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窈窕話音落下,就抓起桌上的碗打碎了,再撿起一塊瓷片,立刻就要沖過去收拾姚無雙。
姚無雙嚇得圍著桌子團團轉(zhuǎn),雙腿都軟了。
沈云鸞看他們吵得厲害,不由得心煩道:“都給我坐下,否則就滾出去!”
姚無雙瑟瑟發(fā)抖地坐下了,陸窈窕面子下不來,自然不肯坐下。
但沈云鸞用一個冰冷的眼神,以及一句話就把她震懾了:“你這次回陸家是想要錢的吧?你要是敢得罪我,我保證你帶不走一文錢。”
陸窈窕沒想到沈云鸞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她不由得尷尬幾分。
她這所以殺到這里來收拾姚無雙,另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和沈云鸞打個商量借錢。
顧氏告訴她,如今陸家已經(jīng)空了,家里就只剩下一萬兩黃金。
辦這場婚宴就用了五百兩,其余的錢也撐不住亂造。
收回來的禮金日后留著還有用處,自然也是不能亂花的,否則日后連還禮都還不上。
因此,陸窈窕想要從娘家?guī)ё咭蝗f兩黃金,那是不可能的了。
但沈云鸞不缺這個錢,而且,她這里的首飾隨隨便便拿一個去賣了,就有百兩黃金。
陸窈窕這才動了心,這才往這邊來。
于是,沈云鸞這番威壓之下,她就乖乖地坐下了。
坐下之后又一改剛才的兇猛模樣,開始裝模作樣地擦起了眼淚訴苦:“沈云鸞,你是不知道我在孫家這幾年過得有多苦。我這次回家的確就是來借錢的,你可以一定要幫幫我呀!
否則下一次孫威就不只是出去偷吃了,他甚至可能把我休了,那咱們陸家和孫家可就搭不上線了。這不僅對陸城的前途有影響,甚至對以后你的孩子也有影響。所以你幫我就是幫你自己,你明白嗎?”
沈云鸞聽著她撒謊,冷笑道:“你這三年來從陸家?guī)н^去的錢可不在少數(shù),每次用的理由都差不多,你覺得我這次還會相信你嗎?”
陸窈窕也實在是臨時編不出理由,又不可能輕易地把孫家的消息告訴沈云鸞,因此左右為難,坐立難安。
“沈云鸞……我……我向你借還不行嗎?我會還給你的!而且這次如果能夠幫助孫家度過危機,陸城就一定能夠官復(fù)原職。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難道你甘心錯過嗎?”陸窈窕又繼續(xù)對她洗腦。
沈云鸞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就抓住重點問:“那你告訴我,孫家到底出什么事了?到底需要多少銀子補虧空?”
陸窈窕伸出一個手指頭來。
沈云鸞淡淡瞥了一眼:“一萬兩銀子?”
陸窈窕臉色略微尷尬:“黃金。”
沈云鸞擱在桌上的手心微微一緊,眼里瞬間如同帶了刀一般銳利。
她立刻就明白陸窈窕為什么這時候著急忙慌往這兒來,原來是需要這么大一筆錢填補窟窿。
前世陸窈窕從家?guī)ё叩腻X雖然多,但絕對沒有一萬兩黃金的。
否則陸家不是垮了嗎?
肯定是顧氏這老賤人告訴陸窈窕,自己這里有錢,所以陸窈窕才來的。
念及此,沈云鸞冷笑道:“你當陸家是金洞嗎?張嘴就是一萬兩黃金。你干脆讓老夫人把整個陸家賣了得了,那興許就能湊出來了。”
陸窈窕就知道她怪會哭窮的,但畢竟借錢這事兒還得求著她,因此又央著好語氣求她:“云鸞,你就幫幫我這次吧!我要不是真有難處,我是絕不會找你開這個口的。
而且娘說了,你一件首飾就能賣百兩黃金。你這里不是有一大堆首飾嗎?就算你給不了一萬兩黃金,五千兩你總該有吧?你借我五千兩,剩下的我自己想辦法,行嗎?”
聽著陸窈窕這大言不慚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家里是盛產(chǎn)金磚的,那是借再多的錢給她,她也能還回來。
沈云鸞輕蔑冷笑:“陸窈窕,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想帶走我的嫖資啊?呵,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不如我給你介紹嫖客吧?以你這姿色,一晚上肯定能掙個十兩金子。一萬兩黃金就是一千個日夜,最多三年就掙出來了。”
陸窈窕聞言頓時變了臉,猙獰大怒拍桌:“沈云鸞!你這賤人,說的是什么混賬話?我可是堂堂將軍夫人,怎么能跟你一樣賣身去伺候別的男人?更何況我又不像你一樣幸運,伺候的男人還是自己的青梅竹馬,是以前的未婚夫,關(guān)鍵還長得那么好看,出手又大方!你這分明是推我入火坑!”
沈云鸞也不慣著她,譏誚道:“好啊,那我就把你介紹給封離淵,這樣你該滿意了吧?”
陸窈窕頓時被氣到說不出話來,但臉色又紅了。
畢竟封離淵是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男,除了宮里頭的幾個皇子能與他相媲美之外,誰能比得過他?
但陸窈窕已經(jīng)是孫家的夫人了,她還是要臉的,當即氣得抹眼淚:“沈云鸞,你不幫我就算了,為什么要說這種話侮辱我?我可都是為了你好!
你知不知道,孫家的嫡長子孫杰生了一場怪病,他馬上就要退下來了。要是咱們替他們家解決了這個問題,陸城就不是官復(fù)原職這么簡單了,陸城甚至有可能直接坐上吏部上書之位!
也就只有你這個蠢婦,才會舍不得一點銀子替自己的丈夫打點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