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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破境問仙途

第三章霧山

重巒疊嶂,云煙霧海,自創世以來,霧山便被設下各種禁制,非化神期不得輕易入內,歷練資源絕佳,卻也驚險萬分,非常人所能過關斬將,得上等機緣,大多數人最后莫名失蹤了無音信。

外人流傳上古神獸居住于此地,一般人踏入其領域便會被絞殺,又有的人說,霧山瘴氣濃郁,會迷惑心智,沒有強大的法器屏障以及濃厚的靈力,進入便會迷失自我,生出毀人道心的障,滋生內心的邪惡,入魔爆體而亡。眾說紛紜,往往歷練歸來者皆是一方大能,也無從知曉他們究竟經歷過何事。

天空中傳來一聲凄慘的奇異尖叫聲,驚走各種飛禽猛獸,忽地狂風四起,遠處劍影翻飛,所致之處皆為泯滅為煙塵,霧中傳來濃郁的血腥味。

“好家伙,這大鳥是真難殺啊!哪有鳥渾身長滿鱗片,口吐雷電,一巴掌能把人掀飛八百里遠,這合理嗎?火攻無效,水淹不成,風能助力,劍都砍缺口了!”

罵罵咧咧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山谷,“咔呲”一陣雷電光閃,中斷了聲響,大鳥騰空而起。夜幕緩緩降臨,雷擊造成的大坑一片焦土,隱隱看到一個人形冒著黑煙,暗淡的藍光從人形心口處閃動,升起淡藍色的屏障籠罩了大坑,阻擋了遠處彌漫開來的霧氣以及暗中試圖突襲的未知生物。

“少年,為何至此將生死置之渡外,身死神滅,萬物俱消,你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只為年少時凡塵中的執念,你覺得值嗎?”

大坑中的人形虛弱至極,猶如死物,寂靜的黑夜中,萬物伺機而動,暗中窺探著等待時機,企圖一飽口腹,淡藍色的光暈,卻越發矚目。

“阿哥,話本中的仙人,當真存在?為何仙人不會來斬妖除魔?拯救蒼生?”

“阿哥,真有仙人,會不會教人仙術?學習仙術是不是一劍揮之,即可削山填海?”

“阿哥,學習仙術是不是就可以拯救阿爹阿娘和村民們?”

“阿哥,村民們為何如此對待阿爹,阿娘……”

“阿哥我好想阿爹,好想阿娘。”

“阿哥,我好怕……”

男孩看著瘦弱不堪,疼痛難耐的小妹,滿臉苦澀,安慰道:“小妹,你可曾聽聞話本中描述的蓬萊仙島,仙島上的仙人風姿灼灼,隨手所贈的丹藥便可使人消除病痛,延年益壽,更有傳聞說飲盡仙水,褪去凡根,便可習得仙術,便可斬盡世間妖魔,造福萬民。”

小妹眼中綻放異彩,她們身處一艘小船被放置在廣闊的海域。此片海域時常有海妖興風作浪,不高興時生吞活人,高興時翻江倒海試圖淹沒村莊。百姓們深受其害,卻又無計可施。于是村民們一同協商,如何消災免禍。打敗海妖是不可能的,僅憑凡人的力氣如何對抗得了一方海域妖魔,眾人陷入了困境。

思來想去,不少人為了保全自身,美名曰舍小愛保全大家,要求每家每戶送一個小孩去孝敬討好海妖,只求一時太平,眾人議論紛紛,最后仍是同意了這個荒謬的提議。

每年送一個童男或童女放置小船上,供海妖一飽口腹,海妖心想:“竟還有這等好事!”拍案叫絕,默許了村民的做法,本來身為妖,不可輕易犯殺孽,殺孽太重,天道的懲罰亦重,如今這是送上門來的禮物,美名曰庇護,既不犯殺孽之罪,又占理守護之名,可獲得信仰之力,哪個妖會拒絕這等好事!

妖性本貪,嘗過鮮嫩可口的幼兒,又犯了饞,變越發變本加厲,要求村民每隔半年送上一對童男童女,誰反對便生吞誰,更是掀起海浪作勢淹沒村莊,村民們無可奈何,深知自己挖坑給自己跳,可現在誰能回的了頭,當初真該把那個提議者丟進海妖的大嘴里,嚼個稀巴爛!

