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兒，你許叔叔家的小玲和你做伴，你倆一起到百公里外的否義，去找小時候教你的劉老師學(xué)藝，高考前再系統(tǒng)的學(xué)習一下。”

“爹，我把咱們家地里的莊稼，今天全部收拾回來，我們兩個就動身。”

“行，你娘給你收拾好了被褥，我送你們?nèi)ァ！?/p>

“嗯，爹娘我先去干活了哈。”

云舒來到石房子，她給諾蘭文烯說我要再次去趕考，不能陪你倆一起干活了，你倆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對待任何人和事，都要多動動腦子想清楚再決定，千萬別像小柔那樣，把自己陷入到困境之中，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不想做的事情不要勉強自己，照顧好自己別讓我牽掛啊。三個同學(xué)擁抱在一起，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諾蘭文烯答應(yīng)道：“嗯，放心吧，我們都記住了。你好好復(fù)習，爭取一舉奪冠，替我倆完成上大學(xué)的心愿。”

云舒含著眼淚點頭答應(yīng)：“好，我不會辜負你倆的期望。今天的豆皮做完了，明天我就不來了，你倆量力而行，干不了這么多，就讓大隊里來人幫忙。下午我去刨最后一點地瓜回家，今年地里就沒活了，我也就放心的去復(fù)讀了。”

諾蘭說：“下午我倆和你一起去刨，刨完了再回來洗包。”

“嗯好，謝謝諾蘭文烯。”

仨人在石房子吃過午飯，拿起镢頭一起來到云舒家的地瓜地，都埋頭干活很少說話，諾蘭文烯既支持云舒去考大學(xué)，又舍不得和她分開，心里很矛盾一言不發(fā)。

云舒也不舍得離開從小一起長大，又是十年同窗的好姐妹，她心里很難受也不言語，半個下午仨人都悶不吭聲。

這時一個響亮的聲音，打斷了三個姐妹的沉默。“云舒姐，諾蘭文烯姐，我可找到你們了，看，我給你們帶來了什么？”

遠遠的看到小柔，一手提著一個大袋子，看上去挺重的樣子。云舒放下镢頭去迎接她，她問：“小柔，你提的什么這么重？快放下歇會兒，我來提。”

“好。姐，這包是核桃，這包是甜石榴。”

云舒接過小柔手里的袋子，“哦！這么重啊？”

小柔咯咯咯地笑著回答：“云舒姐，你太瘦了，還沒我的勁大呢，來，還是我提著吧。”性格開朗的小柔，提著袋子喊：“諾蘭文烯別干了，快休息一下，來嘗嘗，可甜了，嘿嘿。”

小柔剛放下袋子，諾蘭拿就起一個石榴說：“呀，都炸開了熟的剛剛好，正是最好吃的時候。”她咔嚓一掰兩半，給云舒和文烯一人一半。

文烯接過來下嘴就啃。“哦！好甜啊，小柔是你家自己種的么？”

“不是的，是我同事從棗莊石榴園帶回來的新品種，顆粒飽滿汁液十足，最重要的是甜中還透著一層特濃的香味，你吃出來了么？”

“嗯，吃出來了，有種焦糖和米香碰撞的甜美香味兒。”

“是的，還是云舒有文化，比喻的恰當無誤，真好吃。”

小柔撿起一塊石頭砸開核桃，剝出粒子遞到云舒手里。姐，你吃點，這是今年的新核桃，我從葛石山百年老樹上摘的，專門給你送來的，你吃了補腦更聰明，好給我們仨當領(lǐng)航人。干娘也可以吃，對身體大有益處，諾蘭文烯給嘗嘗。”

“好的。”文烯放進嘴里嚼一嚼連連點頭道：“的確很好吃，和集市上買的確實不一樣，這個綿綿的不煞嘴，香味很濃，好吃。”

小柔捧起核桃說：“給，好吃你們就多吃點。”

“嗯，謝謝。”

云舒問：“小柔，你的工作怎么樣了？”

“姐，你真神，我在家住了十天他們就來接我了，我說不教學(xué)了也不回去了你們走吧。他們回去后又派媒人來叫我，我仍然沒回去。最后財務(wù)那人，他娘他妹妹和他四個人又來叫我，并且說不再逼我了，我說讓我回去是有條件的，若不答應(yīng)免談。”

