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這何夫人病癥到底有何診療之策?”沈宜單手撐在床上,這一日來她困的都快睜不開了。
今日她在房內雖然也聞到異香,眼前像是沖的腦子出現幻覺,暈乎乎的。
“你這幾日可來葵水?”連翹捏著那片花瓣,在鼻尖嗅著。
“前日剛來。”沈宜一時驚起,坐起身來,“我來葵水,你是如何知道,難不成你偷看我......”
沈宜話還沒說話,連翹便把那片花瓣放在她鼻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淡淡的異香聞過以后,瞬間眼前出現她那該死,不聽話的師妹傅蓉。
她輕顫出聲“傅蓉”,連翹心下一怔,將花瓣緩緩收回。
沈宜猛的抓緊連翹的手腕,怒然道:“臭丫頭,你為何要招惹逍遙子和樓曜!你為何每次不聽話生生世世,非要和他的轉世糾纏在一起!”
連翹大概了然,抬手捏了捏沈宜的臉,“沈宜姑娘,我是徐景明徒弟。”
這一捏,沈宜從幻覺中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腦子里像是炸開了鍋。
“嘶~!我頭怎么疼的炸開鍋了!”沈宜揉了揉太陽穴,看到的便是連翹捏著花瓣,眉頭緊鎖。
“女子葵水,孕婦有孕本是體弱之時。”連翹把花瓣遞給沈宜,慢慢解釋:“天地分正與邪,混與濁,世間之氣分正邪兩種,正氣浮于天,邪氣沉于地。在這兩種氣中,生出念,生出妒,這兩者存在便生了幻幽花。”
“幻幽花?”沈宜也是第一次聽到這花的名字。
“幻幽花本是盛開在云溪之地,此花一半正一半邪,若是非要采摘此人,必須修煉正邪兩種功法,否則壓不住這花上的兩股力量,輕則修為全無,重則魂飛魄散!”
連翹對幻幽花所知,也是云溪山上見過,當時她正帶著魔族的人扛著鋤頭,正熱火朝天開荒種田,歇息時,她看到一朵紅黑相間的花朵。
花朵周圍縈繞著兩股靈力,一時看的著迷,她剛要碰時,被魔族的臣子給拽著腳扯走一邊。
“魔主大人,不能觸碰此花,”走路捧著肚子的臣子解釋道:“這花可是要命的,就連我們有修為的都是繞道走,若您碰了怕是只剩一抹煙氣兒。”
“有那么邪乎嗎?”連翹當時不信,臣子癟了癟,從地上找到個屎殼郎,丟到幻幽花上。
霎時間,幻幽花迸發出兩股力量,紅黑兩道光束,把屎殼郎撕裂,連渣都不剩,云溪山也被這力量震動。
“所以,這花碰不得。”臣子打著噴嚏說:“咱們雖然在云溪山多年,可這花輕易碰不得,有族人發現也都是像我這樣,給它炸了。”
“若這花非要被人取走呢?”連翹問。
“八成這人是修煉兩種功法,能做到陰陽調和。”臣子劈開西瓜說:“況且咱們云溪山,幾千年來都沒出現過外人。”
現在連翹想這些,她突然覺得那位臣子真是摸魚達人,家被偷了還不知道。
房內寂然一陣,忽然一道傳音入密進了兩人耳中。
傳音入密:
業朝清了清嗓子,第一個開口說:“我在院內看花,發現栽種的花是魔族的封魂陣,這個陣法眼下還未啟動。”
沈宜問:“所以你沒有進房內,說是看花實則是看法陣?”
業朝點頭確認:“是。院中的花草,也是些尋常在各處都能見著的,只是做法陣的花,我開了感知探測,卻差點兒著了道。”
“徐景明的小徒弟在姜夫人房里發現一片花瓣,這花瓣剛才我聞了一下,頭昏腦漲看到了幻象。”沈宜把這里的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一朵花瓣就看到幻象?”業朝質疑問,“這不就是幻術嗎?”
“我其實也覺著是幻術,可這花味兒我一進房,就頭昏腦漲,聞久了便也看到了。”沈宜思索著:“這姜城主的家里,可真是疑點重重啊。”
業朝:“徐公子和傲姑娘為何不做聲?”
徐景明沉默片刻說:“姜泗身上有死氣圍繞,何柔身上也有。徒弟你也看到了?”
連翹:“是,我看到了。”
徐景明和連翹的識海是相聯的,同樣連翹本就是魔主,天生便有看人生氣的能力。起初徐景明剛見到他人生氣時,他也是滿臉不解,可看到修仙之人,卻沒有這生氣時,把連翹的話問了底朝天。
連翹也實話實說,這是她天生的,只是能看到,不能去改他人命,不然會受到反噬和天譴。
倏而,連翹說:“我覺著這個人,是與何柔格外親近之人,否則不會輕易下手。此人懂正邪兩種功法得到此花,而且還未受到反噬。”
說到此處,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說:“這花采下后,會在男女體弱時產生幻覺,輕則幻象,重則噩夢纏身,時日一久,便是這世上丹修,醫修都來,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