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
一處民宅內,謝子期看著周瑜右手垂在身側,血液順著指尖落下,周瑜卻不在意道,“一點小傷!”
謝子期拉著她坐下,不知道從哪里找來藥箱,“先處理下,有些痛?!?/p>
周瑜看著他手中的消毒酒精,回道,“那你快點,”她有些累,沒有受傷的左手撐著頭,閉上眼準備休息了。
謝子期剪開沾著血液的衣袖,沒有刀傷,也沒有槍傷,但血液猶如決堤的河水,涌了出來,他眉頭緊皺。
周瑜自然不知道謝子期的心思。
翌日
醒來時,天光乍亮,周瑜被院內的對話聲吵醒。
“少主,方氏大亂,此時正是我們行動的好時機。”
“不急,方氏這條大魚,盯著的人可不少,此時不宜著急。”
“對了,你在方家多年,可曾聽說過‘神香?’”
“神香?這個屬下倒是未曾聽說過?!?/p>
“查查?!?/p>
“是。”
“如今方家只余方群述一人,你對此人了解多深?”
“少主,方群述此人深不可測,不可小覷。方競岳在世時,他不顯山不露水,以為是個平庸之輩,可如今方競岳去世,方群述此人肅清遺老,將方氏牢牢握在了自己手中,前些日子,屬下調查到他去‘郢都’舊址祭拜?!?/p>
“郢都舊址,他是想復國嗎?”
“少主……”
就在二人交談時,周瑜起身開門,看著院子中的二人,謝子期擺了擺手,“回去吧!”
周瑜走來,右手纏滿了紗布,“他是誰?”
“謝家安插在方氏的眼線,”謝子期痛快回答。
周瑜沒想到他會如此的坦誠,“你知道我……”
她話還沒說完,謝子期就率先開口說,“我知道,如果你要‘神香’,我會幫你?!?/p>
“哦~”
周瑜低頭,之后像想起什么趕忙問道,“我餓了?!?/p>
謝子期看她將紗布纏著的右手舉起,粲然一笑,“你又欠我一次?!?/p>
“好好好!債多不愁?!敝荑び行o賴地道。
方府
周瑜通過暗河潛入方府,在一處花園亭子內尋到了陳晨的身影,“你倒是好興致??!”
陳晨聽到熟悉的聲音連忙轉身,“你還活著?”
她瞪大了雙眸,有些意外。
周瑜摘下口罩,看著她穿著浮光金色的長裙,花房四季如春,養花如美人,周瑜拉開椅子,坐在了她對面。
“當然,我們的合作還未結束,我可是很講誠信的!”
“今晚,琉西省內各大富商名流都會來方府,如果這些人在方府喪命,他們背后的家族勢力都不會輕易放過方家,簡直是一個天賜良機?!?/p>
陳晨說完她的計劃,看著周瑜的反應。
只是周瑜也挺會隱藏的,她臉上神情不變,“方府內多是木制建筑,今晚應該吹的是北風,一旦南樓著火,不到半小時整個方府都會置身火海。”
周瑜的計劃很不錯,只是陳晨不懂,為什么非是南樓,不直接點燃主樓呢?
“主樓屆時安保嚴密,戒備森嚴,風險太大了,稍有風吹草動,恐怕都會被扼殺在萌芽中,南樓雖然離主樓有些遠,可兩棟樓中間連接的長廊,對我們是極為有利的。”
兩人就此達成計劃,周瑜此時正要走,卻發現另一旁有人向著這邊走來,“你約了人?”
“秦秋言。”陳晨平靜回道。
周瑜看了眼花房四周,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無論她從哪里走,都會被秦秋言發現的,她對陳晨說道,“我如今身份不明,要是被抓住了,肯定要拉你墊背?!?/p>
陳晨笑道,“開個玩笑,你這么緊張作甚?”
“呵”周瑜發出一聲冷笑,陳晨指了一旁的富貴竹,周瑜看了眼,藏了起來。
“方夫人——”
秦秋言掛著公式化的微笑,寒暄應酬她從不懼,可這幾次與這位“陳晨”多次往來,都會有種如芒刺背的陰邪。
“秦小姐,這容貌長得是愈發好了啊——”陳晨話落,秦秋言斂眸壓下心中不悅,以色侍人不過是那些汲汲營營意圖走捷徑的女子所為。
她長在秦家,可不只是一副好容貌。
這位陳晨,之前還不覺得什么,如今這渾身風情萬種,簡直脫胎換骨了一樣,甩了方紹,又搭上了方家家主方群述。
手段倒是十分了得!
只是聽說她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唐一諾?!?/p>
這個名字倒是有些有趣!
秦秋言笑道,“若論姿容,誰又能越得過夫人您呢?如今這琉西省可是傳著‘楊柳腰,胭脂醉,從此君王不早朝’?!?/p>
誰人不知“胭脂醉”是方氏特有的名酒。
而這“楊柳腰”?
“哈哈哈——”
兩人相視一笑,分外養眼。
冷鉤月,吊枝頭。
火勢起時,所有人還沉浸在交響樂團的演奏中,等南樓大火竄空,煙霧彌散至主樓時,他們這才發現。
“起火了——”
“起火了——”
“怎么著火了?”
“快走安全通道!”
陳晨挽著方群述的胳膊,有些害怕地驚呼出聲,“先生——”
方群述眸光平靜地看著她,突然,陳晨直接昏倒在他懷中。
常衡此時看著方群述,腰間的槍露出幾分威懾力,“家主,現在要怎么處理?”
“讓他們在這里待會,再將他們引到安全通道,記住,留他們一口氣出方府再說。”方群述有些冷酷無情地吩咐道。
此時,周瑜也正好從南樓那邊出來,正按計劃前去與陳晨匯合時,突然間,方群述抱著陳晨走了出來。
而她剛一轉頭,就見常衡站在身后,手中的槍……
“舅舅,我越獄了!”周瑜假裝輕松地說道。
方群述皮笑肉不笑回道,“不錯?。⌒¤ぁ?/p>
“砰——”周瑜預感到有危險,連忙想要逃離,誰知會被常衡一招制服,“帶走?!?/p>
方群述睨了周瑜一眼后,便被常衡蒙上頭,扛在肩頭。
狹長的通道內,常衡摘下周瑜臉上的面罩,固定在特制的椅子,拉下百葉簾,清透無暇的一整面巨大玻璃映入周瑜眼前。
只見屋內,西式風格的圓形大床,墻上更是擺滿了皮鞭、短刀、西洋劍等各種東西,簡直像是個展覽室。
周瑜心中正疑惑時,只見一個女子被人扔到了床上,玫瑰花瓣被沾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