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開頭總是具有戲劇性。
白榆和李辰亮的故事也具有戲劇性。
“你好,請問誰是白榆?”一個白白凈凈的男生走了過來,白榆站在不遠處看熱鬧,聽到有人叫自己便走了過去,白白凈凈的男生旁邊還站了一個男生,白榆認識,是他的小學同學--李辰亮。
看見熟人自然是少不了打招呼的,就在白榆舉起手的一瞬,李辰亮往后縮了縮,拉著男生的衣角說到:“快拒絕她,她好暴力。”白榆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呢,白凈男生開口了:“抱歉啊,我現在不想談戀愛。”白榆懵了,直接脫口而出:“你是不是傻子,誰喜歡你了?”李辰亮站在一旁看著,涼颼颼的說:“你好,我覺得你很帥,我很喜歡你,你可以和我交往嗎?”白榆看著李辰亮,突然想起前些天和朋友玩游戲輸了,然后朋友掏出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什么白榆也沒細看,直接遞給了路過的一個男生,但是誰也沒想到,這個男生和自己的小學同學認識,并且!還把自己遞的那張紙條看了,白榆百口莫辯:“不是,是玩游戲輸了……”在李辰亮面前白榆有些窘迫,也忘記了和白凈男生道個歉了,轉身就進了教室。走廊上的白凈男生也拉著李辰亮下樓了。
后來白榆時常會覺得自己當時真的是蠢透了。
在這個新建的學校適應了不到一周,白榆就深知一個道理:吃飯要靠搶。
下課鈴剛響,白榆就拉著自己的好朋友賀迎沖向食堂,奈何教室在五樓,跑的再快也比不上別人的位置優勢,等到了食堂,白榆看著茫茫人海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拉著賀迎走向了十三號窗口,因為這里看起來人最少。
這個新建的學校很氣派,占地面積很大,學校分為三個學部---小學部、初中部、高中部。
每個部都獨占一棟大樓,每棟樓都有五層。
除了三個學部,還有科技樓,宿舍樓,食堂。
宿舍樓不一樣,每個學部都有兩棟,每一棟都是六層,男生一棟,女生一棟。
食堂有三樓,高中部在三樓,初中部在二樓,小學部在一樓。
白榆這一屆是這個學校的第一屆學生,本來學校打算初中部二十四個班,三個年級每個年級招八個班的學生,沒想到這一招,初一的學生招了一千二百多個,這其中就包括白榆。
隊伍像一條笨拙的蝸牛,慢慢的向前挪動,白榆的身后沒有人,可能是因為她是最后一個來到食堂的人。
過了不久,白榆的身后來了一個人,但白榆和賀迎聊天聊的正起勁呢,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后有個人,直到后面那人踩到了她的鞋跟她下意識的說了句抱歉之后才反應過來,為什么自己要說抱歉。
她回頭看著身后的人---李辰亮。
她在等,等他道歉。
可是他一句話也沒說。
白榆便問他:“你為什么不和我道歉?”
李辰亮看著白榆眨了眨眼睛,反問道:“我一沒偷二沒搶,對得起國家對得起黨,為什么要和你道歉?”
