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進了考場后,再核對一下準考證號哈。”
“好的,我們會仔細核實的。”
“遇到任何事情,都要沉著應對不要慌亂,我和你嫂子在這里等著你們。”
“好的,嫂子教我們的應試能力和做題思路,今天參加統考的我們六個戰友,來自三個不同的省市區,在家上學的時候,誰都沒有學過這種技巧和方法,所以,我們心中有數,不會緊張,請嫂子和連長放心。”
“嗯好,快去吧。”
“是。”
“哥哥,我參加了三次高考,每次考完試出了考場,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的老師。我第一次高考看到的是,語文老師徐永春和數學老師梁崇喜。第二次高考看到的是,語文老師葉媽媽和數學老師喬書金。第三次是物理老師姬生富和數學老師高照水。我看到他們被烈日暴曬得滿臉通紅,皺著眉頭瞇著眼睛不敢睜開,簡單的用課本遮擋著似火的驕陽,臉上豆大的汗珠噼勵啪啦的往下掉,每位老師的手里,都提著十幾個喝水杯和一袋子冰棍,站在所有等待考生隊伍中最顯眼的位置,翹首期待著我們能順利答完試卷。當時我只知道他們在炎炎烈日下很辛苦很操心,今天,我才真正體會到每一位恩師的煎熬過程,他們提心吊膽恐懼焦慮,壓力山大十分艱辛。此時此刻,我覺得這一個多小時的等待,像半輩子一樣的漫長。”
“小妹說的是,每位老師和家長都是一樣的心情和期待,小妹不用擔心,戰士們會順利地完成考試。看你熱的滿頭大汗,來哥哥給你擦擦,你的忐忑不安是沒有安全感,我看到你緊張的樣子很心疼,給,先喝上葡萄糖吧,不然一會兒就會暈的。”
“嗯,哥哥你時刻都帶著啊?”
“是啊,時刻都給你準備著的。”
“哥哥,不是你時刻都帶著葡萄糖,是你時刻都帶著愛小妹的心啊。”
“你是我妻子,我就應該照顧好你。”
“小妹修行多少年才能遇到你?你比我自己都疼愛自己,謝謝哥哥。”
“哎呀呀,我嬌滴滴的小嬌妹,哥哥被你羞答答含情脈脈的眼神,撩撥的神情激蕩六神無主了,哎喲嗨呀我受不了了,我想抱你回宿舍了。”他抱起云舒,“嗯?可以嗎小嬌妹?”
“嗯可以啊,小妹愿意跟你走。”
“好的。”他快速走了一會兒,激情的親吻著云舒,兩個人緊緊擁抱。
“唉,咱們還是在這兒等戰士們吧。”
“嗯好,哥哥你怎么樣?”
“我沒事,小妹放心吧不要擔心。”
“小妹說一下我高考的事情給哥哥聽好嗎?”
“好啊小妹你說。”
“到今天五年了,我才真正理解葉媽媽和叔叔,當時那句話的意思。”
“小妹,當時他們說的什么呢?”
“叔叔和葉媽媽說,他們和喬老師是大學的同學,開學的第一天他倆和封老師,就被活力四射幽默風趣,搞笑可愛的喬老師,感動的一塌糊涂了,那時的喬老師學習好,詩詞歌賦戲劇藝術樣樣精通,還寫的一手好文章,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都能聽到朗朗的笑聲和悠揚美妙的歌聲,沒有能難倒他的事,也沒有他不幫助的人,因此,他們四個人,就成了我說的四大金剛。”
“嗯,叔叔說的對啊,喬老師的確是一個善良,陽光開朗的好老師好干部。”
“是的,在我第二次高考之前,葉媽媽和喬老師知到我被人頂替上了大學,就提前為我設防這一次的高考,想盡一切辦法躲過蛀蟲的魔掌。”
“他們是怎么做的呢?”
“為了不讓我氣餒不放棄高考,他們讓知到我被頂替的京花茂霞守護著我,他和葉媽媽每天都默默地關心呵護著我。報考前,我看到葉媽媽在校內的樹林里放聲大哭,喬老師也淚流滿面,他們每天為我擔驚受怕唉聲嘆氣,葉媽媽曾經在語文課上,哭得稀里嘩啦不能說話,她全力地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才免強的說出了‘自習’兩個字,隨后就哭著跑出了教室。”
“小妹,當時你知到葉媽媽為什么哭嗎?”
