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趟衛(wèi)生間。”
周瑜給戴蒙說完后,便自行走了出去。
下了一樓,周瑜點了一根煙,坐在一旁的藤椅上,似是在等人。
不一會,一個穿著亮眼的深綠色長裙的女子走了過來,說道,“這可不是吸煙的地方?”
周瑜沒有理她,自顧自地看著夜色,“喝酒嗎?”
兩人的對話有些無厘頭,可是在對視的那一眼,他們便確定了,是科莫的同伴。
“小魚,”周瑜低聲介紹自己說。
“劉媚,”那個穿著深綠色長裙的女子,留著一頭濃密的長卷發(fā),嗓音甜膩,仿佛能酥骨醉人。
“初九他們遇到了麻煩,狼牙收到消息,已經(jīng)去接替他們了。”
劉媚說道。
她對于這個周瑜還是很有興趣,之前并沒有在基地聽過見過,可此刻卻被狼牙叮囑,要好好照顧她。
要知道,狼牙向來特立獨行,最討厭女人,尤其是拖后腿的。
可這次他竟然帶了一個女子,甚至什么都不會做的廢物。
劉媚眼波流轉(zhuǎn),不由露出幾分輕蔑之意。
要論容貌,劉媚自信能勝過周瑜,要論能力,她可是科莫王牌雇傭兵之一。
“嗯,他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嗎?”
周瑜問道。
劉媚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誰知道?能活著回來不?狼牙下了命令,這兩天你必須趕回三元基地。介里市不安全。”
周瑜看懂了,說道,“好。”
說完,劉媚就走了。
周瑜在底下繼續(xù)坐了好一會,等到戴蒙來找她。
“小魚——”
周瑜回過頭,戴蒙臉上浮現(xiàn)幾分醉意的紅,眸光灼熱地盯著她。
她沒辦法,畢竟今天他確實幫了她不少,無論怎樣,總得把他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她起身,攙著戴蒙的手臂。
盡管周瑜身高不算低,可是也僅僅到了戴蒙的胸前,A國人身量普遍性地高。
“戴蒙,你在哪住著?我送你回去,你喝醉了。”
周瑜問說。
戴蒙卻只是說重復(fù)地叫著“小魚”,周瑜只覺頭疼。
一個醉鬼,真的太麻煩了。
夜總會門口,剛跨出一步,只見戴蒙就靠著周瑜的肩,將身體的重量都卸在了她身上,周瑜一個沒注意,腳步踉蹌了一下。
她有些生氣地將人往旁邊一扔,“戴蒙,你有病吧!喝這么多,我要怎么送你回去啊?”
與此同時,夜總會的一樓,有序的保鏢排成了一縱隊,在四處巡視。
劉媚剛擺脫了一個醉漢的騷擾,一個沒留意,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保鏢,那人目光輕佻地打量了番她,當(dāng)她是位妄圖抱上金大腿的風(fēng)塵女子。
一手緊箍著她的腰,令她想要逃離都不行。
“對不起,我剛沒看到您,麻煩長官您放開我吧!”
劉媚假裝著害怕,連抬眼直視,都不敢,渾身都有些顫抖。
看見隊長往這邊走來了,駱飛不由站定身子,尊敬道,“隊長,我?guī)鋈ヒ惶恕!?/p>
其他隊員都用心知肚明的眼神,看著駱飛,隊長說道,“盡快,不要耽誤了正事。”
說罷,就帶著其他人走了。
駱飛看著這個東方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劉媚聲音細(xì)微,“劉媚。”
駱飛聽了,只是說道,“好名字,記住,我是駱飛。”
劉媚之前也只是聽說,今晚在39號夜總會,西日家族將會派人在此會見索福的人。
據(jù)傳兩家有意合作。
科莫自然不能眼看著索福家族勢力進(jìn)一步擴(kuò)大,她的任務(wù),便是盡快獲取有用信息,配合隊友,破壞此次會見。
沒想到,竟會橫生枝節(jié)、
駱飛彎腰,一把將劉媚打橫抱起,靠近她耳畔說道,“美麗的東方姑娘,抱緊我。”
流里流氣的話語,讓劉媚有些惡心,可此刻她,卻只能裝作十分害怕地,聽話抱緊他的脖子。
駱飛一腳踢開了門,進(jìn)了里面,是一個有些小的單人房間,單人床就占據(jù)了一半的空間。
進(jìn)了房間,劉媚藏在裙子的內(nèi)側(cè)的銀針,已經(jīng)藏在了指間,對準(zhǔn)人體穴位,她完全能做到一擊斃命。
駱飛急不可耐地就要脫下劉媚的衣服,劉媚假意抵抗,虛與委蛇,在他的手指,摸到腰間的側(cè)拉鏈時,右手的銀針露出冷光。
“放開我,放開我……”
劉媚的聲音被駱飛聽了,只是“哈哈”笑著,他說道,“這里是介里,沒有人會救你的。少掙扎,省得待會痛。”
劉媚的眸光一凜,“好啊——”
“砰——”
只聽槍聲響起,子彈擦著劉媚的頭頂飛過。
駱飛和劉媚一齊轉(zhuǎn)頭,劉媚趁機(jī)藏起了手中的銀針,子彈嵌入了墻面。
還不待反應(yīng),只聽一聲巨大的響聲,外面的人兩三腳就踹開了門。
灰塵浮起,一個穿著黑色小香風(fēng)的名媛,站在門口,身后是黑色西裝持槍的保鏢。
駱飛笑道,“喲,西日小姐,您怎么來這種破爛地了?”
