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即將對陣銀華中學,聽說他們今年實力很強,我們不能大意。”大石心中有些擔憂的說道。
“放心,無論對手是誰,我們都能輕松取勝。”菊丸自信滿滿地說。
“沒錯,我們的目標是全國大賽,怎么可能在這里倒下。”龍馬附和道。
“雖然如此,但我們仍不能掉以輕心。”不二周助瞇著眼笑道。
此時,銀華中學的隊員正躲在樹后,偷偷觀察青學的正選隊員。
看到手冢、不二、海棠等人,他們覺得勝算渺茫,于是繼續往后看。
然而,當他們看到身材嬌小的越前龍馬時,更覺得沒有希望了。如果繼續跟青學比賽,只會慘敗。
“面對這樣的隊伍,我們根本沒機會贏。”富士感嘆道,顯得很無奈。
“還比什么,干脆棄權算了,我可不想被累垮。”田代垂頭喪氣地說,腦海里還回響著之前跟青學一年級戴帽子的選手對戰時,一球都沒接到的場景。他搖了搖頭,帶人離開了。
……
當青學和銀華中學即將開始比賽時,銀華中學的隊員突然集體說肚子疼,要趕去廁所,直接棄權了。青學輕松晉級決賽。
“這就贏了?”菊丸一臉不可思議地說。
“不管怎樣,我們現在晉級決賽了。接下來要面對的山吹中學,我們不能大意。”手冢嚴肅地說。
“那助理比賽呢?”趙安夷好奇地問。
銀華中學的隊長立刻站起來說:“這個比!”
隨后兩隊進行了助理比賽。臺上主持人激動地宣布:“歡迎大家來到網球助理比賽現場,接下來有請青學的助理宮本夕瑤上臺抽簽確定比賽內容。”
趙汐瑤走上臺,手指輕觸木箱邊緣,指尖微微顫抖。她深吸一口氣,仿佛能感受到四周無數雙眼睛聚焦在自己身上,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她的心跳隨著指尖的動作加速,像擂鼓般撞擊著胸腔。箱子里的紙條如同命運的謎題,等待著她揭曉。
她把手伸進箱子,指尖在紙張間游移,觸感冰涼細膩。終于,她捏住一張紙條緩緩抽出。展開的那一刻,字跡映入眼簾——射箭比賽。
她展示紙條內容后,銀華中學的隊員一聽立刻興奮地抱在一起:“太好了,這是花崗助理的強項。”宮本夕瑤站在臺上,目光掃過臺下人群,手中的紙條被握得緊緊的,指節泛白。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在她的臉上,映出她略微蒼白的臉色。她能感覺到掌心滲出細密的汗水,紙張邊緣被她捏得微微皺起。她的目光停留在青學的隊員們身上,尤其是手冢那張冷靜堅定的臉龐。她知道,這一刻的決定將影響整個團隊的士氣。
“射箭比賽。”她的聲音輕而穩,卻在安靜的場地中清晰可聞,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漣漪。
臺下的銀華中學隊員們瞬間沸騰起來,彼此擁抱歡呼,臉上的笑容如夏日綻放的花朵。“太好了!這可是我們的強項!”富士的聲音充滿了得意,他的眼睛里閃爍著勝利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結局。
另一邊,青學的隊員們面面相覷,氣氛顯得有些凝重。菊丸皺了皺眉,轉頭看向不二:“射箭?助理會嗎?我沒聽她說過。”
不二周助依舊保持著微笑,但眼底卻多了一絲深沉。“確實是個挑戰。”他輕聲說道,目光投向遠處的靶場,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越前龍馬拉了拉帽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射箭而已,有什么難的。”他的話帶著少年特有的狂妄,但卻讓人無法忽視其中的自信。
手冢國光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宮本夕瑤,他的眉頭微蹙,似乎在權衡著什么。
趙汐瑤看了看手里的字條,想著自己前世在警局孤兒院時老前輩教過射箭。但是真正的宮本汐瑤可是不會射箭的,甚至可以說她從來都沒接觸過。如果自己施展實力,那必定會露餡。如果輸了,就會影響青學的士氣。
趙夕瑤緩步走下臺,腳步輕盈卻帶著一絲沉重。她目光低垂,思緒如潮水般涌動。射箭是她很擅長的項目,但對宮本夕瑤來說卻是一個陌生的領域。她從未接觸過這項運動。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紙條的邊緣,仿佛能從那些細密的紋理中找到答案。
“怎么樣?助理!”菊丸湊近她,眼睛瞪得圓圓的,像只好奇的貓。“你會射箭嗎?”
