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茶棚,兩人坐下把離開天云流的事再確認一遍。
徐景明從善如流道:“我的系統給我看的劇情是,沙漠發生異動,慕河前去沙漠查看中了魔修的圈套,也在此時你誤食了龍珠,接下來的便是找琉珠?!?/p>
“所以,我們掉入一誤區。”連翹看了眼徐景明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她拿出紙繪畫出一張圖來。
連翹指著指著所畫的內容解釋著:“1是師父你,2是我,3是沈宜。”
“已知3是重生者,有前世的記憶,3的出現改變1和2原有的劇情,而1是根據是根據小精靈順著劇情線發展,而2的小精靈是因為3發生了改變,讓它命運脫離原軌,使我們陷入一個盲區,因此出現分歧,1和2的結局皆因此發生不同的改變?!?/p>
徐景明聽著連翹的解釋,蹙眉緊鎖。
也就是說他和連翹,自始至終都會如01系統的一樣的發展,而重生者的出現改變一切,逆天而行,可她又為何執意如此?
連翹倒了杯茶,端起茶杯飲茶,思索著一個重要問題。
她是現代穿越加重生,徐景明重生,沈宜本是經歷一世后重生。
如果要弄明白這重生的一層,就必須找到沈宜,解開她身上的秘密。
要是再來一個,直接可以湊出一桌麻將。
“人是活的,命也是活的?!毙炀懊餮垌⑻?,看向連翹,“先修仙,把琉珠收集起,再說殺你。”
呵~
繞了一圈兒,自己還是在劫難逃。
兩人結了賬,起身去花月樓的方向,路上徐景明漫不經心的問:“徒弟你不也是魔界的人嗎?對凡間的魔界,你為何也是不知啊?”
連翹瞥了他一眼,笑著答道:“凡間的妖魔不是魔界不管,而是我們管不了。天地初開之時,濁氣縈繞在天地之間徘徊,時間越久,濁氣越重,它有了自己意識,在人間不斷吸食貪婪之氣,天帝曾眾仙家嘗試過鎮壓,可毫無收效。濁氣越來越重,云羲氏的三子為了天下百姓再不受其擾,以身為陣,強行將它壓制在極陰之地。跟隨他的族人還有后人,世代守護在云溪山一帶?!?/p>
徐景明忽然想起,他在天界時雖有斬妖除魔之事,可都是來自凡間,未曾聽到過來自魔界的霍亂。天帝也未提過清繳云溪山的魔族,偶有仙魔的結親后,留在魔界的,他未曾約束。
“所以,逍遙魔女和連正卿是云羲氏的后人?”
“嗯?!边B翹點點頭:“云溪山的妖魔是有自家的規矩,修魔也好,做壞事也罷,都是不得去擾到凡間?!?/p>
“看來你們魔主還管理的不錯啊?!毙炀懊骺滟澲?,笑出聲來,“徒弟,有沒有想過篡位?”
連翹:……
篡位?我自己家的王位,還要打翻重來?
她剛要開口婉拒時,又被徐錦明打斷:“為師知道,你身受逍遙魔女的壓制,等回去你我二人回去后,你我二人將她打的滿地找牙,挫骨揚灰,改天換日,稱霸魔界!”
連翹嘴角僵住,腳下一軟,險些栽了跟頭。
連翹:這位上仙,你的腦子不正常請你不要帶坑里,我可不想來一出,我殺我自己。
再說了,她已經很退步了,學修仙學到每天被毒打,還要屈服于徐錦明的武力值之下。
等她回去后,第一件事,便是將徐錦明殺了,以絕后患!
徐錦明走前前面見連翹未跟上,他催促道:“徒兒快些!”
連翹回過神來,快步前跟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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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再次來到花月樓時,眼前景象不再像幻境那般繁華富麗。
樓宇水榭結了銀絲蛛網,風吹過,雨淋過,早已卷曲成一團兒灰團兒,橋下的水一片死寂,水面之上映著夕陽殘霞,水面上飄著幾片禽類毛發。
連翹再開感知,探看附近沒有生靈后,再設下一道結界,兩相視一眼,扯開官府封條推開褪色朱紅色的大門。
門軸轉動時,發出腐朽沉悶的吱呀聲。
樓內,兩人踏進去,可以清晰聽到清晰沉穩的腳步聲,門外吹入一縷清風,樂臺上暗紅色的紅綢隨風而動,落下一層薄灰。
踱步之間,連翹無意間瞥到梁柱上的塵灰極淡,像是剛落下沒多久。連翹彎下腰,抬手拭去,就見那星星點點斑駁不一,凝固在柱上深褐色血跡。
“師父?!?/p>
她眉心一凝,剛要轉身開口找徐景明時,人卻不見了。
連翹傳音入密:“師父,你人去哪了?”
過了幾秒,沒有回應,她又傳音了一次,還是沒有回應。
連翹嘴角下彎,念動口訣,嘗試在樓內開感知,可仍是毫無收效。
之前是因為土琉珠的存在,她無法開感知,可現下這樓中到底有什么東西存在?