他將劉媚一把推開,很是無情,劉媚頭發(fā)凌亂,裙子也是堆疊在腰間,而駱飛,西裝外套扔在地上,襯衫更是扯開了所有的扣子,露出胸肌腹肌。
他慢條斯理地一粒一粒系了上去,西日瓏穿著長靴,踩著門一步一步走了上去,然后厲聲說道,“萊恩,打斷他的左腿。”
劉媚蜷縮在床上,雙臂環(huán)膝,有些害怕地看著他們。
“嘭——”
西日瓏話落,身后的萊恩,大步向前,目標(biāo)直取駱飛的左腿。
“好啊,西日瓏,你真了不起。”
駱飛眼神憤怒地看著西日瓏,萊恩自然是聽從指令,駱飛拳拳用力,恨意加成下,似乎是要將西日瓏的臉面踩在腳底下。
不過一會,一記重腳正中萊恩的胸膛。
西日瓏見狀,喊道,“千川。”
話落,有一個身穿西裝,孔武有力的男子走了出來。
在與萊恩兩人合力下,駱飛被壓倒在了地上。
“小姐。”
兩人看著西日瓏。
西日瓏這才走了過來,“駱飛,你就這么自甘下賤嗎?找這種貨色,”她高傲地瞥了眼床上的劉媚,“是在羞辱你,還是在羞辱我?”
她的靴子踩著駱飛的肩,皮革靴子,狠狠地發(fā)泄著。
“哈哈哈哈——”駱飛不由流出一滴淚,笑聲很是悲涼。
萊恩和千川,對于昔日的舊友,也不能無動于衷,可他們只是聽令行事,他們是奴隸,又能做什么?
接過西日瓏的眼神,兩人退下。
西日瓏蹲下身子,精致美甲比不過蔥蔥玉指,她捏著駱飛的下頜,看著他那雙眼,指甲劃過,又停頓了一瞬,“不要再試圖激怒我了,駱飛。”
她起身,然后看向了床上的劉媚,“將她丟到斗獸場。”
周瑜坐在門口,一旁是躺在地上的戴蒙,她剛給他喂了醒酒藥,現(xiàn)在也只能等著。
只是沒想到,竟會在這里等到“劉媚”。
劉媚一身深綠色長裙,被兩個西裝男子抓著,耳旁聽著有人說道,“得罪了西日小姐,送她去斗獸場也是西日小姐仁慈。”
“唉,什么意思?她怎么得罪西日小姐了?”
“唉,我告訴你,聽說她勾引西日小姐的保鏢,還給人下藥了。”
門口處圍著的男男女女,皆衣著華麗,西裝革履,珠寶璀璨,可是說話卻是無比粗鄙。
周瑜聽在耳中,與劉媚目光相撞,她眼中有無奈還有悲涼,可是卻絲毫沒有放棄。
周瑜看出她嘴唇微動,“破壞西日和索福兩家合作,交給你了。”
戴蒙“啊——怎么——”轉(zhuǎn)醒,揉著太陽穴,環(huán)顧了四周。
“這是哪里?”他問道周瑜。
周瑜心情有些不好,可還是忍著回答說,“夜總會門口,我搬不動你。你醒了,就趕緊回吧!”
她就要起身走了。
戴蒙正要伸手挽留,可周瑜的動作太快了。
他有些悻悻收回手,低頭看著身下的白玉石,地磚透亮,是選擇的大塊大塊的白玉石鋪砌而成,這也是當(dāng)年他的設(shè)計方案。
這時,察姆終于現(xiàn)身了。
“還沒玩夠嗎?”
戴蒙躺在地上,雙手墊在腦后,“挺好玩的,有些不想停下了。”
察姆踢了踢他的腿,“西日小姐已經(jīng)到了,都在等著你呢!”
“哦,好吧!”戴蒙瀟灑起身,察姆提他拍了拍身后的灰塵,并肩而行,戴蒙問道,“察姆,你可看出些了什么?”
“科莫的人,藏得很深。”
察姆回答道,他剛才就看出了劉媚,在給人傳信。
他們早已發(fā)現(xiàn)她有些奇怪,今日接著西日家族的人,又試探了下,沒想到,她竟真的是奸細(xì)。
“那小魚呢?”
戴蒙繼續(xù)追問,身為索福家族的人,他當(dāng)然不會平白無故地相信或是被一時喜歡,沖昏了頭腦。
“她沒看出什么不尋常,不過,這不也正是更不尋常的事嗎?沒有人的底細(xì)會是干干凈凈,尤其是在介里,人間煉獄容不下天使的。”
察姆粗中有細(xì),戴蒙很喜歡和他對話。
每到繁雜混亂的時候,察姆的話,總會給他指點迷津,幫他清醒、一步步看清自己的路。
“嗯,我懂了。索福大廈的那些人,也該收網(wǎng)了。”
戴蒙笑著進(jìn)了電梯。
夜色靜謐又兇險,安靜中蘊(yùn)藏著更大的兇殺風(fēng)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