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仿佛在看我的手背,我也看向我的手背上的那道深深的疤痕。
兇悍的男人一臉不屑的眼神看著男人,他用手攔著身后的幾個男人,他隨意的從口袋中扔出一百塊錢。
“他奶奶的,算你走運!老子不差錢!別給我來這一套英雄救美,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配不配!”
他舔了舔舌頭十分得意地離開了。
周圍的人群也慢慢散開,天空中烏云也慢慢散開。
他撿起地上的一百塊遞給了我,他沖我笑了笑。
“如果他們下次再來鬧事,就報警。”他溫柔的告知著我。
我點了點頭,撿起掉落在地上本子,我拿著筆,落筆干脆的寫著。
敢問貴姓,不知如何報答,但我的水餃很好吃,我給您下一碗,可以嗎?
我激動的心,小心翼翼的遞給了他,他吹下雙眸看著本子上的字。
他搖了搖頭,婉拒的說道。
“剛剛在旁邊吃過了,有些飽了,下次有機會一定來吃,謝謝好意!我叫言諾。”
“你叫什么名字?”
我認真在本子上寫著:楚安。
他眼神顫了一下,又猶豫再三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我扯了扯嘴角,有些失落的看著他,他離去后,我站在原地看了好久。
“言——諾,許諾……”
任由手心鮮紅的血液流動,回過神的我有些震驚,怎么手心留這么多血。
我用紙巾隨意的包了起來,便不再理會。
夜晚的風,有些涼涼的,我坐在板凳上不禁感慨自己的內心。
明明很年輕,卻看不到任何希望。
今天晚上的生意不算很好,很多攤位,早已早早的收攤了。
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破舊的老懷表,已經12點了,我失落的收拾著調料,擦拭著臺面的干凈。
剛起身準備把折疊桌,折起來,卻看見桌子上幾個顯眼的藥盒,我有些不可置信的慢慢走上前。
看著上面的便利貼:記得把傷口處理干凈,先用碘伏消毒,再涂紅霉素,再吃2粒阿莫西林,有說明書,記得涂,以免傷口感染。
我有些感動的一塌糊涂,眼中的淚水打落在藥盒外。
雖不留名,但我卻知道他是誰。冥冥之中,他愿為我挺身而出。
我竟不知如何報答,我慌忙的環顧四周,卻仍舊沒找到他的身影。
殊不知言諾躲在小吃街的樓上看著她,他不禁的心疼著她。
言諾母親去世的第5天,父親卻迫不及待的娶了新歡,并且還有一個2歲的女孩。
在他的心里是恥辱,是對他的傷害。
他站在樓上看著她,眼中的淚水早已滑落。
年少有為,但卻救不了最愛的母親,對他無疑是一種隱形的傷害。
深夜的我輾轉難眠,我心中總是驚慌不已。
一個月后,生意越來越紅火,但也越來越不對勁。
那天替我解圍的言諾,再也沒有出現我的生活里,他隨著那些粗魯野蠻的男人一同消失。
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和那些粗魯的人有關系,故意來搞我。
這天,雨下的很大,清脆響亮的雨滴,打在地上,無比的寂靜。
街上的人,漸行漸遠,人們匆匆的離開,街道昏暗的路燈,映照著地上的小溪。
雷鳴閃電,瓢潑大雨,別人的攤位空空如也,卻只有我的攤位坐都坐不下。
隔壁的攤位,一直吆喝著客人去他們那邊,但客人紋絲不動的等我給他們弄位置。
我有迷惑的看著他們,他們笑了笑。
“你們家的餃子很好吃,我喜歡吃酸辣粉,就在這吃吧!我們愿意等!”
我用手勢告知他們座位沒了,示意讓他們在隔壁吃,也很好吃,奈何他們還是搖了搖頭,不愿離去。
就這樣,我拉下臉面問隔壁桌,借了兩張桌子。
夜晚的雨,下的更加大了,我收拾著桌子上的碗筷。
隔壁的老板娘和她老公指桑罵槐的說著:“以往這些客人都是我們這里的,就因為她來了,現在客人都沒多少了,晦氣,呸!
她吐了一口吐沫,翻了一個白眼,我撇了一眼她,就起身打算收棚子。
棚子太重了,剛撐起來時,還是客人幫襯著我,想收回,卻又收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