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明天我就回部隊了,這一去,不知道還能否再出營房。”
“哥哥,回去不要再哭了,你帶兵時傲骨錚錚,想我時鐵漢柔情。你讓小妹的心像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心緒不寧。哥哥呀,你若不能出營房,周末我回家看你。”
“小妹,哥哥再抱抱你。咱倆離開部隊一個月多了,不知道團里的情況如何,等哥哥理清楚了,再給你打電話好嗎?”
“嗯好。”
“我給三叔說回家接爹娘去部隊,你是怎么想的?”
“哥哥,我也是這樣理解的。”
“可我怕晚又怕早啊。”
“是的,小妹也拿不準了。”
“咱和叔叔恩師商量一下吧?”
“嗯好。”
“叔叔恩師,我爹娘來部隊的時間,兵兒把握不準了。”
“我和你叔叔正說這事呢。”
“昨天三叔的意思,兵兒理解的對不?”
“對的,我們也是這樣理解的。”
“我怕爹娘來早了,會得知去前線之事,晚了又怕來不及。”
“叔叔,我想,中間有兩個小時就來得急。”
“嗯?舒兒說來聽聽。”
“哥哥回去后,可能就出不了營房了。”
“噢,我明白舒兒的意思了。老張,我先把大哥大嫂接去城里吧?”
“我先試探一下三哥吧。”
“嗯好。老張,是否提前給大哥大嫂說一聲?”
“我也有點掂量不準了。”
“大哥大嫂有給咱們拿來的煎餅,炒花生,桂花松糕,香油,糖糕之類的,你給三哥送去,順便打探一下具體時間,接到你的信息,我就開車送大哥大嫂到兵兒那里。”
“行,我去問問三哥。”
“好,兵兒你安心回部隊工作,這事交給我和老張,你等我們的電話吧。”
“嗯好的。”
“亦兒,你去車上把大嫂給帶來的東西拿來,咱們整理一下。”
“好的。”
“我和師兄去。”
“好的走。”
“老張,三哥愛吃什么?”
“大嫂炒的油茶,煎餅,桂花松糕,炒花生,糖糕都是三哥愛吃的。”
“師傅,拿來了。”
“好,咱們包裝一下。”
“老張,咱家有牛皮紙和籃子。”
“好啊拿來吧。”
“行。”
大伙七手八腳的忙了一陣子。
“嘿嘿,包好了。”
“把油茶倒在這個瓷罐里吧?”
“嗯,這樣更好些。”
“差不多就行了。”
“好吧。”
“老喬,一會兒咱把秋然送上火車,你把我送到三哥家門崗,你再回去好吧?”
“我和你一塊兒去見三哥吧?”
“好啊,咱倆一塊兒去。”
“這些給秋然帶著。”
“這么遠我不帶。”
“千里送鵝毛,禮輕人意重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嘛,我拿不動啊。”
“拿不動路上吃行了吧?”
“好吧,我拿著。”
“葉媽媽,用這個包裝著吧。”
“好,用我舒兒的包裝著。”
“收拾好了,亦兒兵兒,你倆拿上車去。”
“好的。”
“咱們出發。”
“師傅,到哪個站啊?”
“西站。”
“噢好。”
“我也去送秋然。”
“好啊走。”
“秋然,匆匆來匆匆回,每次都親不夠。”
“我也沒親夠。”
“哦,老喬,不然你送秋然到家吧。”
“如果退休了,她不來我就去。”
“大哥大嫂老喬,有時間我再來。”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嗯,放心吧。”
“孩她媽,我和女兒會想你的。”
“她爸,照顧好咱女兒,你和大哥,一定要把兵兒的事辦理妥當,到時候打電話告訴我。”
“嗯,有好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你。”
“好的。”
“到站了,你倆快去三哥家吧。”
“送你上車再去吧。”
“太晚了三哥就休息了。”
“你們去吧,我們娘仨去送秋然。”
“好吧。秋然,我再抱抱你。”
“嗯好。”
“保重,照顧好自己。”
“放心吧。”
“你們進站吧。”
“好的。”
“嬸娘哥哥和云舒三個人,陪葉媽媽一起進站。工作人員喊,去往南方的旅客在這邊排隊。”
“云舒,你坐車啊?”