他們說：“有條件你盡管說，我們都答應(yīng)。”

“好，不給我轉(zhuǎn)正就不過門。”

他們說：“只要你同意回去，我們都答應(yīng)你。”

“我才回去的，現(xiàn)在又回到學(xué)校教書了。謝謝云舒姐教會我為人處事的道理，謝謝姐。”

“小柔，只要你不再受氣，只要你們?nèi)齻€姐妹生活的開心，比謝謝我都好。我放心了，你們?nèi)齻€人都有人疼有人愛了，我也該完成我的心愿去了，奔赴備戰(zhàn)趕考來年，爭取早日實現(xiàn)我的夢想。”

幾個人頓時不再言語，默默的坐在地瓜地里。

云舒站起來拍拍手說：“咱們過段時間又會見面的，高興點，別垂頭喪氣的。她哈哈大笑著說，文烯諾蘭小柔，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咱們早晚都得有自己的事業(yè)自己的家庭，不論咱們在哪里，見面是否，心里永遠都裝著彼此，就等于咱們一直都在一起。”隨之她賦詩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小柔說：“云舒姐，‘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小柔，你有你的學(xué)生陪伴，不會凄涼的。”

“唉，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文烯說的對，這應(yīng)該就是女孩子長大的標志吧。”

“’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

“‘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諾蘭，想他你就看他去。”

四個閨蜜都哈哈的大笑起來。

晚飯后云舒給爹娘說：“我給大隊里說好了，明天不去石房子干活了。咱家地里的莊稼都收回來了，冬天喂牛羊的干草，也夠吃到明年新草下來，爹娘盡量不要下地干活哈，也不要太累了，身體健康最重要，我不在家，二老年紀大了，千萬要注意安全，不然我不放心啊。”

“放心吧舒兒，到學(xué)校好好學(xué)習，離家遠，照顧好自己，遇事多想想哈。”

“嗯，孩兒記住了，爹娘早點休息吧。”

云舒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高中課本筆記本錯題本日記本，都收拾好后坐在書桌前，心里久久不能平靜。她想，我這一去會是怎樣的結(jié)果？我能如愿么？能逃離跳梁小丑的魔爪么？能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嗎？能完成爹娘的心愿么？唉，一切都是未知，可目前也只有這一條路呀。

第二天早上，許玲立平興東在云舒家大門外喊：“云舒，咱們該出發(fā)了。”

云舒應(yīng)道：“好的，兩位大哥許玲你們來了？”

這時云舒的爹提著被子從西院過來說：“侄兒侄女來了？快屋里坐。”

“大爺，不用帶被褥，學(xué)習的那里有，帶點衣服就行。”

“噢，好啊，我還擔心舒兒背不動呢。”

“大爺，我們四個人一起去。”

老人家高興的問：“你倆也去？”

“是，我倆也去，大隊里派我倆去學(xué)習。”

“這下可好了，我女兒有伴了，路上就不害怕了。”

“大爺大娘您二老放心，我倆拿云舒當親妹妹照顧著她，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的。”

“謝謝兩位大侄子，我把你云舒妹妹交給你們了，我相信你倆會當親妹妹待她的。”

“嗯，放心吧大娘，我們會的。”

不用帶被褥就輕松多了，那個年代也沒有幾件衣服，春夏秋冬就兩套衣服，云舒裝包里提起來就踏上了第三次趕考的旅程。

否義沒有火車站，坐火車只能到濟安再轉(zhuǎn)乘長途汽車。當天到濟安天色已晚沒了汽車，兄妹幾個人只能在濟安住一宿，可他們舍不得花錢，就在火車站蹲了一夜，天剛蒙蒙亮，背起行囊徒步趕去長途汽車站，坐上最早的一班車，下午四點多才到達否義，他們按照劉老師給的地址，輾轉(zhuǎn)找到學(xué)校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黑了。

女生宿舍八個人住一間，云舒和許玲倆到的最晚，就住在門口的上下鋪，剛收拾好床鋪。

兩位大哥喊：“云舒小玲，咱們吃飯去。”

“唉，哥，我們馬上來。”

云舒是第一次吃否義的燒餅，外面全是芝麻，里面夾著糖芯，咬一口，酥脆香甜，她一口氣就吃了三個。

兩位大哥問：“舒妹還吃不？”