白榆被他繞了進去,一時之間竟覺得沒有問題,便轉過身繼續和賀迎聊天了。
排了很久的隊,終于輪到她們了,其實菜都還好,就是來的晚了,要排很久的隊,而中午吃飯的時間又只有四十分鐘,光是排隊就用了將近半個小時,那吃飯的速度就一定要快了。
賀迎感覺自己剛坐下就被白榆催著起來:“你快點,還有五分鐘就要遲到了。”白榆很急,賀迎很無奈,端起餐盤和白榆一起放進了裝盤子的桶里,隨后回了教室。
當他們氣喘吁吁的趕到教室時班主任已經在教室里講話了。
白榆站在門口喊了聲報告,在老師點頭后拉著賀迎進了教室,她們是同桌。
班主任很年輕,看起來只有二十五歲左右,他在講臺上說著對這個新學期的想法,下面的同學在竊竊私語。
隨后,班主任扔下一個重磅消息:“好,現在所有同學都到走廊上面按照高矮順序排成兩隊,男生一隊,女生一隊。”
這下全班安靜了。
所有人陸陸續續又磨磨蹭蹭的走了出去,像是一只只待宰的羊羔。
班主任站在最前面看著所有人,一對一對的叫名字。
叫到白榆了,白榆和一個男生進去了,他們坐在第二大組的第一排,這說明什么,說明他們很矮,屈居于班級第二矮。
白榆坐在位置上等待賀迎。
不久,賀迎和一個男生進來了。坐在白榆后面,白榆回過頭來對賀迎說:“哈哈,我們還坐在一起!”賀迎的同桌哼了一聲,白榆也沒有在意,專心和自己的好朋友聊天,說夠了位置也差不多排好了,白榆坐得端正,雙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課桌上。
老師進來發言,白榆聽的認真,突然身后的男生踹了一下她的凳子,白榆沒理。
一下,兩下,三下。白榆回過頭問他:“有什么事嗎?”男生笑嘻嘻的問她:“誒,你臉上這條疤怎么搞的?”白榆回了他一句不小心弄的,回過頭繼續聽老師講話。
身后的男生趴在桌子上對著白榆的背影說:“喂,你叫什么啊,刀疤臉。”
白榆沒理,男生便一直在后面叫:“刀疤臉,刀疤臉……”白榆惱了,回過頭說了句:“你有病是不是?”身后的男生笑嘻嘻的說:“你有藥嗎?”白榆很氣憤:“有也不是給你用的!”
她情緒太過激動,班主任把白榆叫了出去,教室外面的白榆在和老師解釋為什么說話,而教室里面的男生私自翻了白榆的課桌,從里面找到了白榆說的藥。
一個小瓶子,瓶身上面全是英文,還有一盒不知道是什么藥也是英文。
男生把瓶子里的藥全部倒了出來,裝進自己的礦泉水瓶里,礦泉水瓶里沒多少水,估計只有一瓶蓋的水。
白榆挨完訓進來了,身后的男生把水瓶藏了起來,白榆看到了,但是她不想管。
白榆趴在課桌上,把臉埋進臂彎里。
很久很久,沒有人說話。
男生戳了戳白榆,白榆沒理,男生便一直戳,白榆也沒顧及講臺上的老師,回過頭就是對著男生說:“周揚,你是不是有病啊?”周揚晃了晃手中的礦泉水瓶,說道:“你的藥……”白榆看著一粒粒的白色藥丸,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周揚慌了,連忙說道:“你別哭,我把藥都倒出來還給你……”說著他便開始把藥從瓶子里倒出來,但是水流的速度總是比藥快的,每一粒藥丸都經過水的流淌,變得軟爛不堪。
白榆的眼淚止不住了。
她討厭這個男生,很討厭。
這個藥對白榆來說很重要。
她的胃不是很好,經常會痛,醫生給她開了藥,,那個小瓶子里三十五粒,每一粒大概值二十四元,現在這幾百塊錢就這樣被一個沒有素質的人玩掉了…
白榆出了教室。
她坐在教學樓的樓頂吹風。老師在找她,賀迎在找她,周揚也在找她,可她就是不想動。
她一個人在天臺上哭夠了,一個人慢慢的下了樓。
晚自習,白榆回了教室,周揚什么都沒說,這件事就這樣翻篇了。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轉眼間操場建好了,每天早上都要被廣播叫醒,日復一日的跑步,繞著操場跑。
在一次跑完操回教室的路上,李辰亮在白榆的前面,白榆瞄準李辰亮的鞋子,一腳踩了過去,李辰亮回過頭,眼睛亮亮的,額角帶點薄汗。白榆一緊張,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李辰亮認真的看著白榆:“你怎么不道歉?”
不說還好,一說白榆就記起來了,脫口而出的是:“我一沒偷二沒搶,對得起國家對得起黨,憑什么和你道歉?”