“大姐,你跟車啊?”
“對啊,你去哪里?”
“我來送媽媽的。”
“噢,阿姨您好。”
“哎好,謝謝。”
“我看你坐哪趟車?”
“好的。”
“哦,阿姨,你坐這兒等就好,一會兒我帶你上車。”
“我媽媽坐你這趟列車啊?”
“是的,舒妹放心,我會照顧好阿姨的。”
“謝謝大姐。”云舒給大姐一個大大的擁抱。“姐,我愛你。”
“哎呦喲,舒妹,姐也愛你哦。放心吧。”
“嗯,你多操心了。”
“應該的,我先去剪票口,一會兒我來接阿姨。”
“好的,我等著姐。”
“舒兒,怎么回事?”
“我開學的第一天晚上坐車回瑞州,在車上睡著了,是大姐叫醒我送我下車的,不然,我就被拉到南方去了。我倆就相互留了聯系方式,成了好姐妹了。”
“舒兒到哪里都能遇見好人。”
“不過她只知道我是京師大的學生,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嘿嘿,你個小精靈。”
“葉媽媽,你還有幾年才能退休啊?”
舒兒,你葉媽媽的級別,還有十多年才能退休呢。”
“哦,還要這么久啊,葉媽媽,舒兒想你啊。”
“媽媽也想舒兒啊。”
她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廣播里傳來,去南方的旅客朋友們剪票上車了。
“秋然,讓兵兒和舒兒送你上車吧。”
“嗯好,大嫂保重。”
“唉,一路平安。”
“阿姨,我幫你拿著行李,咱從這邊上車。”
“大姐,讓我哥哥拿著吧。”
“好吧。”
“媽你和小妹走前面,孩兒跟著你們。”
“好的,兒子走。”
“嗯好。”
叔叔和恩師來到三叔的家屬區。
“同志找誰?”
“我找xxx”
“請稍等,我先打電話問問。”
“好的。”
“首長,門口有兩位同志說是您弟弟。”
“噢好。”
“老張,三哥來了。”
“是的。”
“弟弟,兵兒和舒兒呢?”
“去火車站送她葉媽媽去了。”
“噢,走回家。”
“嗯好。”
“三嫂,這是大嫂自己做的小米煎餅,桂花松糕糖糕炒花生香油和油茶,昨天來忘了放下了。”
“大嫂真有心,還記得我倆愛吃煎餅和松糕。”
“老尹,給我一張煎餅我嘗嘗。”
“好的給。”
“真好吃。再給我拿塊桂花松糕來。”
“好的。大嫂做的松糕就是好,我也吃一塊。”
“你拿桌上來吃吧。”
“我舍不得吃呀,想給你留著啊,你最愛吃大嫂做的桂花松糕和煎餅了。”
“嘿嘿嘿,三嫂真疼三哥。”
“你三嫂很好。”
“是的。”
“我給你沏碗油茶喝。”
“好,你倆也嘗嘗。”
“三哥,咱們每人一份。”
“噢,大嫂一直想著咱們。真香,卷點咸菜或豆腐皮更好吃。”
“三哥忘不了家鄉的味道。”
“是的,家鄉的味道,也是母親的味道,已刻在骨子里了,永遠都忘不掉的。”
“三哥想家了?你出發的時候提前說一聲,我讓兵兒去接大哥大嫂,大哥大嫂不知道兵兒去前線的事,接早了怕被大哥知道了。”
“哦,再一個星期左右,到時候我提前告訴你。”
“好的,弟弟心里有數了。”
“兵兒這孩子的確不錯,我喜歡。深厚的知識積累,精準的語言表達能力,沉著穩重的性格,成熟大氣的氣質,這些都超出了他的年齡。剛剛二十出頭的孩子,能把一個連隊百多名官兵,帶的像鐵板一塊,帶成了標兵連,被評為模范連長,不簡單啊。特別是在這段敏感時期,兩個孩子能穩定人心,憑借自己的力量,幫助他們考上軍校,這樣的智慧和領導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軍校的確在招教職人員,指示精神,春節前就下達到各部隊了。”
