顧他們?沒有經濟基礎什么都是空話。云舒,你先在這里住幾天,走走看看也許會受到啟發想出合適的辦法。珍阿姨和叔叔都體弱多病,沒有錢,他們的晚年能幸福么?抱負理想總歸不是現實,生活不能理想化,要用實實在在的真金白銀來充實才行。你在這里先冷靜幾天,咱們再想想辦法哈。”然后她自言自語道:“你要是再小幾歲,能練功該有多好呀。”

“姐,你說什么?”

“云舒你看我們這行,時間自由還輕松,工資高還文明,被人稱為藝術人才。你要是有功底,我就推薦你來我們單位工作,咱倆就能天天在一起了。我每個月的工資九十多塊錢,都比縣長的高。”

“我哪兒有姐那樣的能力呀,我可干不了你這行,我沒那個天賦。”

“云舒你的自然條件超過演員標準很高,現在就是再從頭練功不太現實了。”

“是的呀,你們都是童子功,有人指導著練,我們就是小時候練過也是野路子,上不了臺面的。”

“喔,你小時候練過?都練過什么?云舒快說來聽聽,也許你就適合吃藝術這碗飯。”

“姐你別逗了,我那三腳貓功夫能叫藝術嗎?叫笑話還差不多。”

“告訴姐,你幾歲開始練功?”

“五歲,跟著大哥練過洪拳,扎馬步下腰劈叉翻跟斗,地崩子平轉,刀槍棍棒,有點像武術體操,不倫不類的,沒有正規訓練過。”

“快起來,跟姐走。”

“怎么了遇到熟人了?干嘛一驚一乍的。”

“快走就是。”

倆人騎車來到縣劇團練功房,冰也隨手把門反鎖。

“冰姐你們的練功房這么大呀?還有練功設施,當時我和大哥能在這樣的地方練功,他也就不會摔到頭了,姐,你真幸福。”

“云舒咱姐倆試試?”

“開玩笑呢,我那點……”啪一支槍扔過來,云舒本能的接住,沒等她拿穩,冰也的槍蹭一聲刺了過來,云舒立刻回馬槍擋回,冰也又來了三十六刺。云舒取下架上雙刀,就地滾刀迎戰。冰也取下大刀,云舒又取下長矛。

只聽到叮叮當當響聲震耳。

云舒找準時機,用力撥掉冰也手上的大刀。冰也又取出長穗劍,云舒也換上雙锏,兩人激烈角逐不分勝負。

冰也借機靠近桌子,一個蹦子上了桌子居高臨下。云舒也不服輸鉆進桌底,攻擊冰也雙腳,使其失去平衡,她左右搖擺無奈跳下。云舒蹭的上了桌子占領高地。冰也又換上雙頭纓槍,對著云舒猛扎,速度迅雷不及掩耳。

云舒見來勢洶洶,她調換著雙腳迎戰,一會兒金雞獨立,一會兒騰空而起,一會兒跳起雙叉,一會兒來個蹦子,合適時加個空翻。

冰也看還是制服不了云舒,她想再去換武器。

云舒從桌上一個大叉落地,雙锏舉過頭頂,用力夾住冰也的雙頭纓槍猛的一推,她噔噔噔倒退了好幾步,云舒借力騰起,

這時,她的槍又刺向云舒后背。

云舒直接臥魚,雙锏死死卡住她的櫻槍,使盡一拉猛的甩了出去,她蹭蹭蹭向前竄了出去。

云舒借機抄起大刀對著她砍去,她雙手架槍阻擋。云舒用速度克敵制勝,左砍右削掃地滾,緊跟著一個垂直劈。

冰也的一支槍,怎么可能招架住大刀連續砍削的力量,她只好棄槍而逃。

云舒也扔掉武器緊追不舍。兩人在偌大的練功房比起了臺步。

冰也前面緊跑,云舒后面緊追。冰也的小碎步速度越來越快,云舒的花旦小步速度不輸于她,倆人一連跑了十幾圈,直到精疲力盡汗流浹背才停下來,都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姐,這么長時間的壓抑,我今天終于釋放出來了。”

“云舒可以呀,你練了幾年功?”

