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山海死了!”
周瑜在刷到這條新聞報道時,也是有幾分震驚的,叱咤風云幾十年的觀山海,縱橫東南亞、中東、歐洲多少年,其名如雷貫耳,可卻最終消失在了無盡大洋中。
此時她不免想起了汪海,前段時間,王海教授攜最新研究成果,在介里遭到了西日家族的連番圍堵,西日家族與索福家族在介里相安無事多年,猝然起戰,不由讓人多想。
所有人都在說,西日家族早已投靠了A國政府,想要終結介里四分五裂的局面,肅清所有勢力,要么臣服要么撤離。
索福家族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戴蒙趕回介里,倒是帶領索福家族找回了場子,給了西日家族不少重創,聽說戴蒙強娶了西日家族的一位嫡系。
那場婚禮全國直播,可是分外可笑的是,西日家族所有人都不能參加。
西日明光得知,怒罵了一句,“雜碎!賀幾道,你好樣的!”
是啊!汪海教授的飛機失事,自然免不了西日明光在背后搗亂,賀幾道可不是什么吃齋念佛的得道高僧,有仇自然是要報的。
而今觀山海一死,徹底斬斷了西日家族向著歐洲靠攏的腳步,他們之前全靠著觀山海這個中間人斡旋,如今若是西日家族在介里連番實力,A國政府可不會心慈手軟地收留他們。
對于那些陰險狡詐的高管政客而言,他們目前還不能將自己的野心過分暴露于外界,只會將西日家族推出去,一顆無用的棄子而已,他們也不會珍惜!
現在,就要看下一步,西日明光是要怎么走?壯士斷腕還是死磕到底!周瑜心中蕩起了壞笑,她巴不得他們斗個兩敗俱傷才好呢!
午間,小漁村家家戶戶的煙囪,冒出了裊裊炊煙,周瑜看著凌川在一旁熟練地將魚宰殺干凈,刮去魚鱗,起鍋生火。
那是已經很難得見的柴火鍋,可是凌川的動作卻很是麻利,他不知從哪找來的鍋碗盆筷,油鹽醬醋,甚至還有大米、面粉。
身穿黑色工字背心,底下是作戰長褲,腳踩著作戰靴,很難想象,慣會拿槍的手,竟也能做的一手好飯!
周瑜不由感嘆著,賀幾道身旁的人果真是全能天才啊!
“我們要在這里待多久啊?”周瑜不免向著廚房內忙著的凌川問道,賀幾道一大早就不見了人影,快到飯點了凌川才回來。
現在這里就他們再加上齊諾、巢勻四人。
凌川沒有抬頭,道,“等主子吩咐,”一邊還不忘熟練地拿起鍋鏟將魚翻了個面,炸的金黃焦脆的魚皮,散發出濃郁的香味。
周瑜一噎,他說了和沒說一樣,“那賀哥哥他人呢?我早上起來都沒看見他。”
凌川一不小心,抓的辣椒有些放多了,“主子有事,忙完了就回來。”將魚盛在盤子中,他簡單收拾落下,在準備下一個菜。
周瑜套著賀幾道的黑色長風衣,袖子挽了幾重,露出纖細又骨感的小臂,瓷白色的肌膚在陽光下,比之白玉更要溫潤。
凌川轉身,將魚放好后,不再言語。
等到周瑜走了出去,他一斂眸,皺著的眉頭似乎也放松了不少。
巢勻此時坐在屋外,不知從哪翻出了一把有些舊的靠背椅子,悠閑地在院子里曬著陽光,聽到周瑜的腳步聲,他閉著眼道,“周二小姐,好久不見。”
周瑜站在他身側,回頭看他,只覺他的容貌過分柔和,肌膚白皙不見絲毫瑕疵,若是留起長發,恐怕很難分辨性別了。
“我們見過?”周瑜有些懷疑地開口。
巢勻卻微側頭一笑,“周二小姐,當年你高中逃課,被叫家長時,可是我陪著你姐姐,去簽的保證書!”
