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號出來,有人來探監!”
牢房外,獄警的聲音讓紀晨曦猛地驚醒過來。
“1414號,磨蹭什么呢?”
見她遲遲沒有動,外頭再次傳來獄警的聲音,儼然帶著不耐煩。
“來了。”
紀晨曦從噩夢中緩過神,扶著腰慢慢起身,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蹣跚著腳步朝牢房門口走去。
探監室里。
紀晨曦一眼就看到站在外頭的紀君雅。
她身上穿著一條純白色的長裙,柔美的五官化著淡妝,氣質優雅,明艷動人。
“晨曦,你在這里怎么樣?還住得慣嗎?要不要我讓人關照關照你,給你換一間條件好一點的牢房?你畢竟是孕婦。”
紀晨曦一手扶著高高隆起的腹部,另一只手抓過面前的電話聽筒,眼神帶著恨意,“紀君雅,開車的是你!撞人的也是你!你為什么要陷害我?為什么?”
紀君雅站在外頭,以高高在上的眼神看著她,視線落在她的腹部時,紅唇勾起別有深意的弧度,不過嗓音依然柔柔弱弱,“晨曦,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案子已經結了,刑也判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肇事逃逸的殺人犯,你撞死了人。”
“我沒有!那天明明是你開的車!是你!是你把人撞死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出車禍后,你趁我昏迷,把我從副駕座搬到駕駛室!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為什么要讓我替你背黑鍋?為什么要把這一切嫁禍給我?”
紀晨曦咬牙切齒地說出這番話,黑白分明的眸子死死瞪著紀君雅,恨不得把她的身上瞪出幾個血窟窿來。
“紀君雅,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我是你的親妹妹!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相較于她的歇斯底里,紀君雅臉上神情溫婉淡定,沒有絲毫波動,“晨曦,你這么激動,萬一動了胎氣可就不好了!說實話,你真該好好感謝你肚子里的小野種,因為它,法官才格外開恩只判了你五年的有期徒刑。”
提到孩子,紀晨曦的眸光頓時一緊,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語氣迫切,“懷逸哥呢?我要見懷逸哥!我還懷著他孩子,他不會坐視不理!我要告訴他,這場車禍從頭到尾都是你在陷害我!我是無辜的!他是律師,他一定會救我跟孩子!”
“孩子?”紀君雅頓時像是聽到了什么好聽的笑話,“你該不會天真地以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懷逸哥的吧?”
她這話意有所指,紀晨曦一怔,雙手下意識地護在隆起的腹部,“你什么意思?”
“那晚你自己喝多了,跟野男人搞出了野種,你心里沒點數嗎?懷逸哥頭上都綠出大草原了,你還想讓他替你打官司?紀晨曦,你怎么能這么不要臉?”
“胡說!你胡說!”紀晨曦臉色一變,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我記得很清楚,那晚約我見面的就是懷逸哥!這個孩子就是他的!”
“是嗎?”紀君雅輕輕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可是,那天晚上我一直跟懷逸哥在一起,難道跟我滾床單時候,他還能分身去見你不成?”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紀晨曦拼命搖頭,兩只腳踉蹌地后退著,臉色發白,“那晚是懷逸哥,是他!我不可能弄錯!懷逸哥愛的人是我,怎么可能跟你……你別想騙我!”
她跟孟懷逸交往三年,如果她肚子里不是懷逸哥的孩子,那她成了什么?孩子又成了什么?
“別自欺其人了,我的好妹妹!當時看你懷小野種的時候那么開心,我們都不忍心戳破你的美夢呢!”
“我不會相信你!你說的話,我連一個標點符號的不相信!”
“你口口聲聲說,懷逸哥愛你,那么你進監獄后,他有單獨來見過你嗎?”
紀晨曦臉上神色重重一滯,“那是因為懷逸哥在替我想辦法,他說會替我辯護救我出去!”
“別再自欺欺人了,你就在牢里好好養胎吧。”紀君雅微笑著抬起左手,故意將手上的鉑金鉆戒亮給她看,“對了,有個好消息要跟你分享。我跟懷逸哥明天就要訂婚了,可惜你不能來參加我們的訂婚禮,真遺憾呢!”
“你胡說!”紀晨曦臉色越來越白,握著電話聽筒的那只手也無法控制地顫抖著,“懷逸哥那么愛我,他怎么可能跟你訂婚?”
“妹妹,再告訴你一個秘密。”紀君雅嬌笑一聲,壓低了聲音,“其實那晚約你的是我,在你酒里下藥的也是我,我還幫你叫了三個男人呢!你都不知道,我手機里還拍了現場版視頻呢,你要不要看?”紀君雅說著,作勢就要掏手機。
“你閉嘴!”紀晨曦整個人如墜冰窖,渾身僵冷得連血液都快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