“斷斷續續十年。”

“我們團還沒有一個人能招架住我的三十六刺呢,妹妹你是第一人。”

“姐,你的刺槍簡直叫飛速,不能叫速度。”

“妹妹你躲閃的速度叫神速。”

“我一年沒有摸過刀槍棍棒了,上了尖子班就沒時間練功了,手生的很。”

“云舒你來縣劇團工作吧,我們劇團,沒有一個像你武功這么好的演員,如果你懂樂理知識,唱腔不跑調,絕對是臺柱子,工資不會比我少,來吧,咱姐倆把武戲全包了。”

“怎么可能呀?絕對不可能。沒有學歷誰要呀?別人不會認同的。”

“真正有武功底子對手的戲,那才叫真正的武打戲。云舒,你是我難得的好搭檔。”

“冰姐呀,不現實啊,更不可能成立。我還是現實點吧,老老實實回家種地最穩妥。”

冰也動著心思沒回答云舒,她在打著自己的小九九。

“天都黑了咱該回去了,不然阿姨該著急了。”

“對對對,咱回家。”

倆人的衣服像剛從河里爬起來一樣,騎上車子就回家了。

一進門,阿姨就問:“你倆掉河里了?去摸魚來?”

“媽,我陪云舒去找工作不成,我倆就去練功房發泄去了。”

“你不要傷著云舒啊。”

“我傷她?呵,她打的我連滾帶爬的,毫無還手之力,就連臺步她都不輸于我,虧她承讓,才打成平手。”

“啊,舒兒你有功底?”

“媽,云舒五歲開始打基本功,刀槍棍棒練了十年,系統臺步練了三四年,我被她殺的片甲不留,差點沒被她生擒活捉了。”

阿姨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舒兒,你有一身的功夫,又胸懷大志滿腹詩書,更是滿腦子知識學問。孩子呀,你文武雙全,找什么工廠工作呀?你這不是看低了自己么?”

“阿姨,我那點功夫沒用,是爹娘說女孩子要有個防身技能,保護自己吧了。我沒正規訓練過,野路子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

“你冰姐還沒服過誰呢?你是第一個讓她信服的人,說明你是真有功夫在身的。這就好辦了,你倆快洗澡準備吃飯,飯后咱娘仨到練音房,我聽聽云舒的音色音域。”

“好的,親愛的老媽,我愛你。”冰也調皮的敬禮!

“云舒,你冰姐沒有真正認同過誰?我看她對你是認可了。”哈哈哈又大笑起來。

吃飯間阿姨問:“云舒,你的武功是誰教你的?”

云舒不好意思的回答:“阿姨,我這頂多算是武術體操,算什么武功呀。”

“媽,她動作非常標準,把握力度剛剛好,招招到位,刀刀致命,劍劍封喉,破局方法正確,動作干凈麻利,應該是科班出身,又像是出自同一師門。”

云舒你是在哪里學的?

“我在自己家學的。”

阿姨驚訝的問:“在自己家?”

“嗯,自己家。記得我很小的時候,大概四歲,爹爹給大哥請來個師傅教他武功,我就跟著比劃,到了五歲那年,師傅就正式教我。我和大哥一直練到他當兵離家,那年我十一歲。大哥入伍后,爹又給我找來了武伴,一起跟著師傅學習,同時也跟著老師學習戲劇藝術,唱念做打水袖臺步扇子等等,四年后兩位師傅說,他們把所學的武功和戲劇功底,全部都傳授給我了。后來高中學業重,我娘也病了,就放下了。”

“云舒,你的爹娘很偉大,他們為你們兄妹的人生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你卻全然不知。你父親是個戲迷,母親滿腹經綸,都是人才,并且人品高尚。他們居然給你們請的是省藝術學院戲劇系的教授教你兄妹,你的父母用心良苦不讓你們知道,這是他們給你兄妹留下的最后防線,所以,你才能努力學習,成績優異考上了重點大學。老哥哥老姐姐,你們培養出一個文武全才的好女兒,欣蘭我自愧不如呀。”

“阿姨,我都聽糊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舒,你爹娘給你兄妹請的武功師傅可是姓洪?”

“是的。”

“教你戲劇唱念做打的是不是劉師傅?”

“對呀。”

“那是我的劉師妹和洪師弟,他倆都是我和你父母的戰友。解放前,他夫妻倆在國立戲劇學校讀書,因戰亂就棄筆從戎投入革命,一次他夫婦倆,來我和你父母的前沿陣地慰問演出,從此我們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解放后,又同時被安排在省城工作,那時我們都機乎天天見面,你娘為了我上藝術學校沒少托人,我才得嘗所愿。后來,你洪師傅和劉師傅,又回到我就讀的京城戲劇學院完成學業,因此,他倆就成了我的師弟師妹。”

“阿姨,我懂了。”

自然燃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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