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祭司有自己的歸宿。”
守衛在白塔前的護衛,手上拿著木頭的長矛,硬邦邦的回應著你。
他的面龐上粘貼著一張方正的白紙,上頭用墨跡畫出嚴肅的表情。
你和皮格馬利翁站在市中心的白塔之下。
你們面前是一堵高大的圍墻,幾乎要和城市外圍的城墻一樣的高聳,同樣的用潔白的磚塊堆砌而成,連成潔白無瑕的一片,將里頭的白塔遮的嚴嚴實實。
白塔下的圍墻占地不知多少,粗略看過去,幾乎有半個城市那么大。
“白塔所在,是終焉之城的內城。”
木頭護衛硬邦邦地解答了你的困惑。
你將皮格馬利翁推到身前來,對著護衛繼續有禮貌地詢問:
“路上您的同族告訴我們,白祭司應該到白塔來,您看……”
你指著圍墻上緊閉的白色門戶,又指了指身前的皮格馬利翁,意思十分明顯。
“……”
木頭護衛是個實在的護衛。
因崗位原因,他畫紙上的表情是一貫的【(?ˇ?ˇ?)】說出來的話也硬邦邦嗆人得很。
他對你著實不如其他木頭人那般親切恭敬,但也恪守職責。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皮格馬利翁。
你最得意的作品捧著一手的試吃包,臉上帶著略有些尷尬但依舊如春風拂面的微笑,身上的袍子隨意散亂,可僅僅只是站在那兒,他銀色蜷曲的頭發似乎沾到天上不斷灑落又尚未消散的發光粉塵,連帶著他整個人,都在白塔前閃閃發光起來。
這份美好是拋給了瞎子看。
木頭護衛依舊是【(?ˇ?ˇ?)】一如既往認真的表情,說出來的話語里,甚至帶上了失望:
“白祭司不會留戀世間享受。”
護衛說著,低垂的腦袋,從目光著落處推斷,他說的正是皮格馬利翁懷里的吃食上。
你心下不解,也識趣的上前,解釋了一番:
“這些都是我的東西,是他人好,幫我一路拿過來。”
說完,你將那些試吃包又都接了過來。
木頭人一族出產的吃食,被透明的袋子包好,一小包一小包地放置著,能看到里頭充沛的肉汁、層次分明的肉質,還有那讓人口舌生津的漂亮顏色……
說來也是奇怪,你絕對不是個能抗拒欲望的人,偏偏對于木偶人們熱情推薦的這些美食,竟然沒有那么心動。
更多的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感。
并不想要,想要狠心拒絕,又耐不過木偶人們的熱情推薦。
可不是雞肋嗎?
你幾乎要抱不住懷里量大管飽的饋贈了,可真的想扔掉,卻又有些不好意思。
好歹是人家一番心意。
被拿走了不屬于自己的負重,穿著寬袍大袖的皮格馬利翁站在白色大門前,立刻獲得了白塔護衛的認可。
“白塔歡迎您的加入。”
他硬邦邦地說著歡迎的話,轉身將白色大門推開。
你抱著滿懷的東西,躲在皮格馬利翁身后,探出半個腦袋偷偷摸摸地往白色大門里頭看。
你以為能看到白鴿飛過的寧靜廣場,或者綠草茵茵的蓬勃公園,又或者是虔誠者聚集的禱告現場。
可實際上,白色大門似乎是一道界限。
界限外的你,只能看到門里有無數金色的粉塵閃耀,閃到你看不清里頭到底有什么。
而站在門邊的木頭護衛,擺出“請進”的架勢,已經在歡迎皮格馬利翁的到來。
“……”
皮格馬利翁沒有動作,他低下頭,看著拉住他袍角的你。
為了騰出一只手來,你半個懷抱的吃食“刷啦啦”掉了一地。
你漲紅了臉。
“幫我撿起來!”
你紅著臉要求他。
他眨眨眼,從善如流地彎腰開始收拾。
撿起來的吃食堆在你的懷抱里,尖尖越堆越高,欲墜不墜。
“還是我來拿吧。”
他終于看不下去,嘆了口氣,寬和的建議道。
“你不進去嗎?”
你努努嘴,向白色大門內示意。
就像沙龍的場合歡迎你一樣,你能感受到白色大門內的場合也十分歡迎他的到來。
他轉向木頭護衛,溫和詢問道:“我能和朋友一起進去嗎?”
你期待地看向護衛。
看你在外城的歡迎程度,好歹身份還是挺高級的,說不定……
“不行!白塔只歸屬白祭司!不歡迎黑貴族!”
木頭護衛硬邦邦地打斷了你的期盼。
于是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竟然還有個“黑貴族”的標簽。
“黑”?
毫無疑問,這個稱謂,相比他的“白祭司”,總顯得有那么幾分的不正派,聽著也不大中聽。
皮格馬利翁也不著急,繼續問道:“里面有什么?”
“不知道。”
木頭護衛一問一答,毫無隱瞞。
“我之后還可以來嗎?”
木頭護衛擺著一張【(?ˇ?ˇ?)】嚴肅的臉,嘴里說著不會出錯的回答:
“白塔永遠歡迎白祭司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