云舒瞪著大眼，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眼皮吧嗒吧嗒的看著兩位大哥沒有出聲。

兩位大哥看到云舒的模樣，噗嗤一下笑噴了。“哈哈哈哈，咱們小云舒沒吃夠，還不好意思說呢，來再買四個，今天讓兩個小妹妹吃個夠。”

又買了四個，云舒和許玲每人兩個，她接過燒餅后，看著兩位大哥一個都沒舍得吃，云舒就掰開了一個遞給他倆說：“哥，你們也嘗嘗，太香了，這是我從小到大吃的最好吃的燒餅。”

兩個大哥接過云舒手里的燒餅，大口吃著說：“嗯，的確香，好吃，云舒再買幾個給你？”

“哥，我吃飽了，今天你們都沒舍得吃，等我有了錢，我買一大堆給你們吃。”

“好，我們等著，嘿嘿嘿。”

飯后回到宿舍，同學(xué)們已睡下了，云舒和許玲輕輕關(guān)好門也休息了。天才微微亮就聽到哨子聲響起，這所學(xué)校是軍事化管理，紀律嚴格，五點都要準時起床練功。

云舒心想，又是艱苦奮戰(zhàn)的開始，不平凡的歲月，苦心刻己的征程啊。“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平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教室里，桃李芬芳爭奇斗艷，大家各有各的神通。

上午第一課劉老師講，戲劇是集文學(xué)、音樂、舞蹈、美術(shù)、體操、表演、武術(shù)、雜技、演唱為一體的綜合性學(xué)科，將眾多的藝術(shù)形式，用一種標準聚合在一起，在共同具有的性質(zhì)中，體現(xiàn)其各自的個性，表演形式載歌載舞，集唱念做打于一體，劃分為，生旦凈丑四大行當。有夸張性的化妝臉譜，藝術(shù)行頭服裝道具等。這些都有著基本固定的樣式和規(guī)格，利用程式進行表演，有說有唱有文有武，即要學(xué)習聲樂，又要加強形體訓(xùn)練，特別是戲曲唱念做打，一板一眼都要掌握好才可。學(xué)了戲劇這一門藝術(shù)，就等于掌握了多門技術(shù)集于一體了。

哦呀，還好云舒小時候練過軟功，不然一個十七八歲的人，光是下腰下叉空翻就很難做到的。

云舒四歲起就跟著劉老師的愛人習武，一練就是十年。十一歲時也同時跟著劉老師學(xué)習唱念做打，一學(xué)又是四年。平時云舒尊稱她劉媽媽，她也特別喜歡云舒，就讓她專攻刀馬旦，花旦和青衣。現(xiàn)在每天早上，她都盯著云舒要比別人早起半小時，讓她頭頂一碗滿而快溢的水跑圓場，一滴水都不準灑出來，否則就重新再來。然后壓腿十分鐘，同時氣練丹田喊腔，再倒立十分鐘，金雞獨立十分鐘，踢腿旁腿擺腿各一百，左右側(cè)搬腿，下腰下叉臥魚平轉(zhuǎn)側(cè)蹦子，風火輪扎馬步刀槍劍戟長穗劍，大開門打開門進出門關(guān)門，坐臥起站云手，面部表情喜怒哀樂悲喜驚恐等等訓(xùn)練，戲劇能用到的功夫，都要統(tǒng)統(tǒng)練習一遍，時間長達三個小時，八點洗漱吃早飯，只能吃七分飽。

上午是文化課，劉老師講戲劇文化的來源和古代文學(xué)，以及怎樣寫劇本搞創(chuàng)作和語言表達，怎樣深情演繹千百年古人的內(nèi)心世界，并把它們淋漓盡致的體現(xiàn)出來。下午她就帶同學(xué)們一起去練聲房，教大家練習念白，繞口令，練口形，要達到吐字清晰發(fā)音標準。

云舒念叨著：“這才真正的體現(xiàn)出臺上十分鐘，臺下十年功。”

