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圈子里的，誰不知道程家鬧得沸沸揚揚的丑聞。
雖說直到現在程家都沒有正式回應過這件事情，但卻并不影響吃瓜群眾們的好奇心，畢竟這個是大名鼎鼎的程家，好不容易見程家摔了一個跟頭，所有人自然想要湊過來看熱鬧。
只不過沒想到程嘉衍半點反應都無，倒是讓那些等著看他丟臉的人失望而歸。
……
程嘉衍并沒有理會自己。
這個事實讓本來有些緊張的路遙松了一口氣，但心頭又不免涌上失望。
方才他甚至連看都不曾看過自己，兩人的關系簡直比陌生人還要疏離幾分。
“路遙姐。”
忽然，付彤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她面上笑的溫柔乖巧，仿佛十分無害。
但只有路遙知道，這個看起來單純的女生遠遠不像表面上那么天真。
光是用腦袋想都能猜到，付彤只不過是還沒畢業的實習醫生，卻能靠著和沈欣有七分像的那張臉，混到了程嘉衍女伴的位置，這種本事已經不是之前那些替身可以相比的了。
“沒想到今天又在這里碰見了，還真是湊巧呢。”
她沖著路遙笑的溫柔，但路遙只是冷冷的回應。
“付小姐不在程總身邊好好呆著，跑過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她的語氣冰冷而疏離，讓付彤聽著十分不爽。
不過是一個早就被程嘉衍拋棄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擺什么架子？
“也沒什么事，不過是想和路遙姐說兩句話而已。”
她忽然靠近，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路遙也不好表現得對她太過厭惡，只能停住腳步，打算看看付彤到底要作什么妖。
只見她湊到自己耳旁，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聲說了句。
“離程嘉衍遠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和方才的乖巧溫順完全不同，付彤的聲音壓低，透出幾分隱隱的威脅，叫路遙聽了忍不住皺眉。
她試圖反駁。
“我從來沒有想要故意靠近程嘉衍，你少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然而此時付彤卻已經徑直直起身來，臉上掛著單純無害的笑容，仿佛剛才那句話不是她說的。
“路遙姐，祝你今天玩得開心。”
說完，路遙便看見付彤的眼底一閃而過的那么狠厲，還沒有等她想清程這個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就忽然感覺自己腳底下像是被人絆了一下，整個人直勾勾的往后倒去。
“路遙姐！”
付彤的口中發出驚呼聲，不少人的視線都被她吸引了過來。
慌亂之中，路遙幾乎是下意識去捂自己的肚子，只不過她意料之中的摔倒并沒有發生，原本正在同客戶說話的陸景川眼疾手快的拽了她一把。
只不過盡管這樣，路遙還是不小心撞到了桌上的酒杯，好在人沒有受傷。
“沒事吧？”
這里只有陸景川知道路遙懷孕的事情，他擔憂的看了她一眼，路遙站穩身體，輕輕搖了搖頭。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看了過來，陸景川皺眉望向付彤，似乎很護著路遙一般。
“付小姐，你想對我的女朋友干什么？”
付彤早就裝出一副震驚慌亂的模樣，不解的看向陸景川，十分無辜。
“我不懂陸總這句話的意思，剛才路遙姐姐自己沒站穩差點摔倒了，我也想幫她的，只不過沒來得及。”
說著，她便垂下頭去，害怕的絞著手指。
“對不起路遙姐，我也沒有想到你會突然摔倒。”
聽見這話，路遙不由得在心中冷笑。
付彤倒是一身的好茶藝，明明是她故意伸出腳絆倒了自己，可是被她這么一說，反而像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要賴在她身上。
路遙不想忍氣吞聲，本想大聲質疑，卻沒想到這時候程嘉衍走了過來。
“發生什么事了？”
他緊皺著眉頭，清冷的眸光掃過路遙，最終關切地落在了付彤身上。
很快付彤就紅著眼眶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程嘉衍聽后并沒有什么反應，只是淡淡說道。
“只是一場意外而已，陸總不用大驚小怪。”
他的語氣是那么的隨便敷衍，甚至都還沒有弄清程事情的來龍去脈，就無條件的相信了付彤所說的話。
路遙的心頭忽然十分難過。
“可是——”
陸景川似乎還想為路遙抱不平，卻被她輕輕拽住了手臂。
“確實只是一場意外，反正我也沒事，就這樣算了吧。”
她微微一笑，努力將心頭的痛苦和委屈壓了回去，強裝鎮定。
畢竟她了解程嘉衍的性格，一旦認定了某件事，就絕對不會發生改變，不管她怎么辯解，也只會讓自己在程嘉衍面前更加丟臉罷了。
路遙在心里苦澀的想著，倘若程嘉衍知道自己如今懷著他的孩子，而付彤剛才那番舉動差點害死他們的孩子，會不會為自己今天的敷衍感到一絲愧疚？
不過她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程嘉衍這么討厭自己，怎么可能允許自己生下他的孩子。
就算真的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恐怕也只是連帶著孩子也一起厭惡。
這段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
等他們走后，路遙低頭看向自己裙擺上的污漬，壓低了聲音。
“我去衛生間整理一下。”
這條裙子價值不菲，若是不盡快將污漬清理干凈，恐怕就會留下痕跡。
“我陪你一起過去。”
陸景川起身要走，卻被路遙攔下，“沒事，我一個人就可以的。”
她注意到還有客戶在等著陸景川，自然不好意思因為自己的私事耽誤他的工作，陸景川猶豫了一秒，只好點頭。
“那你快去快回，拍賣會等會兒才開始。”
路遙點了點頭，獨自一人匆匆離開了宴會廳現場。
衛生間里沒什么人，路遙拿清水整理了一下裙擺上的污漬，剛準備重返宴會廳，卻在走廊上被一道人影攔住了去處。
看見來人，她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程夫人。”
路遙目光平靜的看向江蓉，似乎已經猜到她是為何而來。
可聽見這個稱呼，江蓉的臉色卻更加難看。
“你叫我什么？”
“程夫人，”路遙再次重復，“我這樣稱呼您有什么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