02小聲和連翹嘀咕:“宿主,這個樓內有一股很強烈的仙氣。”
所以......
連翹眼皮微抬,瞬間明白過來。
感知是可以感應附近有無妖魔和陣法的存在,可若是碰到道行深的,那可就是給石頭撓癢癢,無動于衷。
看來,要自己單獨行動了。
此時此刻,花月樓上方的黑氣忽輕忽混,像是在預示著樓內即將迎來一場惡戰。
一陣似柔似明朗的琴聲響起,令人舒緩又令人松懈,最后讓人陶醉其中,夢中而死,
連翹心下一顫,呼吸稍滯,從手腕纏的繃帶中扯出一根極細的銀針,扎在神門處。
疼痛刺激的她神經稍稍清醒,她搖搖晃晃的抽出劍,扶著站立。
連翹冷靜的問系統:“系統你還能召喚懲罰嗎?”
02:“可以,不過比懲罰的電流壓力小點兒,你......確定?”
“確定。“連翹緊咬著后槽牙,腦子發沉,手上的劍當啷一聲落地。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開到最大,這琴聲何時停,電流就何時停?!?/p>
“好?!?/p>
征求過宿主同意后,02不顧死活的將電流拉到最大,一瞬之間,她的每一滴血液都在勇闖天涯,激涌澎湃。
她凝神定坐,屏蔽五感,運轉真氣。
連翹呼吸急促,琴聲陣陣,宛若四面八方而來,樂聲陣陣,似要將她催眠入夢。
她心下一松,身子軟趴趴的倒在地上,如弱不禁風的女子般,孱弱倒下,地上濺起濃厚的煙塵,遮住了她的容貌。
曲停,二樓天香牌廂房內,骨妖細長的指甲勾了勾琴弦,嘴角揚起一抹輕笑。
唰——!
門忽的被吹開,骨妖一身白衣腰上系著無息香囊,抬著右手輕拂梯欄而下,左手拿著把雪白的團扇輕輕搖動,聲音極盡柔媚:“姑娘覺著我這琴藝如何?”
......
骨妖抬步走近連翹,扶起連翹的面容,冰冷細長的手指,在她溫熱的臉頰上劃過,她依舊沉沉的呼吸睡著。
溫熱的呼吸輕輕打在她的臉上,他溫柔的贊許著:“好一張皮囊,若是扒下來,給我把美人傘,也是極好的上品?!?/p>
骨妖的聲音極柔,宛若潺潺流水,眼含一汪春水:“雖然有點兒道行昏了過去,看來,是要我親自動手把你的皮扒開?!?/p>
連翹淡淡的呼吸起伏,似乎并未聽著他的言語。
而02系統的心跳可是提到嗓子眼兒了,它這宿主該不會是被電暈過去沒反應了。
怎么辦,怎么辦,難道是電流太大了。
此時此刻,徐景明正在進行大汗淋漓進行殊死搏斗。
剛才和連翹分開時,聽到一陣笛聲,曲子好像就是那首安魂曲前奏,他不知不覺的走進樓內偏側,哪成想這腳下一空,暗叫不好,抬手把儲物袋扔到地上,身體卻墜入地下密室。
他站穩腳跟,密室內傳來腳步窸窣聲,笛聲卻在此時停下。徐景明蹙了蹙眉,緩步拾階而下,地下的空間越發明亮寬敞,一股強烈的仙氣迎面而來。
還未等他多有動作,那紗幔之后邊傳來一陣腳步聲,他輕快明朗含笑出聲:“好俊俏的郎君?!?/p>
徐景明冷哼出聲:“惡心。”
徐景明瞇了瞇眼,打量了周遭環境。
不同于環境內,這個密室內仙氣縈饒,在石壁之上燭火忽明忽暗的閃動,紗幔之后好大的一張床,紅色的床單上繡著一對鴛鴦,被褥稍有凌亂。
徐景明忽然覺得脊背一寒。
這家伙該不會是個死斷袖吧?
01樂的咯吱咯吱的笑著:“宿,宿主,我覺著你在玩一種很刺激的事情?!?/p>
“你給我閉嘴!”徐景明怒喝:“老子可是寧折不彎!”
01捂著發笑的嘴,身子蜷縮成白白的一小團兒,顫顫巍巍的抖動。
徐景明瞇眼,視線落到一側角落,身子微怔。
角落處蒲團之上,一位道風仙骨的男子打坐合眸,臉色慘白如紙,頭頂之上懸著一片發著幽幽白光的金葉。
慕河,他怎么會在這里?
那是命簿,應是在司命殿,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徐景明問01:“系統,命簿為何在此?”
01停頓一秒,聲音極度認真:“那兩人纏斗時,是往凡間掉下了命簿,先把它收回,完成任務后,我會帶它回去的?!?/p>
徐景明自是明白,可眼下還有個死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