是啊，自己想要上藝術(shù)院校，就必須每天早上按標準動作完成一遍，如果練得慢或不夠熟練，就得犧牲睡眠時間早起加班，因為其他時間都排的滿滿的，只能擠掉睡覺的時間了。剛開始感到特別辛苦，每天又累又餓頭昏眼花，餓的實在受不了了就把板帶扎緊點，一個月下來慢慢的就感覺不到餓了，只是全身像挨板子一樣的到處疼痛，腿都抬不起來上不了床，同學(xué)們相互把一個一個的抬上去，先上床的同學(xué)再返回頭來，用力把最后一個最輕的同學(xué)再拉上去，很是艱辛。第二天早上五點鐘哨子照樣吹響，腿疼的厲害，上下門臺要用手提著褲腳才能完成，依然得起床訓(xùn)練。大家的口號是，只要能喘氣，就得要練功。

云舒哭過也后悔過自己的選擇，可是她為了自己的理想，就得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律回歲晚冰霜少，春到人間草木知。”她知道即使復(fù)讀就得更加珍惜，韶光易失，不舍晝夜。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所有的一切，她都要比別人更加刻苦，讓形體柔美優(yōu)雅靈動輕盈，使唱腔飽滿圓潤流暢優(yōu)美才行。

訓(xùn)練結(jié)束藝考開始，七十多斤的云舒，只穿著一套單薄的練功服，披一件大衣，她獨自一個人拖著行李，在大雪紛飛的寒冬里，踏著厚厚的積雪，穿梭在全國各地的藝術(shù)院校，有時候一天坐火車，轉(zhuǎn)汽車跑兩個學(xué)校。那個年代，父母家人都沒錢，更沒有時間陪伴她去參加藝考，她為了省錢，就住幾毛錢的大眾旅館，旅館里沒有爐火，凍的她瑟瑟發(fā)抖，連碗熱湯都不舍的喝，就這樣一場一場，像比賽一樣的參考，她過五關(guān)斬六將，最終收到了四所藝術(shù)院校的合格證。可是學(xué)費一個比一個貴，她又陷入到困擾之中。

云舒的文化成績，上重點本科都沒有問題，讀藝校她完全可以到中央戲劇學(xué)院，上海戲劇學(xué)院去讀，可她知道，父母多病常年服藥，自己又復(fù)讀了兩年，直到現(xiàn)在，她花費的都是父母的血汗錢，她覺得有愧于二老。她常常念叨：“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若放棄本科，讀學(xué)費便宜的專科，又覺得對不起自己。多少個挑燈夜戰(zhàn)？多少個日夜拼搏？最后被迫成了藝考生，幾年的努力奮斗，再讀個藝術(shù)大專，她實在不甘心啊。反反復(fù)復(fù)折騰到快要高考了，也沒有決定下來，她無奈地走進辦公室，請求老師的幫助。

劉老師說：“云舒，我建議你去我的母校中央戲劇學(xué)院，這所大學(xué)教學(xué)嚴謹，師資力量雄厚，它和上海戲劇學(xué)院，是全國最好的兩所藝術(shù)高校，你就報考其中一所吧。”

“恩師，我自己也喜歡這所大學(xué)，如果我答應(yīng)了您，我的心里打鼓啊，我家里的經(jīng)濟狀況，老師你是知道的，能供到我大學(xué)畢業(yè)么？”

“云舒你不用擔心錢的事情，一切費用由我來出，我會供你到大學(xué)畢業(yè)的。”

“恩師，我怎么能用你的錢啊？這樣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先不說這些了，你先回校把文化課復(fù)習好，等你的成績出來后，我再和你爹娘商量。”

云舒和恩師從古至今，從戲劇到人生，從感慨到現(xiàn)實，從社會到生活，她們聊了很多。每一步都離不開文化，每一件事都離不開技術(shù)，每前行一步都離不開正確的選擇，每一個人，都應(yīng)該心存敬畏正義和感恩之心。

她起身給老師行禮說：“恩師，您的諄諄教誨我沒齒不忘，我會努力不懈的把文化課復(fù)習好，請恩師放心。”

“嗯好，劉媽媽相信我的舒兒。”

云舒告別了恩師，她和許玲坐上了回家的汽車，同樣還是要到濟安轉(zhuǎn)車，等到了濟安汽車站，去家鄉(xiāng)的車已發(fā)走，就只好坐到河落再轉(zhuǎn)車才行。到河落縣時已是下午了，汽車要四十分鐘后才出發(fā)。云舒和許玲去洗手間時，聽到了一對母女在說數(shù)學(xué)試題，媽媽訓(xùn)斥女兒上課不認真聽講，結(jié)果試卷一半都是模棱兩可，被氣的生嘶力竭。