“高中……”周瑜似乎想起了,那天是個陰雨天,天氣預報說是部分地區將有短時雷暴雨,可下午六點都沒有下。
那天早晨起床時,周瑜匆匆忙忙下樓時,正好看見了賀幾道站在一旁的樓梯口,周慈站在比他高兩層的臺階上,可即使這樣,他依舊高出周慈一個頭。
周瑜第一眼便不能拒絕目光向著他投去,他親昵地撫摸著周慈的脖頸,一手還搭在她腰間,出口的話格外溫柔,“等你畢業了,我們就成婚!”
她已經忘記了那天,她到底和他有沒有打招呼,只記得那一天,她整個人都心不在焉的,直到猛然聽同學提起了海城新開了一家會所,聽說那里有很多長得帥的男孩子!
有人說,一見鐘情都是見色起意,周瑜也自認自己是個徹徹底底的俗人。她想,許是因為他的臉太過有沖擊力,也是條貧瘠前半生乍見的好顏色,所以對他起了非分之想。
所以,那一天,下午的課結束后,她趁著吃飯的功夫,去了那家新開的會所。
那家會所禁止未成年進入,她只好走到路邊,瞅了好久合適的人選,然后選中一個身穿著一身朋克牛仔,背著吉他的女子,給她轉賬1000元,這才順利進入。
舞池的燈光是那種霓虹燈,有些黯淡,但在落在跳舞的主角時,又覺得他頭發絲都散發著光,音樂的動感節奏讓每個人的腎上腺素都飆升。
酒液更是沖散了所有的理智自持,周瑜點了杯伏特加,調酒師也沒想到,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女孩,竟會選擇這么烈的酒,甚至還特意提醒了句,“這酒有些烈,少喝點!”
周瑜笑著點頭,她也是分得清好壞的,對于他人的善意,她也會尊敬。
舞池里的男子,小腰半露,隱在光感襯衫下的肌肉線條,不由讓人垂涎欲滴,周瑜憑著揮金如土的豪邁,走到了前排的位置。
一舞結束后,她對著那男子說道,“摘下口罩。”
那男子第一時間推拒了,笑道,“不好意思,小妹妹,這不合規矩。”
周瑜直接出口說,“五萬。”
離得近的幾人都聽見了她的話,有的攔阻勸誡,有的是起哄式地看好戲,“小妹妹,這么小的年紀,別亂花父母錢了,回去好好上學吧!”
“呦呵——又來一個敗家女!真替她父母可憐啊!這么小的年紀就不學好,長大可難管教了!”
……
“閉嘴!”周瑜聽著那些人刺耳的聲音,道,“你們清高多少!哪一個不是有妻子、有女朋友,來這里倒是高人一等,替我父母管教我,先看看你們配不配吧?”
最終,還是跳舞的男子拉著她走到了后面的化妝室,才躲開那些無能狂怒的人。
聽著經理在一旁毫不客氣地訓斥,周瑜抬眸道,“所有的損失我來負擔!”說著,她抽出了那張卡,那是父親周之欽給她的卡,具體金額不知。
不過周之欽每年都會往里打2000萬,相信這些錢是足夠了!
“經理,小丫頭不懂事,您就從我工資里扣吧!”他毫不猶豫地將周瑜的卡從經理手中奪走,然后遞給了周瑜,道,“你這是被父母訓了……不開心也不能跑這里來?”
周瑜至今都記得那個人,他很健談,也很溫柔,寬慰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時,讓聽的人都不忍心拒絕。
那也是她第一次將自己的心事說給人聽,“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他和我姐姐自小長大,等我姐姐畢業,他們就會成婚的。可我呢?我該這么辦?”
那男子自始至終沒有摘下口罩,只是說道,“也許總會有一天,你會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愛……現在的你,眼中的世界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