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發出著痛呼的石頭,被正在給他拆除紗布的賈泰熙很是有些惱火。“一頭頂破那玻璃板的時候也沒見你覺得疼啊,怎么現在柴格紗布就這么嗷嗷直叫!你的痛感神經有什么毛???”
“報告長官!那時候根本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想著趕緊醒過來……”
沒有料到石頭會這么回答的賈泰熙瞪起了眼睛,她的手里猛地一拽,一條沾著褐色結痂的紗布就被她硬生生的從少年的臉頰上撕了出來,聽到石頭又在倒吸涼氣顯得非常之痛,不由得好笑道。“你小子之前是讓我擔心死,現在么又是要被你給坑死!你可知道你那一腦袋頂上去造成了什么樣的后果?醫療主官穆致遠可是眉骨骨裂,鼻骨粉碎性的骨折,他差點被你給毀了容??!”
說到這里想到那天捂著鼻子滿臉是血的穆致遠,竟然因為劇痛彷如是在嚎啕般的模樣,擺出一副冷厲模樣的賈泰熙便再也繃不住了。“穆致遠主官之前可是儀表堂堂,讓你這么一下就毀了容,以后你想要醫療部門好好的給你治療,那估計是絕對別想了,那人可是有些記仇呢……”
昏迷的這段時間,護士們的聊天中聽到不少有關穆致遠事情的石頭,本能的回應道。“那是!他不但記仇還非常的小心眼呢……”
咦了一聲的賈泰熙奇怪道?!澳阍趺粗赖??”
自知失言的石頭哪里會告訴她真相,趕緊故意的連連痛呼,令自以為是下手過重的賈泰熙終于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這讓石頭趕緊就將話題給岔開,詢問起血族襲營的情況。
“同一天內有二十一個訓練營遭受到血族的偷襲,最嚴重的一個訓練營死傷上百,就連訓練營的駐軍都差點被全滅,巴士底訓練營算是損失最低的,而且還因為你的原因令來襲的血族一死一生擒,等你復原之后應該會有內部獎勵頒發的……”
一邊講述著血族襲營事件的情況,一邊處理著少年臉上、身上的那些紗布,在賈泰熙看來那十二個厚的玻璃在被這小子撞爛時沒有令他當場毀容,已經算是萬幸了,只不過為何他的傷口會復原的如此之快,這倒是有些稀奇了,難道還是跟他那特殊的體質有關?
而且令賈泰熙非常奇怪的就是,為何他在蘇醒后并不關心自己是如何被救治過來的,反倒是似乎是在旁敲側擊的打聽那兩個血族的情況。
“名為多姆的血族是被那顆鈦鉑彈所擊殺的,另外一個名為米莉亞的血族至今不肯說出幕后指使,而且她在被李正民士官長審訊之后不久,便要求見你……”
說到這里的賈泰熙見石頭似乎也不覺得奇怪,不由得心里一動。
這小子那天將醫療主官穆致遠一腦袋頂翻之后,便渾身顫抖體溫迅速恢復了正常,只不過在面對李正民士官長和錢國林詢問的時候,竟是聲稱對于那天他射出那顆鈦鉑彈之后的所有事情是全部都不記得,無法提供更多的情況。
只不過憲兵隊的錢國林覺得這小子有所隱瞞,可是怎么想這少年都不該有什么可以隱瞞的,所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難道說他真的隱瞞了什么?
不止一次想過個這個問題的賈泰熙再一次的遲疑了,但她還是想不出他這樣做的原因,也跟錢國林一樣,想不出這少年有什么可以隱瞞的。
對于這樣一個在危急時刻挺身而出的學員,他已經做得相當之好了。
他的那一聲提醒可是救下了不少的學員,而且還憑一己之力槍殺了一個血族,并因此而間接的讓另外那血族喪失了逃跑的時間而被生擒,所有的這些功勞單獨拿出來每一樣都是可是值得驕傲的,更何況他還是一個人獨立就包攬了全部。
所以就連錢國林都私下都承認,如果拋開他身為憲兵隊長官的身份,那么他也絕對認為這少年值得被訓練營重重的獎勵,而不該是被列為需要懷疑的對象。
‘絕對不能因為無端的猜疑,就讓聯邦未來的戰兵在成長起來之前,就對聯邦軍隊本身喪失信心!’
參加了會議的賈泰熙,對于李正民士官長所發表的這番言論相當的認可,而且本著這個原則的李正民士官長,在會議結束前不但嚴厲的警告錢國林不許再多事之外,還對醫療部門和試驗部門下達了措辭嚴厲的命令,之前對于少年特殊體質的那些猜測和相對應的研究,以后必須以征得其本人的同意為基礎才能夠繼續進行,否則任何針對他的測試跟研究都將不會被訓練營批準,更不允許哪個部門在私下里對這少年搞名堂。
聯邦軍隊里的作風,慣來都是這樣的。
一個獲得了極大功勞的士兵,就算是他出身低微、實力也沒有了提升的空間,但只要他真的拯救了同僚、獲取了極大的戰功,那么便會有資格享受他所應該享受到的一切,任何敢于期滿、搶奪者,都將遭受到軍方全體的抵制,因為這是聯邦軍隊內公平原則被貫徹的基礎,也是聯邦政府所必須確保的原則之一。
‘不能讓英雄在流血之后,還需要流淚!’
八百年前的聯邦著名元帥,用這樣的一句話表明了對功勛卓著士兵的肯定,也定下了聯邦數百年來的聯邦軍隊作風,也讓聯邦軍隊真正成為了被聯邦公民所信賴和支持的對象。
想到這里的賈泰熙,心情激揚了起來。
見她許久都沒有進一步動作的石頭,卻是側著臉瞅著她手里的那塊紗布,很是有些苦惱。
因為他在蘇醒之后,似乎對于痛疼的忍耐度出現了下降,可是傷口愈合的速度卻是驚人的提升了許多,這令他敢肯定自己的身體出現了問題。
只不過因為之前他在被那血族多姆咬了之后,可是在暴怒和絕望之下喝了不少那血族血液的,所以這也就是造成他在蘇醒之后只能是聲稱自己失憶,以杜絕被詢問之后所發生了什么。
處于深度昏迷的那十多天的時間里,他可是聽到了許多關于血族污染人類的方式和方法,按照目前聯邦所了解到的血族狀況而言,只要是被血族咬傷的人類,都將被其獠牙之內滲出的神經毒素改變生命形態,這可是血族最為基礎的能力之一。
而正是因為血族有著這樣的能力,這才令聯邦在發生了所謂的血族‘圣戰’事件之后將其視為人類的死敵,因為在那場突如其來的血族‘圣戰’之中,血族可是依仗這種能力將多達百萬計的人類污染成了血族的血裔,從來沒有例證可以表明遭受血族啃噬的沒有注射過血清的普通人類,能夠在被血族咬了之后沒有被污染的。
沒有例外。
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例外。
聯邦歷史上真的是一例都沒有過!
自己的身上到底存在著什么,才能夠令自己在被那血族啃噬之后沒有被轉化成血裔?
想不明白原因的石頭,同樣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