女兒哭訴是媽媽遺傳給自己的低能腦子，母女爭吵的不可開交，女兒痛哭流涕，媽媽歇斯底里。母女倆都已到崩潰的邊緣。

云舒只聞其聲未見其人，她聽到女孩媽媽一遍遍的讀題，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她實在不忍心聽女孩聲聲痛哭下去，她就說：“你們母女倆不要吵了，這題并不難，你們各自理解了這道幾何題的一部分，都沒有完全理解透徹整道題的意思。這個題是有梯形三角形，還有圓和不規(guī)則圖形組成，首先要找出先移動哪一個三角形后，能使整道題出現(xiàn)相同相似等腰等邊，以及同角共用角和同邊三角形才行。這題要分三大步，十七小步來證明，你們按照我說的填寫好數(shù)字和字母。第一步，先標出abcde等三角形的代名字母；第二步，找出用某個字母代表的哪一個三角形，移動它后，對每個圖形都有牽連；第三步，再找出同性共性和有共同特點的圖形，利用內(nèi)角外角平角，圓的半徑是其中一個直角三角形的直角邊，劃分出殊性特點，直接套入圓、梯形和三角形的計算公式，即可就能解出結(jié)果，答題解析完畢。”

這時女孩媽媽說：“題都沒看，竟然把題解答出來了。”

云舒心想，問題解決了就好，她沒有說話，直接走出洗手間。一個表情驚悚的面孔迎上來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黎，字秋雍，在縣文化館工作，是縣文化局副局長兼文化館館長。請問你貴姓？在哪所學(xué)校任教？”

云舒眼前一亮，哦！此人姿似楊柳，玉骨美人，面如芙蓉，清新雋永，好美啊。有種初見曾相識的感覺。她回答道：“我是個趕考的學(xué)生，字，云舒。剛參加完藝考，準備坐車回學(xué)校參加文化課預(yù)考。”

黎秋雍有些不解的問：“你學(xué)習這么好，參加藝考多可惜呀？”

“我是迫于無奈才參加藝考的，我得上車了，再見。”

黎局長忙說：“云舒，你能不能留下來做我們的家教？”

“不好意思我不能留下來，我得回學(xué)校上課。”

“你學(xué)習這么好，不用復(fù)習也能考上大學(xué)，離預(yù)考還有好幾個月呢，你留下來白天在文化館工作，工資每月五十九元，周末和其他業(yè)余時間，就輔導(dǎo)我女兒的功課，工資在外加行不？”

小女孩哭著喊：“姐姐，你就留下來教我吧？不然我就考不上重點高中了。”她又嗚嗚的大哭起來。

黎局長介紹道：“這是我女兒宛玉，今年中考，快愁死我了，我都失去信心了。”她的眼里泛起了淚花。

云舒被母女倆打動了，她想，我兩年沒給家里掙一分錢了，現(xiàn)在剛好是個空檔，先賺點錢貼補一下家用也行。再說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女孩若能考上重點高中，對她的人生會起到很大的作用，幫就幫吧，一舉兩得啊。

黎局長緊接著說：“我愛人在部隊一年才回家一次，上個月剛回去，家里就我們娘倆，你住我們家，我管吃管住你就留下來吧。”

“行，我留下來教她。不過咱得說好了，我的要求非常嚴格，宛玉，你得認真完成我布置的作業(yè)才行，你能做到么？”

“嗯，姐姐放心，我能做到。”

“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第四個徒弟了。”

三個人都咯咯地笑了。

“許玲你都看到了，麻煩你回去給我爹娘說，我在這里教宛玉幾個月，讓她們放心哈。”

“咱倆別客氣，開始我就想替你答應(yīng)下來，多好的機會啊，你學(xué)習那么好，回校也是自學(xué)也沒老師教咱，完全是浪費時間而已，只是能跟著學(xué)校一起報名參加高考罷了。留下吧，預(yù)考前三天回去就行，家里老人家那里我會如實告知他們，有什么活，我就叫上諾蘭宏基一起去干，你就放心的好好工作吧。”

“謝謝。我的好姐姐。”

“嗯，這個謝謝我收下，車要開了，妹妹再見，保護好自己哈。”

“好的，姐放心吧，路上注意安全，再見。”

“唉，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