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昊天來到現場,“誰會到這座荒山上來?”
“這里北山是還沒有開發,幾乎沒有人,地形也復雜,所以開發難度比較大,一直荒著。南山才是景區,一般那里才有游客。但是北山也經常有因為探險迷路尋求救援的事情發生。這次就是一個游客想探險,所以闖進了未開發區才發現的尸體。”丁貴匯報道。
“王法醫,情況怎么樣了?”
“死亡時間超過一周,利器一刀斃命,這個刀法似曾相識,我要回去解剖才能判斷。”
“兇手一定勘察過地形,這里屬于監控盲區,所以選這里下手。被害人一定認識兇手,而且約好這里見面,不然他不會到這里來,你看他穿著皮鞋,不會是“徒步探險者”。監控盲區不等于沒有監控,查南山停車場、南山入口、南山周圍兩公里內停車場的監控。”昊天分析道,“但是……”
“隊長,但是什么呀?是不是收工了?”
“總有點奇怪的感覺……既然已經找了這個偏僻的地方下手,為什么不把尸體推下山崖,這樣不是更難被發現了嗎?為什么要把尸體留在容易被發現主路上呢?”昊天蹲下身體望下崖底。
“也許兇手認為這里已經夠隱蔽了,不會有人發現。也許兇手遇到有人經過,來不及推尸體下去。”丁貴分析道。
“只是也許吧……”昊天站起身,“收工!”
“好嘞!”
“回去寫報告,查監控!”
“隊長,講話不要只講一半好嗎?白高興一場。”
“少貧嘴,快回去干活了。”昊天佯裝要踢丁貴的樣子。
“好好好,馬上馬上。”
回警局的路上昊天抽空給曉南打了個電話問了今天子墨的情況。
“今天給子墨做了心理健康評估,情況挺嚴重的。不過今天我們聊得不錯,子墨表現也不錯,很有希望康復,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不要再讓他受刺激,不然病情會更加嚴重的。”
“我會小心的。下次是什么時候?”
“我本來是想約明天的,方子文答應了,但是他后來接了一個電話就說明天有事沒有時間了,所以改后天再來。”
“這兩天又有案子,我后天盡可能過來。”
“看來關鍵時刻你還是挺管用的。”
“我什么時候不管用?”
“好像對我不太管用,對子墨很管用。”曉南半開玩笑地說道。
“大小姐,這個你都要‘吃醋’?你現在什么也不缺,我哪有用武之地。再說你事業有成,男朋友又年輕有為,子墨不同,他需要人照顧。”
“是在夸我,還是在夸你自己呢?”
“當然是夸你漂亮能干嘍。”
“還是和小時候那樣愛貧嘴。晚上有空的話陪我去一次福利院,院長說過幾個月福利院就要搬了,讓我們過去幫忙,看一下我們需要留下來的點什么嗎?不然就處理了。”
“要幾個月呢,這么早就動手啦?不說了,我到局里了。”說完昊天掛斷了電話。
“楊隊,我們面部重塑恢復了幾個受害者的容貌,從實驗室帶回的車上發現了與尸骨相符的DNA。”小秦興奮地跑來通知昊天。
“有沒有恢復陳國強容貌后的照片?”
“有。”小秦把照片遞給了昊天,“你讓我們先恢復他的樣貌。”
“有沒有發布警方協查通告?”
“好像還沒有,沈隊還在調查。”
“我去找蔡局。”昊天說著轉身就走向局長辦公室。
“什么事?”局長問道。
“蔡局,小秦告訴我面部重塑已經有結果了,我們應該馬上發布協查通告,看是不是有人會認識他們。”
“我已經把這個任務交給沈勇了,我讓他交報告上來。”
“陳國強的案子您交給我了,我能不能申請國際刑警配合查找陳國強的資料?還有能不能請昆塔警方協查那輛車‘石H58639’在昆塔境內的行蹤?這輛車是把勞德化學實驗室和文華化工廠聯系起來的關鍵。”昊天把照片放在了蔡局的面前。
“為什么要這么大動靜?為什么要國際刑警調查?”
“只有這具尸骨和其他尸體不同,如果是被拐的孩子,又出現在方子文的化工廠,我感覺這個人會是‘諾亞’訓練的殺手,所以我想他不可能在紅石留下痕跡,只能看國際刑警是不是有這個人的資料了。”
“好,這個我去想辦法。對了,今天發現的尸體查到什么了?”
“暫時還沒有查到什么,王法醫正在尸檢,待會兒我就去看一下。死者身份正在核實。”
“好了,你去吧,這件案子就交給你了。”
“是!”昊天轉身離開。
昊天離開局長辦公室就徑直走向法醫室。
“王法醫,”昊天向法醫點點頭,“死因和死亡時間能夠確認嗎?”
“根據胃部殘留物和尸體腐化程度分析,死亡時間應該是一周前的凌晨一點到三點左右的時間。”
“這個時間段一個人去那座荒山上干什么?”