她抬起頭,目光與他相遇,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會,放心。”她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心里卻是一片波瀾。她再次望向手冢,只見他依舊站在那里,神情冷峻,目光深邃。他的沉默讓她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也讓她更加堅定。
“我會盡力的。”她低聲說道,更像是在對自己承諾。
就在這時,銀華中學的隊員們已經開始歡呼雀躍,仿佛勝利已經在握。他們的笑聲和掌聲在空中回蕩,像是一種挑釁。
龍馬冷哼一聲,拉了拉帽檐,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射箭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別小看別人。”不二微笑著提醒道,但他的眼神卻透露出一種深不可測的意味。
宮本夕瑤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
這時,手冢國光聽了趙安夷的回答,似乎也明白了她的不安。勝利會帶來隊友的歡呼和振奮,卻也會暴露自己;輸了可以隱藏自己,但會失去名利,還會影響青學下午比賽的士氣。
當趙汐瑤站在比賽場上,左手拿起弓箭時,塵封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孤兒院內,一位穿著黑色太極服的中年男子嚴厲地說:“趙汐瑤,眼睛看仔細,不許分神。”
太陽底下,她舉起弓箭,熱得大汗淋漓。汗水流入眼睛,弓弦緊繃的震顫從指尖傳遍脊椎。宮本夕瑤的睫毛在陽光下輕輕顫動,三棱箭頭折射的銀光刺得她眼眶發酸。恍惚間,木靶紅心變成了孤兒院斑駁墻面上用粉筆畫的圓圈,蟬鳴裹挾著松香味的回憶涌來。
“手腕下沉三毫米。”記憶里的聲音突然穿透二十年光陰。她條件反射地調整握姿,羊皮護指與樺木弓柄摩擦出細碎聲響。對面銀華助理花崗美咲松開弓弦,箭矢破空聲驚起看臺邊緣的灰椋鳥,九環。
四周響起稀落的掌聲,菊丸英二揪著護腕的指尖泛起青白。宮本夕瑤聽見自己血液沖刷耳膜的聲音,搭箭時注意到花崗美咲垂落的左手虎口有長期握弓形成的繭,像片枯萎的銀杏葉貼在那里。
第一箭正中靶心。弓身傳來的反作用力震得肩胛發麻,觀眾席爆發的驚訝仿佛隔著層水幕。冷汗順著背脊滑進運動服下擺,她盯著二十米外滾落在草叢里的箭羽,突然看清木靶邊緣細如蛛絲的裂痕——那是花崗美咲最后一箭留下的痕跡。
“重心要像水銀流動。”記憶里的教導與手冢冷冽的目光重疊。第二箭離弦時,她隨后箭頭擦著十環邊緣沒入靶心,看臺傳來青學啦啦隊壓抑的歡呼。花崗美咲轉頭瞥來,瞳孔里閃過一絲驚疑。
第三箭搭上弓弦時起了風。趙夕瑤瞇起右眼,看著遠處紅心在氣流中微微晃動。花崗美咲突然咳嗽兩聲,看臺某處傳來銀華隊員刻意挪動椅子的聲響。她嘴角浮起極淡的笑紋,松弦瞬間將弓梢朝左側偏移半寸。箭矢撕裂空氣的尖嘯聲中,木靶傳來“篤”的悶響。裁判舉起望遠鏡時停頓兩秒,揚聲器里傳出變調的驚呼:“十環!箭簇穿透前一箭的箭尾!”
菊丸英二驚訝的蹦起來撞翻了長椅,像只炸毛的貓躍過護欄,運動鞋在沙地上拖出兩道凌亂痕跡。他撲向記分牌時帶起的風掀動宮本夕瑤的劉海,露出她濕漉漉的額頭。“穿透箭!是穿透箭啊!”他的聲音帶著破音的顫抖,指尖在十環標識上來回摩挲,仿佛要確認那不是幻覺。
看臺另一側突然傳來金屬撞擊聲。龍馬正用球拍邊緣輕敲護欄,帽檐陰影下的唇角翹起挑釁的弧度。“喂——”他拉長音調,球拍指向呆立當場的銀華隊員,“不是說強項嗎?”
趙夕瑤轉身時瞥見花崗美咲顫抖的指尖。那個總是昂著頭的少女此刻正死死咬住下唇,虎口的繭子被弓弦勒出深紅印記。她忽然想起孤兒院老槐樹下被暴雨打落的蟬蛻,脆弱卻倔強地黏在樹皮上。
“承讓。”她微微欠身,運動服領口滲出的汗跡在鎖骨處匯成透明溪流。裁判宣布比分的電子音混雜著此起彼伏的快門聲,像盛夏的冰雹砸在鐵皮屋頂。隨后,她去裁判那里蓋章并道謝,然后往青學眾人那里走去。
手冢國光穿過人群走來,帶起細微的氣流。檸檬味止汗劑的氣息混著陽光烘烤過的棉質隊服味道,他遞來的運動毛巾還帶著儲物柜的涼意,指尖在交接時短暫相觸。
“控制力很好。”他的鏡片閃過白光,聲音像冰層下緩緩流動的泉水。趙夕瑤擦汗的動作微滯,毛巾纖維間的濕氣突然變得刺骨。她抬頭時正對上他深褐色的瞳孔,那里倒映著自己微微放大的瞳孔。不二周助走過來,笑瞇瞇地說:“我很是好奇,有什么是助教不會的?”