說完便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
李辰亮站在原地不動。
轉眼就到了中考。
白榆如同行尸走肉般挺過了三天,在考場上白榆拿著草稿紙不厭其煩的畫畫,到最后都作廢了,因為越看越像某個人的Q版。
中考結束,白榆拿著一張畫像給了李辰亮:“你看,畫的像不像你?”李辰亮拿過畫像看了一會:“嗯…為什么沒有嘴巴?”
“因為我之前看到你們班黑板上寫著‘李辰亮,講話扣三分’。”
表情非常誠懇的白榆心里想的卻是:不會畫嘴巴呀!
李辰亮信了,他伸手敲了一下白榆的腦袋:“嗯,下次不講話了。”
白榆莫名其妙被敲了一下,頓時炸了:“哇塞你為什么要敲我啊?”
蟬鳴聲正盛,白榆的暑假在她的到處晃悠下度過了一半,而他們也拿到了屬于他們的錄取通知書。
白榆拿到錄取通知書的第一時間就往樓下跑,一邊跑一邊喊:“李辰亮!我拿到通知書了!”李辰亮打開門站在樓梯口迎接她的到來,白榆很開心,從樓上沖了下來,沒控制好速度,撞向李辰亮,李辰亮也不躲,張開手接住了她:“恭喜啊,白榆。”
白榆揉了揉被撞的發疼的鼻子,抬起頭看著李辰亮:“你怎么不讓開啊?”
李辰亮往后面指了指:“怕你這個本來就不聰明的腦袋撞墻上直接撞成傻子了。”
白榆沒和他計較,喜悅沖昏了頭腦。
“你的通知書呢?”
李辰亮進去摸索了一會,拿出一張和白榆一樣的錄取通知書遞給白榆。白榆接過通知書瞪大了眼睛:“怎么會?你怎么和我一個學校?你怎么沒去一中?不應該啊!”
李辰亮絲毫不在意。
“沒考好唄。”
白榆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她踮起腳尖摸了摸李辰亮的頭:“沒關系的,你這么厲害,在哪里都能閃閃發光。”許是白榆的目光太過真誠,李辰亮笑了一下:“嗯,沒關系,我可是鉆石。”白榆重新將目光投向通知書:“切,自戀鬼。”
這才是我認識的李辰亮啊,永遠那么自信,那么耀眼。
白榆將兩張一樣的通知書對著太陽,四周散發的光讓她瞇起眼睛:“唉,這要是某高校錄取通知書就好了!”李辰亮也把手搭在欄桿上,側過頭去看她:“你要和我上一個大學?你喜歡我!”白榆翻了個白眼:“你好自戀啊,異國他鄉,有個人互相照應多好啊!”
“對對對,有戀鄉情結的大小姐說什么都對。”
“李辰亮你是不是欠打?”
兩人在樓梯間打鬧,動靜太大惹的街坊鄰居都出來湊熱鬧。
“呀!這不是白姑娘嗎,考到哪個學校了?”
“小白啊,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樣子,天天追趕打鬧的,像什么樣子啊?”
白榆聽到這些揶揄的話有些惱:“張大娘,你看看你孫子,在玩手機呢!”
張大娘連忙進屋了。
李辰亮對著旁邊一個大媽說:“誒,大媽,你兒子多大了呢?”大媽回道:“25啊。”李辰亮笑著說:“希望以后你兒子的女朋友沉默寡言啊,不要活潑的,就要那種一問三不知的。”
大媽沒話說了,也進了屋。
隔壁的和他們關系較好的一個大爺問了問他們的學習情況
“小李考到一中了沒有啊?”
李辰亮搖了搖頭。
“那白姑娘呢?”
白榆微微笑著,禮貌的和剛才的人恍若兩人:“爺爺,我這個成績哪里考得上一中啊,能考上高中都不錯的了。”大爺又問道:“那你們在哪個學校讀書啊?”
