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硯書幾人面面相覷,也沒人再糾結穆松清是如何未卜先知,云寺海再開口:“我們奉命搜查為霞。”穆松清掃視了一圈,看到院外不起眼的角落里被兩位法正弟子一左一右夾在中間的柳扶風,瞬間明白過來。尚聞也在人群中看到了柳扶風的身影,冷笑一聲,轉頭給了穆松清一個“好戲開始”的眼神,背過手將腰間地寒玉玦揣進了袖筒里。莫硯書余光掃到了尚聞的小動作,也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自己的寒玉玦揣起來。
穆松清從蒲團上起身,直面云寺海一行人道:“為霞乃是本門丹宗掌執和塵長老親收內門弟子,應安繞的居所,現在和塵長老閉關,我領師命暫管丹宗上下,法正殿若要搜查我師妹的居所,必須得有個正當的理由,如若不然,恕在下難以從命。”
云寺海料到穆松清會出面阻止,從袖中拿出一紙文書遞給穆松清:“法正殿接到檢舉,丹宗內門弟子應安繞的洞府內私藏禁咒,茲事體大,法正殿為周全向我陣宗求援,師父命我兄弟二人連同法正殿一起徹查此事,還望松清師弟諒解。”
穆松清看著云寺海遞來的文書看了一遍:“確實是法正殿的印信無誤,既如此,我丹宗上下自會配合。”穆松清又瞇起了他的狐貍眼面帶微笑,“我想知道是哪位弟子檢舉的又有何證據?”
了解穆松清的人,對他有這樣一句形容:狐貍一笑,世事難料。云寺海看著穆松清現在那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狐貍臉,就知道,今日只是怕是有鬼,當即提起了心眼,對穆松清說:“檢舉人自稱丹宗外門弟子柳扶風,今日到為霞做客,在參觀為霞內室時感到一絲異樣,借機探查后發現丹宗內門弟子應安繞的洞府內藏有禁咒。”
穆松清臉上的笑意越發燦爛,側身讓開,滿面春風地對云寺海道:“今日我等幾人也在為霞做客,師兄說的這位外門弟子柳扶風也確實來過為霞,還送來了禮物并與我等在院中交談,席間她也確實離席單獨去過內室,事已至此,只好幸苦法正殿的各位了。”
聽罷云舟行帶著人就要往里走,穆松清故意一般突然接著開口:“但是,”剛邁開腿的云舟行被這一嗓子絆了趔趄,一直站著沒動的哥哥云寺海出手將他扶住,站穩的云舟行不爽的看了一眼穆松清,穆松清毫無歉意,“還請各位輕拿輕放,我師妹脾氣不好,亂動她東西她會生氣的。”說完,這才干脆地退開讓開一條路放云舟行等人入內搜查。云寺海沒跟著去搜查,站在原地。
來到內室,云舟行對被執法弟子架進來的柳扶風道:“你確定你是在為霞內室看到的禁咒?具體在哪,請你指出來。”柳扶風哆哆嗦嗦地走到床邊,指了指放在床上的那只巨大而蓬松的枕頭,小聲道:“我就是在那個枕頭底下看到的禁咒符紙。”四名法正弟子小心上前,從四個角同時施法,一層薄光覆蓋在枕頭上,片刻后在枕頭下發現了一張符紙,云寺海凌空畫陣將符咒封印于陣中,轉身對柳扶風道:“確如你所說發現了符咒,但你仍需隨我回法正殿,待到事情全部調查清楚之后,你才能離開。”說完帶著封印陣就往外走,柳扶風還沒能再開口爭取幾句,就被法正殿的弟子看管了起來。
為霞院內,穆松清和云寺海站在崖邊遠眺,身后是里外忙碌著的執法弟子和坐在一旁等著一起回執法堂的尚聞幾人,云寺海看著為霞外翻涌的云海嘮嗑似的向狐貍臉穆松清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穆松清瞇著狐貍眼閑逸地搖著流墨扇:“師兄不急,好戲才剛剛開始。”說完繼續欣賞著那片云海,“確實好看,難怪安兒會喜歡。”穆松清感嘆著眼前的景色,云寺海見他不愿說,便不強求,也開始欣賞起眼前的云海來。
“哥,找到了。”二人沉浸在眼前美景中時,云舟行從身后出現,手里控著封印陣中的符咒,云寺海和穆松清轉過身,一臉恬淡,云寺海看了眼符咒抬頭對眾人道:“丹宗內門弟子應安繞府內搜到疑似畫有禁咒的符紙,現在要封禁為霞,請今日在場的諸位隨我一同回法正殿復命,配合法正殿徹查此事。期間各位一切起居都將在法正殿客寮內,待到事情全部查清楚之后各位方可離開。”
話音剛落就看到柳扶風跟著幾位法正弟子從內室出來,莫硯書幾人面無表情的盯著她,柳扶風被他們的眼神嚇得直打抖,低頭跟著去法正弟子走了出去。云寺海將幾人對柳扶風的態度看在眼里,對幾人道:“幾位,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