云舒搖搖頭,“不知道,我看見她哭得很傷心我也很難過。”
“兩位恩師的恩情咱倆永遠都不能忘懷。”
“是的,葉媽媽說,‘那次在樹林里喬老師哭著說,他覺得自己不適合再當老師了,他害怕送學生參加高考,害怕錄取通知書發放的時間,他想剃度出家修行。’”
“恩師是世上獨一無二有責任心的好老師,把一個豁達開朗樂觀積極的人,改變成少言寡語淚眼朦朧的人,得經歷了多少磨難和痛苦,才會變成這幅模樣。”
“葉媽媽說,恢復高考后他們的辦公室,就沒有了詩詞歌賦,沒有了幽默詼諧也沒有了歡笑聲。她看著喬老師說話越來越少,一天比一天愁腸,慢慢的變得沉默不言愁容滿面,喬老師沒課的時候,就獨自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發呆,一動不動的一呆就是半天,她很心疼喬老師。”
“是啊,我聽著就心酸,更何況他們是二十年無話不談的好同學呢,真讓人心疼啊。”
“所以,今天咱倆在考場外等待戰士們,我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恩師當時的心情、眼淚、痛苦、愁腸和擔心,這種感受真的很煎熬,小妹很想哭。”云舒哽噎著說:“哥哥,原來考場外的家長和老師,都是這樣熬過來的呀?如果我當了老師,會不會也和恩師一樣,變的默不作聲了。”
“你會的,因為你和叔叔恩師一樣,都是善良無私的人,都是為他人著想有責任心的人,才會有這種痛苦無奈遺憾凄涼的感覺。”
“哥哥,他們六個人中萬一有一個考不上,就會跟著部隊去前線打仗去了,這該怎么辦啊?”
“小妹不要著急也不要哭,在他們通過預考后,我就向團領導匯報過,我推薦請求團領導,讓他們去部隊干校進修學習。”
“你得到回復了呀?”
“會重視此事的。”
“唉,但愿他們都能留下來。”
“小妹來喝點水,天太熱了你不能再哭了,你哭哥哥也想哭。”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哥哥,我難過的很。”云舒哭的梨花帶雨的。
“小妹是不是又想起來前線戰場了?”
“嗯,我怕哥哥去前線打仗啊。”
“也想起你三次高考的艱辛,想起被跳梁小丑,給你藏起來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了?”
“嗯,我十年寒窗苦讀考取了大學被盜走,我披星戴月考取的大學錄取通知書,被社會蛀蟲給藏起來,使我錯失了讀重點大學的機會,我不甘心。”
“哥哥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今天三十八度,過幾天你就高考,本來你身體就瘦弱,千萬不能熱出毛病呀。”
他淚眼婆娑的安慰著云舒,烈日下他抽泣著抱著云舒來回的走動,云舒伸手給他擦拭淚水。
“挺熱的,哥哥放下我吧。”
“讓哥哥再抱你一會兒吧,我也不知道還能再抱你幾回,萬一命令下達,哥哥的部隊立刻就得拉上戰場。”
他的眼淚夾帶著汗水交織在一起,流淌到云舒的臉上,分不清楚是云舒的眼淚,還是哥哥的淚水,從云舒的臉上,稀里嘩啦地,灑落在他們等待戰士們的地方,也灑落在時光的歲月里。
“連長嫂子,我的試卷順利答完,沒有疑點沒漏答,沒模糊不清也沒模棱兩可,按照嫂子教我的方法,認真仔細地檢查了兩遍,清晰無誤后才交卷的。”
“很好,考完了這科就放下它。”
“哥哥你先放下我吧。”
“不放,我還沒抱夠呢。小高好好考下一場,等你嫂子給你介紹了女朋友,你也要像我一樣每天都抱著她,千萬不要放下哈。”
“嗯好,我聽連長的,第一次見到她我就抱著她,嘿嘿嘿。”
“你們師徒倆還真一樣啊?第一次見面就要抱著她,還不得把她給嚇跑啊?”
都哈哈大笑起來。
“嫂子,這次的試題,對我們幾個人來說并不算難,我們都會順利的考上軍校遠離戰火,你別擔心了,我看你的眼睛都哭紅了。”小高的眼里也閃起了淚花。
“嫂子沒事的,小高,這次的高考意義非凡,會讓咱們銘記于心的。”
“是的,這一時刻,我會記一輩子的。”
“連長嫂子,我們都順利答題交卷,沒有落下一題,全部都答上了,嫂子連長,嘿嘿,我們很高興。”
“好,都出來了,跟我回軍區招待所,洗澡吃飯休息,再迎接下一場考試。”
“是。”
“給,你們先喝點水,飯后放心的瞇一會兒,到點了我會去叫醒你們。”
“好的。”
“你們想吃什么?今天我請。”
“好啊,到了餐廳我們選最好的吃,嫂子你來結賬。嘿嘿嘿。”
“好的我同意。”
“花的是嫂子的錢,連長,你同意什么?”
“呵呵,我同意你嫂子的提意,你們都多吃點哈。”
“嗯放心吧,我們會吃的打飽嗝的。”又高興的笑起來。
“哥哥,這回該放下我了吧?不然,小妹怎么去前臺交費買單呢。”
“不放,哥哥把嬌妹背在身后,我再去前臺買單。”
“嘿嘿,連長和嫂子的感情真好。”
“是啊我真羨慕。”
“我也想有個女朋友背著。”
“好啊,下一場再努力一把,考上軍校,就讓你嫂子把她的學妹,給你們每人都介紹一個做女朋友。”
“嗯好,為了找一個像嫂子一樣通情達理,才貌雙全的女朋友,我們拼了,一定要考上軍校,拿到錄取通知書。”
“好,有志向,有抱負,我贊同。”
“嗯,我們都贊同。”
“走,回軍區招待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