“我們在一個學校,十五中。”
“呀!十五中也還可以啊,就是學費有點貴哦!”
“哈哈。”
這個小插曲就在他們的談笑中過去了。
一日無二晨,時間不重臨。
轉眼就到了開學的日子。
大半夜的白榆睡不著,于是她便打電話給李辰亮打了好幾通電話,可是他都沒接,于是她又發消息。
“李辰亮,我不開心。”
“我睡不著啊啊啊”
從浴室出來的李辰亮擦著頭發看見手機亮了亮,便走過去拿起來回復消息。
“你還會有不開心的時候?”
白榆沒有回消息,李辰亮有點不放心她,就打了個電話,沒接。
過了一會,再打,接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突然說道:“你打電話來是來嘲笑我的嗎?”
李辰亮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掛了電話。
沒過多久,白榆的手機鈴聲又響起來了。
是李辰亮打過來的。
白榆掛了。
剛掛掉電話,鈴聲又響了。
她接了電話,不過情緒不是很好:“干嘛?”
有點兇。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說話了:“下來。”
白榆穿上外套下了樓。
八月下旬的夜晚很涼,少年穿著單薄的短袖T恤站在路燈下,整個人周身都散發著光。
白榆跑了過去:“你不冷嗎?”李辰亮把手里的水果茶遞給白榆:“不冷。”白榆接過水果茶蹲在路邊喝了起來:“你怎么來了?”
“你不是心情不好?”
白榆沒說話。
李辰亮也蹲了下來,側過頭去看她:“跟哥說說,怎么個不開心法?”白榆回了句不知道。
李辰亮想了想,說道:“那這樣,我給你唱歌。”話音剛落便準備唱,被白榆急急喊停:“等下!我錄個視頻好嗎?”
李辰亮點了下頭。
鏡頭中,少年蹲在她身旁給她唱歌,總是忘詞讓少年的臉頰逐漸變紅,隨后,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還不忘對鏡頭展示一下:“看到沒,我還特地準備了歌詞。”
少年獨特的嗓音讓人沉溺其中,突然,李辰亮卡殼了。
畫面抖動,畫面里和畫面外的人都笑出了聲。
但他堅持唱下去。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冷風吹
只要有你陪”
白榆認真聽他唱完。
“我好感動啊。”白榆超級認真的看著他說。
李辰亮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你看月亮,好看。”
“對,好看。”
哪有什么月亮啊。
生命扎根在低處,并不妨礙她摘取星辰。
周末一過,仁城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下就是好幾天,氣溫也急劇下降,轉眼就到了十月底。
廣播里通知同學提前進考場。
白榆進考場的時候嘴里還在碎碎念:“東漢中后期的政治特征,外戚宦官交替專權……”
時間過得很快,臨近考試結束,白榆心情大好,因為每次考完試都會放三天假,對她來說,這是獨屬于她的狂歡日。
小溪旁,白榆脫了鞋子任憑溪水沖刷她的雙腳,盡管很冷,但很痛快。
這個地方就像是這一方天地的分割線,一面是鋪滿落葉的森林,一面是被收割完的稻田。稻谷被收割后,就仿佛卷了行李隨時要走的流浪漢。它們靜靜地佇立在有風的原野,無奈地遙望那片曾經供給它們營養的土地。
她開心的時候來這里,不開心的時候也來。
她在田埂上肆意橫行,在森林里隨意穿梭。
她會和無名小花談天說地,也會和青蛙訴說煩惱。
在這里,有無人知曉的痛快。
三天白榆都在這里度過,傍晚時分回家。
整整三天,李辰亮終于看到她了。
“你這幾天去哪里了?”
白榆沒有回答。
李辰亮的眼睛倏的一下就紅了。
“我三天都沒看到你,我以為你走了,你下次去哪里能不能和我說一聲啊?”