于是村民們又開始把矛頭對內,首先要把提議者的兒女送往海域,消滅海妖怒火,提議者悲痛欲絕,站出提出反對海妖的要求,于是被海妖一口吞沒全家,打了個響亮的飽嗝,殺雞儆猴,村民們瑟瑟發抖,再也沒有人敢反抗,也無力反抗。

又到了上供海妖的時候,村名們犯了難,誰都不想送自己的兒女當海妖的食物,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有別人家的小孩是雜草,于是眾人把念頭打在了龔家身上。

龔家是名門望族之后,身上一股子貴族氣質,曾聽說武功高強,可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竟被人廢去全身經脈,落的個殘疾。一雙兒女出落的俊朗貌美,只不過小女兒體弱多病,常年受病痛折磨,村里人便偶爾提供藥草給他醫治小女兒。

村里人雖向往他優雅高貴的氣質但又暗中嘲諷高高在上的貴族之人還不是為避禍淪為鄉村野夫,就連醫治女兒都得靠村民救助,既然村里守護了他這么久,他們一家子也是該為村民作貢獻的時候了。

于是一群人,拿著柴刀以及各種尖銳器具,奔向龔家住處,破門而入,說明來意,要求他們家獻出童男童女,消除海妖的憤怒,村民們庇護了他們這么久,也是時候庇護大家了。隨即便要綁走龔家兒女,龔家夫人自是不許,爭吵推拉之際,一個村民失手推了龔家夫人,正好推向了對方手拿柴刀的村民,柴刀從龔夫人腹部破口而出,眾人皆大驚失色。

務農回來的龔成目睹了這一切,怒發沖冠,目光泣血,便搶過柴刀抱著愛妻痛哭,看著被綁的兒女,便了解了一切,隨即問道:“諸位于心何忍,往昔,若不是龔某帶著大家逃離苦難,諸位早已化為塵土,今日諸位欲獻祭吾兒吾女消海妖之仇,可謂是恩將仇報。今若想帶走吾兒女,便從龔某尸體上踏過去,世人待我不公,何以報之為恩?今家妻落難于此,龔某亦不茍活,龔長,龔云,你們安心的去吧,父親為你們報仇”

隨即拿起柴刀瘋砍村民,血流成河,最終兩手難敵四拳,村民們個個憤怒不已,一是被說中來心聲的羞愧,二是事已至此便做事做到絕無后退之路。龔成被村民們砍的東一塊西一塊,幾位村民終究是不忍般捂住了龔家兒女的眼睛,龔長,龔云拼命掙扎,哭聲震天動地。

作惡的村民將兩人綁上了船,只輕聲道,:“為了大家,只能犧牲你們了,這份恩情大家銘記于心,上天也會記住你們,這一切都是海妖造成的,天道的懲罰終究會降臨在海妖身上!”

兄妹倆被送向更深的海域,淚盡于此,天生體弱的阿妹受到如此驚嚇,已經陷入了昏迷,嘴里胡言亂語,偶爾片刻的清醒也只是緊緊的貼著哥哥,空洞的望著海面,偶爾反復問道,:“阿哥,這世上會有仙人嗎?”

男孩看著妹妹,心中悲泣,只是故作堅強的道:“這世上一定有仙人,妖魔橫行于世,必定有斬妖除魔之人,為庇護萬世而存在,只是還來不及,來不及……小妹,就算世上沒有仙人,哥哥也會保護你,庇佑你,你會一直待在哥哥身邊。”

忽地,海面掀起巨浪,小船在浪中沉起沉浮,龐然大物從海面冒出了頭,看著被浪掀起的船,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只一瞬間,男孩便眼睜睜的看著妹妹被吞入了巨物的腹中。巨大的悲傷和恐懼淹沒了他……

黑夜中藍光爆發出劇烈的閃光,照亮了整片山谷,一股強大的靈氣迸發而出,帶著絕望又堅韌的氣息席卷整個山谷,對生的向往,對過往不堪的回憶沖擊著少年的意志。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碎了。

再睜眼時,霧山細碎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鋪灑在少年長云身上,宛如新生,少年從大坑中爬出喃喃道:“臭鳥,我要你不得好死!”

秦子詹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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