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在這個時候死了,簡直是太便宜春花了!
她原本留著春花,就是為了給姚無雙做一個對照組。
春花被提為姨娘,俸祿沒有增加,活兒還是一個沒少干。
這種存在最有利于壓迫姚無雙,讓姚無雙在陸家即便過得豬狗不如,也不敢明面上有怨言。
這便是春花的價值了。
但既然人已經被殺了,這對照組自然是做不成了。
恐怕日后就只能拿自己,做姚無雙的對照組了。
沈云鸞倒也不怪封離淵,封離淵就是這么個人。
好似這世上能夠欺負她的人,就只能是封離淵。
其他任何人敢欺負她,封離淵一定會用盡手段讓對方慘死。
沈云鸞這一世也仍舊是感動于此,但這一次她再也不會把自己的感動用來愛封離淵。
他們已經結束了,從前世她死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
這一世他們之間若非要有什么關系,那就只能是合作關系。
除此之外,她不會給封離淵任何其他關系和名分。
她再也不會像前世一樣由著他拿捏自己,由著他一次又一次地索取、羞辱她。
“初冬,拿筆墨來,我念你寫。”沈云鸞輕柔道。
初冬很快拿來紙筆。
沈云鸞眼神茫茫道:“第一條,若想讓我們母子平安,封離淵今生今世不得再碰我身子。”
初冬聞言,猛地一震,不可思議地盯著沈云鸞。
那眼神好像在說,沈云鸞是在開玩笑吧,放著這么好的男人不愛,居然要與他劃清關系?
沈云鸞眼神帶著幾分冰冷,具有極強的壓迫性:“你們幾個若無心侍奉我,立刻便可以回去。若有心侍奉我,我便是你們唯一的主子,我說什么你們就聽什么。”
初冬立刻意識到自己錯了,趕忙低頭迅速寫下這一條。
沈云鸞緊接著又說第二條:“第二條,若想他兒子平安成長,那就永遠不要承認自己是孩子的父親,我腹中的孩子只能做陸家的嫡長子。”
“第三條。”沈云鸞想到這兒,眼眶已經紅了。
“第三條,若想讓我能正大光明與他相見,那就永遠不許再在夜里把我抬入相府,我沈云鸞從今日起,再也不做他的暗娼。”沈云鸞說完之后眼里都是堅定和決然。
她這是在與封離淵做了結,也是在與過去做了結。
重生一世,她只想滅掉整個陸家,只想干掉娘家。
然后把兒子生出來,好好地跟兒子過下去。
對于封離淵,她已經不愛了。
初冬寫完之后微微皺眉頭,心里五味雜陳,不知該不該把這個情況立刻報告給封離淵。
沈云鸞緩緩地把目光移向那寫好的條約,隨后艱難地拿過筆來,簽字畫押。
弄完之后,她才吩咐道:“把這封信送去給封離淵,順便告訴他,我欠他的一切全都會還給他,但他休想再用肉償的方式折磨我。
他若再相逼,我遲早帶著他兒子一起死。至于陸家和沈家,他就是立刻把這兩家滅了,我也無所謂,我只會說大快人心。”
初冬滿眼顫抖,第一次重新認識沈云鸞這個人。
從前她只覺得沈云鸞不守婦道,明明已經有一個深愛她的丈夫。
卻還得了首輔大人的青睞,還夜里勾引首輔大人,簡直就是個蕩婦!
并且深深地覺得沈云鸞根本不配!
可現在看來,這一切好像并不是她看到的那個樣子。
難道這一切真的是首輔大人,在逼沈云鸞為暗娼?
初冬沒有多想,立刻拿著簽字畫押的東西就去找了藏在陸家的眼線。
沈云鸞短嘆一聲之后,才道:“深冬,隆冬,末冬,你們去找一個藤椅,把我移出去曬曬太陽。把這屋子里所有的東西都撕開,瓷器全都砸碎,再一把火把這房子燒了。”
三人很是震驚,不明所以,但還是會按照她的吩咐去辦。
沒多久,沈云鸞就被抬到了院子中間。
屋子里傳來摔砸的聲響,還有布匹被撕開的聲音。
沈云鸞冷冷地盯著這一切,她從沒想過原來陸家人早就想要她和兒子的命了。
而且因為在她的房間里面,用麝香也沒辦法把她的孩子弄掉。
陸家人才不得已使用馬車,想撞掉她的孩子。
這一切竟然是早有預謀!
可她前世竟然沒有發現,今生也沒有發現。
要不是張大夫說出真相,她哪有機會知道這一切?
陸家實在欺人太甚,她之前的手段還是太軟了!
從今日起,她一定會加倍的懲罰陸家,提前讓陸家走向終結!
很快,沈云鸞住的這個宅子就被大火燒了起來,連同她的宅子旁邊還有陸城的宅子。
很快也就全都燒了起來。
四個丫鬟怕她被這大火烤得難受,得了她的允許之后,才把她往院子外面抬,這樣也能看到火。
大火熊熊燃燒之際,火光沖天!
自然引來陸家人救火,但人來之后,全都被沈云鸞冷著眼一句話給阻止:“誰敢救火,我就把誰扔進去!”
下人們害怕極了,這火要是救不下來,他們也難逃一死。
于是一個個的奔走呼號:“老夫人,四少爺,不好了,夫人放火燒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