“招就好,倆孩子哭了一年了。”小叔叔的眼淚沖出眼眶。
“弟弟不要哭,兵兒他們團推薦了四個人,其中就有兵兒,個人資料在十多天前就報上來了。”
“噢。”
“這次下去,是調研核實情況,一切從實際出發,以事實為依據進行定奪,復合條件的干部,才有資格參加考試。這次的教職人員聘用,本著公開公正公平的宗旨,以考試成績為準則,從分數最高者依次進行錄取。”
“噢,那就好,兵兒和舒兒都是真金不怕火煉。”
“是啊,這樣就能突顯出兵兒的真正實力來。”
“嗯,喬書記,小弟,讓兵兒憑著自己的本領去競爭吧。”
“好,這樣很公平。”
“喬書記,如果舒兒第一年考大學,不是被別人頂替了,她是可以讀軍校的,現在她應該是將才了。”
“是的,兵兒的軍事教材她都看完了,并且每看完一章,她都會寫一篇論文。軍事地圖她也能看懂,軍體拳她也精通。”
“是啊,去年,舒兒的成績本可以報外交大學的。”
“喬書記,怎么回事?”
“舒兒為了陪兵兒一起上前線打仗,放棄了外交大學,報了京師大新聞學,她想考戰地記者。”
“嗯?她想上戰場?”
“對,她想和兵兒并肩戰斗。”
“孩子得為難到什么程度,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啊?她是準備好要陪兵兒一同參戰了?”
“是的,她已做好了一切準備。”
“舒兒啊,你讓叔叔很心疼呀。我和大哥二哥大嫂,都上過前線打過仗,經歷過生死,我們兄嫂四人的命,都是從死神手中奪回來的,現在大哥大嫂還在常年服藥,若是知道了舒兒這樣的決定,后果不堪設想啊,舒兒再愁下去,身體也會出毛病的。”
“是的。”
“舒兒愁的吃不下飯,低血糖證更嚴重了。”
“什么?舒兒有低血糖癥?”
“嗯是,尖子班復課那年,她覺得愧對爹娘,一年中她只吃六分飽,曾餓暈倒課堂上,就得了低血糖癥了。”
“小弟你知道不?”
“不知道,老喬沒聽你說過啊。”
“以前我也不知道,今年高考前亦兒才告訴我的,嚴重時會導致不醒人事。”
“舒兒太自律了,高考成績這么好的孩子,被這些蛀蟲給害成這樣了。”
“三哥說的是,舒兒的升學宴上,大哥大嫂涕淚交織的說:’若不是被小人偷梁換柱,舒兒今年該讀博士了。‘”
“是啊,舒兒遭受了這么多打擊,再加上兵兒的事,還要輔導戰士們學習,她依然還能考出這么高的分數,換了別人,站都站不起來了。”
“是的,舒兒來師大第一個學期,就被評為優秀班長,學習標兵,五好學生會主席,全額獎學金,成績一直保持全班第一名。”
“舒兒真給咱家人增光。”
“舒兒得低血糖六年了,大哥大嫂都不知道。”
“舒兒呀,你的心里得有多苦呀?小小年紀的你,所有的委屈都自己扛著,唉,可憐的孩子啊。小弟,咱得照顧好舒兒,不能再讓她遭受半點傷害。”
“嗯好。”
“你倆等我電話,安排好了就告訴你們。”
“好。”
“三哥若是為難,我可以把大哥大嫂先接到縣城,舒兒在那里有房子,也挺方便的。”
“我看看情況再決定吧。”
“嗯,三哥給,這是縣委我辦公室的號碼。”
“好的。”
“我們先回去了。”
“好。”
“三嫂,我們回去了。”
“好的,小弟喬書記慢走,有空再來哈。”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