白榆看著李辰亮的眼睛:“對不起…”
“你不要說對不起。”
“好。”
時間一點點流逝,日子也一天天過去,轉眼又過了一個秋。
白榆看著窗外的雨滴答滴答的下,伴隨雨聲來的是下課鈴聲。
放學了,白榆和李辰亮一同回家,只有一把傘,便兩人共撐。
回家的路上雨停了,李辰亮把傘收了起來,白榆沉默的走著,也不看路。
“看路!”李辰亮伸手拉著白榆的衣領后頸部分,語氣有點重。
“你兇我干嘛?”白榆小聲說話,更顯得像是被欺負了。
李辰亮被她氣笑了。
笑的時候剛好下雪了,白榆抬起頭看著天空:“下雪啦!”剛剛臉上的沉悶一掃而空。
“你沒見過雪?”李辰亮很是淡定,對她這種心情表示不懂。
“你懂什么啊,南方很少下雪的!”
“行,我不懂。”李辰亮不打算與她爭辯。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時間過得很,他們也即將迎來小高考,白榆也將要離開這里出去集訓。
又是放學之際,白榆心情好,臉上的笑容收斂不住。
李辰亮同她一起回家。
回家路上,白榆一直在笑,李辰亮忍無可忍,伸手敲了敲她:“怎么著,馬上就要和我分開了,太開心了,遏制不住笑容?”
白榆吃痛回過神,連忙說道:“不是不是。”
“那是為什么?”
“心情好啊!”
沒理由。
秒針滴答滴答轉,分針一格一格挪,明明昨天他們還一起上下學,而現在他們分隔兩地,每天只能靠手機聯系。
白榆透過窗戶借著外面點點星光看月亮,她拿起手機拍了張月亮發給李辰亮:“好漂亮哦!”
叮咚一聲,剛發出去的消息就得到了回應。
“嗯,許個愿。”
“那我希望我聯考能過線!”
“嗯,那我希望你永遠快樂。”
白榆看著這條信息,心頭一震,卻只回了句很感動。
李辰亮沉思了。
這什么腦子啊?
手機振動,彈出一條消息。
“晚安,我睡了!”
白榆發完消息之后就把手機關機了。
而李辰亮看著這條消息回了句:“嗯,晚安。”
每天都在畫室里畫畫,畫架旁越堆越高的畫稿,空掉的顏料盒,越來越臟的畫板,無一不體現著白榆的努力。
聯考很快就到了,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晚上許的愿望靈驗了,白榆畫起畫來得心應手。
仁城火車站南站。
白榆推著行李箱下了車,李辰亮看著他從車上下來,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
多久沒見了呢。
明明才六個月啊。
怎么感覺過了好久好久啊。
就像是,幾年了。
“李辰亮!”白榆朝他這邊招了招手,連忙跑了過去把箱子給了李辰亮。
李辰亮把手上的長大衣遞給白榆:“我媽讓我給你帶的衣服。”白榆穿上后看了看自己的腳:“這么長!阿姨的嗎?阿姨也太細心了吧!”語氣里滿是愉快。
“不是,是我的衣服。”李辰亮充當苦力卻沒被夸有點不開心。
“我就說嘛,這么長,謝啦”白榆揮了揮手,讓李辰亮跟上。
十二月底,天上厚厚的云層遮住了光,讓人看不清前路。
兩人走的很慢,像是在熟悉這種獨處的時候。
天空中下起了小雪,白榆和之前一樣很興奮。
“李辰亮!下雪啦!”
李辰亮拿出手機對著白榆打開錄像,鏡頭外,少年的聲音隨著風逐漸消散:“星星,回頭!”聽到聲音的白榆回過頭舉起手比了個耶,李辰亮對著她說:“星星,我好喜歡你啊,每次我和你說月亮好漂亮的時候都想告訴你,你很好,像月亮一樣好,所以我希望你好好高考,走到你想去的未來。”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白榆愣了愣神,隨后沖李辰亮傻笑,笑夠了之后給出回應:“好,也請你好好高考,和我一樣走到你所向往的未來!”
“我的未來就是你。”
視頻定格在這一幕,也定格了他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