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明和業朝恐怕這輩子都沒累過,跟著姜泗在城內一日下來腿肚子都跑抽筋了,晚上回到房內,腳下就像踩了棉花一樣輕飄飄的。
他徐景明做了一千多年上仙,現下考驗體力,累的小腿子一抽一抽的。
年紀輕輕,體力卻已經超出他的承受范圍。
兩人累癱在椅子上,拿茶杯的力氣就如灌鉛般沉重。
然后沈宜和連翹兩人一同來找兩人,房門被連翹關上。
沈宜倒著茶水,咳了咳冒煙的嗓子,“各位今日有何收獲?”
業朝已經累的不想說了,同徐景明相視一眼,示意他來。徐景明瞟了業朝一眼,示意他來。
兩個女子就看著他倆大眼瞪小眼,暗戳戳的較量。
“你們倆是比斗雞嗎?好好的一個人,小心來日嘴歪眼斜。”沈宜道。
業朝倒吸一口涼氣,道:“我們兩人在鄴城內跟著姜泗走了大半,每走一處碰著個陣眼,解一兩個還好,可我和徐公子分成兩路,整整解了十幾個,腿都要成竹竿,鞋底都快磨冒煙了。”
說著,他神色倦怠端著茶水飲下。
沈宜抽出腰間的牡丹扇,轉動墜著的穗子,道:“我今日和姜洛也沒探聽到多少消息,倒是跟著她在姜府里轉了一圈兒,也沒尋著妖魔氣息,問起何柔之事,河洛還是說她嫂嫂是妖。徐公子也同姜洛說是夜梟,那......讓她更堅信了。”
“可我不那么覺著。”連翹帶了幾分猶豫,沉聲說道:“今日,我何柔談話也未見著有何破綻,院內的花草并無異樣,下午時幾個婢女把花草騰挪到其他院子,可何柔身子似乎并未變化。”
四人陷入一陣沉默。
沈宜覺著屋內悶熱,甩開折扇扇著小風。
忽的,連翹眼前看到一只鮮艷欲滴的牡丹,栩栩綻放,她美的極為妖艷,也極為脆弱。
這花,她在花圃中層見到過。似乎,很多......
“我們從姜家時,有沒有覺著這兒里雖然繁華似錦,若開感知卻是死氣沉沉,毫無生氣。”
她昨晚睡不著,便盤坐在床上開感知。
這座府內,她探出除了四人,其他人似乎沒有人氣。
“你的意思是說,這姜府風水不好,容易招災禍?”沈宜似懂非懂的問著。
徐景明同連翹互看一眼,徐景明點了點頭,她繼續說道:“如果我是妖,選在這里便是自找麻煩,修煉不成,反而還要折了修為對付其他妖怪。”
沈宜合上折扇,眼中閃動亮光:“也就是說,這個妖怪不是來姜府裝神弄鬼的,而是另有圖謀。”
“對。”
業朝露出震驚的神色:“可這姜府也和修道之人多有往來,總不會是為了錢財....和鄴城。”
房門外,姜洛站在門外,神色如常聽著里頭的談話,嘴角微微勾起。
“我們雖為修仙之人,來自不同門派,表面上看兄友弟恭,相親相愛,可若是和利益產生了牽扯,面上自然無事,可底下少不了明爭暗斗。”
一碗水都有端平的時候,更何況是人。
“門外的,進來吧。”徐景明把茶盞放在桌上,眸中閃過寒光。
姜洛身子一震,指甲嵌入肉里,臉色煞白。
她是怎么暴露的?
明明她把身上帶了無息香囊,可為何,還是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