“一定不是去爬山的。”
“那死亡原因有什么發現嗎?”
“我正想找你呢,這個傷口和之前錢銘的如出一轍,我在現場時就覺得不對勁。”
“能判斷是一個人的作案方式嗎?”
“不能,也可能是經過同樣訓練的人。比如特種部隊。”
這時小秦拿著報告走了進來。
“指紋比對結果出來了,死者叫羅平,就是勤業運輸公司的保安。”
“這家運輸公司與方子文的文華化工廠以前一直有業務往來,估計開車運尸體的人就是他,被人殺人滅口了。”昊天接過報告看著。
“丁貴,監控查得怎么樣了?”昊天立刻打電話給了丁貴。
“隊長,別催了,兄弟們都在看了。”
“先幫我調一周前方子文家附近的監控,我是十八號去他家詢問的筆錄,案發是在十八號凌晨,他說前一天晚上很早就睡了,但是我摸了他的汽車引擎還是熱的,他撒謊了,那天早上他是剛回來。他為什么要撒謊,一定和羅平的死有關,幫我調十七號晚上十一點至第二天早上七點前的路面監控,我馬上過來。”掛斷了電話昊天直沖一隊辦公室。
“先調方子文家附近的監控。”昊天命令道。
“好了。”丁貴立刻調出監控放了出來。
看了一會兒,突然昊天大喊一聲:“停一下!倒回去!”
于是丁貴迅速倒了回去。
“方子文的車,跟著監控看他是不是去了紅石山景區,”昊天發現了方子文,“十一點四十分,另一組人看景區監控是不是看到這輛車。”
“車停下來了,沒有去景區。車一直停著。沒有看到開走,有了,早上七點半開走了,開回去了。這人是不是有病!大晚上把車開到大街上,早上又開回去。”丁貴喊道。
“一定是想轉移我們的視線,那天他一定去過景區。”昊天努力地想著,“有哪里不對勁?對了,倒回去,右邊的車門是個監控盲區。看停下車開始周圍的所有監控,看有沒有人徒步在附近出現。”
“有的!”丁貴大喊。
“跟著他,不用查景區監控了,他直接去了北山,看他最后消失在哪里。”
“在死者的手表上發現了半枚指紋,我們懷疑是兇手留下的。我們正在比對。”
“太好了!”昊天接到了王法醫打來的電話。
剛掛斷了法醫的電話,昊天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今天你有空可以去院長那里嗎?”電話是曉南打來的。
“對了,我差點忘了,我馬上就過去。”昊天拍了一下腦袋,“今天就到這里吧,明天繼續,等技術科的比對結果,我們需要請某人回來協助調查了。”
曉南和昊天再次踏進即將要告別的福利院,心中滋味只有自己能體會。
“昊天,曉南,你們來啦?快去幫院長收拾東西吧!那個‘老頑固’一定要把儲藏室搬走。”小胖看見昊天來了跑過來求助。
“我們去看看。”說著昊天拉著曉南向儲藏室走去。
“院長,我們一起幫忙!”
“誒……誒……好,你們來啦!昊天,曉南。你們來看看,這些東西我都不舍得。”院長拿起了一面錦旗和一個獎杯,“昊天,你還記得嗎?這是你初中會考全市第三名的錦旗,這個是子墨繪畫比賽的第一名的獎杯,可惜還沒有來得及給他,就被人接走了。你們都是我的驕傲,你看這是你們的照片我都保存著。這是昊天,現在是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曉南,現在是大醫生了。小胖,現在是胖總,是大老板了。這是子墨……這孩子從小就乖巧懂事,如果那時候我沒有讓人帶走他,也許子墨會成為畫家。聽曉南說子墨生病了,什么時候能看看他,還真有點想他,他可是我們這里的開心果。”
“院長,過些日子等子墨病情穩定了我一定帶他來看您!”
“誒!好!我等著。”
“院長,這張照片能給我嗎?”昊天指著他們三人小時候的合照問道。
“可以,你看你們那時候多開心,子墨笑得多開心。現在我們整理東西吧!這些都要留著。我們一起整理。”
“我們大家一起整理!”只見門口站著許多兒時的伙伴。
“來來來,大家都進來幫忙!”院長一聲令下大家擼起袖子干了起來。
這一晚大家有說有笑的很快就整理打包完成了。
“沒想到院長還留著這張照片,太想念那個時候了。”看著照片,拿著錦旗和獎杯,曉南感慨道。
“有時候太甜蜜的回憶也會是一種痛苦,因為甜蜜只在回憶里,痛苦卻在現實中。”
“昊天今天怎么了?成哲學家了。”曉南有點驚訝了,平時油嘴滑舌的昊天今天突然嚴肅起來。
“沒什么,只是一時感慨而已。我們走吧!先送你回家。”說著昊天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