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坐直身子,單手撥開自己額前的幾縷碎發掛在耳后,露出精致小巧的耳朵,耳朵上的血紅色復古珍珠耳釘更填幾分神秘氣韻。
她一臉正色,從包里掏出一張泛黃的字條遞在秦堰歌面前。
“蘇家和秦家在二十年前就定了娃娃親,這上面有秦老爺親自按的手印,像秦家這種名門望族,肯定不會不守諾言毀掉婚約吧?”
秦堰歌接過字條,眼神卻留在她身上。
蘇禾眨眨眼睛,黑白相間的眸色滿是澄澈,唇角彎彎,滿臉真誠地等待著他的回答,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太過炙熱。
“咳,我去個洗手間,待會兒聊。”
秦堰歌掐滅手中的煙,薄唇里吐出淡淡的煙圈,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眼底是稍縱即逝的悸動。
他迅速起身,腳下的步子也有些凌亂。
隨著洗手間的門響,蘇禾緊繃的神經也終于能放松了。
約莫四十分鐘,秦堰歌披著剛剛送來的白色襯衫出來,頭發還在滴水,眼神看向別處,耳根似乎有著剛剛褪去的紅暈。
蘇禾看著再次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和剛剛的眼神能殺人的樣子判若兩人。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男人身上似乎有一種魔力,明明是一件很普通的白襯衫,擱在他身上卻硬是穿出了一種撩人的氣息。
坐定,秦堰歌薄唇輕啟,語氣是淡漠的溫柔:“婚約?”
“對。”蘇禾點點頭,“這件事是秦老爺和我爺爺定的,蘇秦兩家都是知道的,并不是我信口開河,想必你也是聽說過。”
秦堰歌沒有否認,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嗤笑道:“前幾天蘇家還帶著蘇彤來過秦家,只是當時候介紹給她的是秦家的遠房親戚,她沒看上,這樁婚事也就此作罷了。”
“蘇家可不是只有那一個女兒,這婚約不能作廢,但沒說不能換人呀。”蘇禾有些著急地開口。
她看不出男人的心思,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道:“我才是蘇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這次親自來履行婚約,你們秦家不能和上次一樣隨便拿個遠方親戚來糊弄我,這實在是有辱秦老爺子的聲譽,找個秦家嫡系單身的娶我吧。”
說完,她的俏臉便燒起來,心跳快到連她自己低頭都能看到衣服微微的起伏。
她自己主動找到想要嫁的人,明說暗指要求婚,這臉皮怕是不能用厚來形容了。
秦家在帝都根深纏繞,支系錯雜,這種頂級豪門說嫡系其實并不為過,就拿秦盛集團來說,就是秦堰歌的哥哥在掌控。
她來之前早就查好了,秦家嫡系只有兄弟二人,大少爺早已經結婚了,只剩下二少爺正當壯年,還未婚配。
她以前并沒有見過秦堰歌,這剛見面就搞砸了人家的生日會,還說自己懷孕,已經是她不要臉的極限了。
她好歹是個有底線的人,要是秦堰歌不答應,她總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又痛苦的,蘇禾輕咬著唇線,秀眉輕皺,豎起耳朵,生怕錯過秦堰歌說的半個字。
看到她一臉糾結的小表情,秦堰歌嘴角的笑意慢慢放大,單手撐著太陽穴,桃花鳳眸里是一閃而過的寵溺。
他開口,便是帶著使壞心思的無奈:“唉,蘇小姐,我明白了,老頭子確實簽了這字條,但是你說的這件事,我也很為難,我也做不了主給老爺子再尋個媳婦回來,這件事我覺得你還是要親自問問老爺子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