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
沈月照便已經下了樓走到擂臺邊上的觀眾臺,她彎腰仔細擦了擦被人踩了腳印的座位,接著一屁股坐下。
擂臺上正打的激烈。
不多時,她左邊走過來倆人,他倆一坐下便開始對擂臺上的選手評頭論足。
沈月照沒想著去偷聽,她本來就是待在屋里發悶,正好聽到樓下的吵聲,于是就萌生了出來透透氣的念頭。
但她旁邊的二人似乎沒眼力見,周圍觀看的人很多,他們的交談聲卻很大很吵。
他們在賭博,一個堵左邊的高大個,一個堵右邊的矮胖挫。
因為這個無聊的對戰而爭得面紅耳赤。
好吵——沈月照煩躁地揉了一把毛燥的頭發。
真想動手殺了他們。
砰——
一道子彈突然從沈月照耳邊擦過,接著射中了擂臺上想要舉起拳頭砸死對手的高大個的腦袋。
哐當——
高大個撲通一聲垂下手臂,跪倒在地上,眼睛睜得極大,表情仍保持猙獰地笑容。
逃過一命的矮胖挫愣了又愣,接著嚇尿了褲子,一個翻身呲溜一下跑到一邊,蜷縮一團。
“吵什么吵!括噪!”
“小爺耳朵都生繭了。”
“md,都給爺閉嘴,老實觀戰。”
沈月照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在聽到身后這道囂張跋扈的聲音,當即瞥了一眼擂臺,心道:
“人都沒了還有啥可看的。”
不過,出了這一道變故,她旁邊的人頓時安靜不少,她又往旁暼了一眼,剛剛還吵得熱反天的倆人瞬間安靜的像只蟈蟈。
“這家伙說話是難聽了點,兇巴巴的,不過倒是還挺管用。”她對出頭的人頗有了一丁點的好感。
選手都死了,擂臺也就沒什么好看的,沈月照周圍的人群開始個個緩緩起身離開。
沈月照也打算離開,她剛起身,突然她背后伸過來一只滿是刀疤的手,她頓時一驚,趕緊將頭往后一仰,可惜晚了一步,她的脖子直接被用力地掐住,咳咳——她拼命地甩手砸去,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呦!”剛才那道聲音又響起來了,只不過這一次聲音的主人明顯是對她說的。
“還活蹦亂跳的,不錯,不錯。”
“你……你是誰?”沈月照勉強從牙里擠出幾個字來。這家伙手臂的力道極強,她愣是扒開不了一根手指。
“我是誰?”那人顯然一愣,當即嗤笑一聲,說:
“你忘了?”
“誰?”沈月照憋著氣反問道。
她記憶里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的印象,如果她遇到這么強的人,不應該會遺忘。
“呵——”那人冷哼道:
“小爺大發慈悲,提示你一下。”
“兩周前,四進二半決賽。”
沈月照聞言一頓,接著脫口而出:
“你是那個剛上場就落荒而逃的手下敗將?”
“md,誰落荒而逃了。”那人一聽,頓時氣急敗壞:
“老子要不是早上吃壞了肚子,怎么可能讓你這死丫頭走了狗屎運,進了決賽。”
“艸,要不是因為這個,老子到現在還被人時不時提起,艸,真是恥辱!”
那人一想到自己這些天被那群損友天天拿這事當個笑談,簡直氣的咬牙切齒,他頓時把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全都歸于眼前這個死丫頭。
要不是她竟然還贏了決賽,他至于被損友們知道他偷偷參加了一至三層的積分賽嗎!md,不行,他越想越來氣,他啐了一口吐沫,猛地扭頭盯著沈月照的后腦勺,然后輕輕用力。
咔嚓——
沈月照覺得自己快喘不過呼吸來,這瘋子竟然動了殺心,他想殺了她。
咳咳——她趕緊拼命瘋狂地掄擊掐她脖子的手臂。可惡,這家伙——
“咳咳咳——你——你可知道窂犯除了能在擂臺上斗毆,其他地方斗毆可是要受處罰的!”
“處罰?呵——老子才不管,老子就是看你這死丫頭不爽。”
“怎么?想活命?”這人冷笑一聲:“求我啊——賤人!”
碰——
沈月照身子一輕,緊接著她感覺到自己被人狠狠地砸向地面。
噗——她的胸脯受了重擊,五腑六臟是刀割似的疼,身體像是被重新組裝一樣痛苦。
“你……到底是誰?”沈月照強撐著身子,捂著喉嚨猙獰著臉,怒視著眼前這個瘋子:
“你不是我這一層,不!你也絕不是三層。四層?還是五層?”
“呵——”
啪——這人一把踩上沈月照的臉,還惡趣味地將鞋底在她臉上擦了擦,語氣囂張:
“別把小爺跟那群渣渣放在一起。”
“小爺我可是十一層的!”
“十一層!”沈月照心咻地一顫,十一層的人怎么到下面來了。
她這是逃不了嗎?沈月照不禁苦笑一聲,該死!早知道會有這事,她就不該貪心參加積分賽,就不會招惹這么個瘋子。
可是——沈月照眼底閃過一絲狠厲,說:
“十一層的人好像被禁止參加低等級競賽,而你卻偷摸地參加,如果我將此事報給上面。那么你這個十一層的能人,能否受得了后果?”
“哈哈哈——”那人突兀地笑了起,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