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多年沒有到口頭鎮上趕大集了,
趁著十一小長假回老家看一看,
母親最近牙口不好,
正好到鎮上的牙科門診看一下牙科,
在等待的時間里閑來無事正好去外面逛一逛。
許久未來,
走在這大街上既感到熟悉卻是又有一絲陌生感,
熟悉的是道路沒有什么變化,
陌生的是道路兩旁的門店卻是早已都改頭換面,
那時喧鬧的街頭,現走在街上卻是冷冷清清。
一陣秋風吹過,我的思緒也不禁被時光倒流回去。
腦海中的記憶還是停留在兒時上學的時候,
那時村里條件有限,
不得不到離家30里外的隔壁口頭鎮上求學,
那時也才10幾歲便寄宿在學校,兩個禮拜回一次家,
那時和我同村一起在鎮上上學的伙伴一共有七八個,
禮拜回家的時候,各家便安排車輛輪流接送。
記憶中最讓人興奮和期待的便是回家前周五的上午,
上午上完三節課,便可以放學回家了。
周五的上午每個人都異常的興奮,
甚至內心抑制不住的激動,
雖然人還在課堂上,
思緒卻是早已沖上云霄飛出了學校門外,
不知道是因為真正的想家,
還是心想終于可以不用上課,
可以看看學校外面的世界,
可以享受一下這即將到來的自由,
暫時的逃脫一下這牢籠之地。
每天早上5:30起床出早操,上早讀課,
上午四節課,下午四節課,晚上兩節晚自習,
每天在這學校大院里過著重復的生活,
在學校呆了兩個禮拜的我們此時太渴望自由了,
最后一節課的下課鈴聲響起鈴鈴鈴……
此時人們便如潮涌般向外涌去。
此時負責接送我們的家長開著三輪車在學校門口已經等候多時,
唯恐來的晚了一個個到外面的大街上胡亂溜達,
不過還是避免不了,
我們總會到外面的街上逛一逛,
把積攢了兩個禮拜的零花錢用來買一些零食,
然后坐在三輪車上大伙一起分享,
說說笑笑的便也就回家去。
回家坐三輪車也是別有一番體驗,
如果是春、秋季節還好,
春天陽光和煦,秋天秋高氣爽,天氣倒也愜意,
要是碰上夏季和冬季那可真是一段痛苦的回憶,
夏天陽光強烈把三輪車曬得車身發燙,
稍微一個不注意,一屁股坐上去便成了烤屁股了,
天氣熱的一個個面紅耳赤,汗流浹背。
熱的受不住了就買一根冰棍,
猶如山間一縷清爽的風,冰力十足。
冬天溫度過低天氣異常的寒冷,
身上裹了好幾層棉衣,戴上棉手套,戴上棉帽,
還是抵擋不住那刺骨的寒冷,
一陣陣寒風刮來打在臉上猶如刀割般的疼痛,
回到家時手腳已經沒有了知覺,
在家暖個半天才能緩過勁來。
猶記得初中輾轉幾所學校又回到了口頭鎮,
那時學校環境異常艱苦,
學校是六七十年代的青磚瓦房,
宿舍是集體宿舍大通鋪,
雖然條件艱苦卻是感覺過的非常快樂。
那時最快樂的時光莫過于周六日,
一般周六會上一上午的課,
下午老師便會帶著學生們到不遠處的口頭水庫郊游,
水庫有一條長長用石塊堆積起來的大壩,
大壩的下面有一條長長的水渠,
水渠的下面是一片郁郁蔥蔥的小樹林,
那時常常到小樹林里面玩耍,
已經記不起那時在小樹林里面玩耍的情形,
對小樹林的記憶卻是始終無法忘懷。
記得下午郊游回來以后,
吃過晚飯學校會組織放露天電影,
各班排好方隊集中在操場上,
那時還是用VCD播放影片,
高年級的學生會在開學的時候會買一些光盤碟片,
那時正值香港電影古惑仔系列大火,
每周播放古惑仔,
后來學校時常發生打架事件,
學校再也沒有播放過古惑仔系列的影片。
周日上午也是上課,
下午會讓學生們洗衣服和自由活動,
一般女生同學都會清洗一下個人衣物,
男同學們則都會利用下午的時間暢玩一下午,
有打籃球的、乒乓球、羽毛球……
滴~滴~滴~
一陣鳴笛聲不禁把我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不覺間竟然走到了上小學時的路口,
心里不自覺的有想前去看看的欲望,
試著找尋一些兒時的記憶,
走近小學,我不禁環顧四周,
學校院落里面的那座水塔依然屹立在那里,
一切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
最大的不同卻是這里改成了幼兒園,
不再是以前的中心小學。
我順勢拍了兩張照片便又想前去初中校區看看,
我試著找尋那記憶中的青磚瓦房,
卻是始終也沒看見,
映入我眼簾的卻是口頭小學四個大字,
我不禁感嘆,
原來那記憶中的青磚瓦房早已不復存在,
如今已是時過境遷,我們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少年,
記憶中的青磚瓦房早已變了模樣,
當初的初中現在也改造成了小學,
但是記憶中的青磚瓦房始終沒有崩塌,
他就安安靜靜的矗立在那,
是那樣的清晰,從來沒有改變過模樣。
我順著回憶來到了水庫大壩和記憶中的那片小樹林,
我在這里靜靜的坐了一會兒,
我不禁在想,
水庫就是水庫,樹林就是那一片樹林,
我為什么對兩者卻是有一種特殊的情懷,
它魂牽夢繞的扎根在你的腦海之中。
后來我想,
也許我并不是對水庫和小樹林有情感,
我想可能是因為這里有我兒時的回憶,
是因為在這里發生了許多故事,
那些留在歲月中的記憶始終無法抹去,
它承載和見證了我兒時的成長,
所謂睹物思人就是這個道理吧,
也許隨著時間的流逝記憶會漸漸淡忘,
也許我們多年也不曾再會與這里有任何的交集,
但是假如有一天你回到這里,
依然會喚醒那塵封多年的記憶,
它始終深深的扎根在你的血液里。
—2034年10月4日隨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