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帕是她的,府中許多人都能看出來,當然,季南風也能看出來。
“季南風,我沒有,你信嗎?”江知意望向季南風。
旁人的流言蜚語奈何不了她,她只在乎季南風,只有他,才能傷她。
季南風信,努了努唇,卻說不出口,也不能說。
見季南風久久不說話,江知意絕望了。
他不信她。
“世子妃姐姐,你……竟然真的與人有染?”沐雪兒一副無法接受的樣子,后退的倒向季南風。
“夫君,雪兒有件事不該瞞著你的,其實雪兒之前經常見姐姐身邊的碧水姑娘神色慌張的往花園這邊走,有一次好奇便跟著了。沒曾想,就看到她領一男子偷偷入了采菊苑,很久碧水才送那男子離去。后來雪兒便讓香草盯著采菊苑,發現隔三差五,總有些不同的男子出入世子妃姐姐的屋子,現在想來,怕都是為了借子……”
沐雪兒越說越小聲,雙手使勁揉捏著裙擺,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
季南風渾身散發著冷意。
“哈哈哈……”江知意笑了,笑得很大聲。
“沐雪兒,你夠狠,我江知意棋差一招,我認栽,可我不服。”
她恨沐雪兒!
今日,若她不死,她定讓沐雪兒百倍千倍償還。
“姐姐!你……你怎么能怪雪兒呢?妹妹知道,我進府之后夫君冷落了姐姐,可姐姐也不能做對不起夫君的事啊?”
江知意恨不得殺了她,生啖其肉,飲其血,抽其筋,挫骨揚灰!
“沐雪兒,你找死!”
江知意再次強行運功朝沐雪兒撲了過去。
沐雪兒躲開中藥有些無力的江知意,先發制人的對季南風道:“夫君,你看姐姐,自己不守婦道偷人被大家當場抓住,還想殺了雪兒,您可得替雪兒做主。”
沐雪兒越說越小聲,雙手使勁揉捏著裙擺,一雙眼晴也紅紅的,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
“雪兒受苦了。”季南風面色一冷,雙手緊握,青筋暴起,幾息后才上前將沐雪兒擁入懷中,一番安慰,只是語氣有些生硬。
江知意倒在地上,又連咳數口血,搖頭苦笑。
她強行運功,不僅引發了體內余毒以致胸痛難耐,連體內的藥效也壓不住了,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
世間所有的美好,在這一刻盡數轟塌,余下的,全是惡意的猜疑……
狹隘!
骯臟!
惡心!
“哎呀,真想不到世子妃居然是這樣的人。”
“真沒想到,可憐鎮北王竟是養出了這么個女兒。”
“真是惡心,這種女人,就該絞了頭發送到廟里做姑子。”
“做姑子都便宜她了,沉塘才對。”
“就是就是。”
“我早就說過這個世子妃不是什么好貨色。”
“哎你聽說了嗎?世子妃未嫁時在軍中生話,說不定……”
聽著周圍的議論,江知意閉上了雙眼,淚水肆意!
為什么她還活著?
給父王,給鎮北王府蒙羞?
見江知意痛苦,季南風心痛極了,卻只能袖手旁觀。
“世子,老奴懇請世子對世子妃做出懲罰!”季南風的奶嬤嬤跪下。
她是府中老人,是季南風母妃留下的人,如今鬧出這場,她自是看不上江知意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成為鎮南王府的女主子。
若不是怕逾矩,她都想直接開口讓世子休了這個女人。
季南風聞言,久久不說話,只是臉黑得不行,眼中殺意涌動。
“老奴懇請世子對世子妃做出懲罰!”
直到奶嬤嬤又重復了一遍,他才冷著一張臉說,“來人,將世子妃暫押水牢,等候發落!”
“是!”
江知意被兩個侍衛拖進了水牢。
不知過了多久。
“噗!咳咳!”
江知意是被開鎖的聲音吵醒的。
她抬頭一看,是季南風。
“知知,你醒了。”季南風一身是血,將江知意緊緊抱在懷中,見她清醒,連忙關心道。
“季南風,你殺了我吧!”
江知意不想活了。
“對不起,知知,我知道你恨我,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別說這種話,好不好?”
季南風將頭放在江知意的脖子上細吻,后者轉頭躲過。
她體內藥性還在,輕易被他挑了出來,很快便沁出了汗。
季南風也知她的情況,抱著她從密道離開。
……
江知意在院里的椅子上躺了下來,不會兒,就被不遠處碧水的聲音叫醒了:“主子,怎么睡著了?是碧水去得太久了嗎?”
江知意沒想到,自己居然又睡著了。
那一日醒來,季南風便再也沒有出現過,只是派人將碧水送到這里照顧她。
這是一處莊子,里里外外,層層守衛。
不過剛醒來,就被一陣惡心的味道催得干嘔:“嘔~”
碧水連忙跑了過來,將食盒放在一邊,用手拍著江知竟的背幫她順氣,問道:“主子,您怎么了?”
“嘔~碧水,你食盒里放的是什么?”
“清蒸鱸魚啊,怎么啦?主子咋個兒還說想吃這菜呢。”
“快給我端走!太腥了……嘔~”江知意實在難受,急著喊道。
“不腥啊。”碧水雖心生疑惑,但看到主子難受的樣子也迅速提走了那食盒。
接下來的幾天,江知意不停干嘔,今日飯點,她一聞到飯菜味就吐,碧水便關切地問:“主子,您到底怎么啦?如今怎聞不得這飯菜味兒了?”
江知意喝了點她遞過來的溫水,深吸了一口氣,才轉而慢悠悠地說:“碧水,我想……我可能……有身孕了。”
“主子你有孕了?”碧水驚呼道,“多久了?太好了,咱們終于有小主子了。”
江知意嘆了口氣,悄聲說:“碧水,你幫我找個大夫來確定一下。”
“嗯,這莊子里有大夫,主子你等等,我這就去請他。”
“小心點。”
“嗯。”
過了會兒,碧水帶著一位老者從后門悄悄進來,就看見江知意又躺在床上睡著了。
碧水不忍心叫她,就讓老者偷偷過去直接把脈。
沒想到,老者剛捏起江知意的手腕,她就條件反射般的突然驚起,并反手擒住老者的脈門。
老者也沒惱,撫著胡須說:“郡主,老朽失禮了。”
“常太醫?你不是辭官回鄉了嗎?”江知意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