趙汐瑤愣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說:“很多。”
蟬鳴聲突然拔高了一度。宮本夕瑤握著毛巾的指節泛白,冰鎮過的纖維正在貪婪吮吸她掌心的冷汗。不二周助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陰影,藍灰色瞳孔里浮動著某種近乎危險的探究欲。
“比如?”他的尾音像沾了蜜的鉤子。
“殺人,吵架,怨恨。”趙汐瑤淡然地說,“這些我都沒經歷過。”
不二周助的指尖在弓弦上輕輕劃過,帶起一串細微的嗡鳴。遠處球場的鐵絲網在烈日下蒸騰出扭曲的波紋,將他的輪廓暈染得模糊不清。
“真是危險的答案呢。”他笑著后退半步,背后的網球場突然刮過一陣穿堂風,吹得他栗色發梢掃過眉骨。
越前龍馬突然將芬達易拉罐捏出凹陷,碳酸氣泡破裂的聲響像極了子彈出膛。“無聊。”他壓低的帽檐下傳出嗤笑,金屬拉環在指間轉出冷光,“殺人的技巧,在網前截擊時倒是用得上。”
“喂喂!”菊丸猛地撲過來掛在不二肩頭,薄荷味止汗貼的氣味撲面而來。他食指戳向記分牌上尚未熄滅的電子數字,“穿透箭哎!小夕瑤剛才那招能不能教教我?下次雙打的時候——”他突然卡殼,瞳孔里倒映著宮本夕瑤被汗水浸透的后背,運動服布料緊貼在凸起的蝴蝶骨上,隨著呼吸起伏如同掙扎的羽翼。
手冢國光突然抬起左手,“集合。”他的聲音如冰刀般劈開燥熱的空氣,遠處正在整理醫療箱的大石手一抖,碘酒瓶翻倒,褐色液體順著長椅縫隙滲入沙地。
“接下來的比賽,大家要全力以赴。”
“是!”眾人異口同聲地回應。趙安夷已無力關注,只請乾學長幫忙錄像,自己則找地方休息。
她靠墻閉目養神,心中莫名涌起不安和恐懼。
“夕瑤!”手冢國光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睜眼,見他正站在面前。
“怎么了,老公?”她抬頭疑問。
“你……”他遲疑片刻,“還好嗎?”
“還可以啊!”趙夕瑤微笑,“就是有點累。”她手撫胸口,心跳清晰有力,每次跳動都牽扯著肌肉疼痛。
手冢國光沉默幾秒,抬頭望向遠處的訓練場。那些少年的目光已從她身上移開,似乎并不關注。
“她不會射箭,你這樣一味追求勝利,會暴露的!”手冢國光皺眉說道。
趙夕瑤聞言一愣,隨即冷冷回應:“可我也不想一直封閉自己去模仿她,我也會累的!”
手冢表情僵硬幾秒,隨后伸手摸她的頭,聲音溫柔:“好。”
他看著眼前激動的妻子上前緊緊擁抱她,輕聲安撫:“我知道,難為你了。”
趙夕瑤鼻頭一酸,眼淚差點涌出。她低頭,不愿讓他看見眼底的淚水。肩膀微微顫抖,手冢國光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珠。
“我知道。”他溫柔地說。
“老公……”
“嗯,我知道。”
“那,我們回去吧。”趙夕瑤哽咽著說。手冢國光輕嘆一聲,牽起她的手回到青學。隨后,他繼續與山吹中學的經理比賽。
一旁裁判高聲喊道:“請青學的助教上來。”
宮本家,電視機旁的宮本武藏一臉凝重。她到底是誰?看著電視里的“宮本夕瑤”,眉頭越擰越緊。
“趙夕瑤,宮本夕瑤……”宮本武藏喃喃念叨。
“老爺。”管家松平元續從樓梯口上來,手捧茶水,“您的茶,是熱的。”
宮本武藏接過茶杯,看了一眼茶水,又看向手邊的文件。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香沁人心脾。隨后面無表情地說:“確定查不到這個叫趙夕瑤的身份?”
管家松平元續恭敬地回答:“老爺,查過了,根本沒有這個人的資料。”
“呵。”宮本武藏眼神透出一抹寒芒,“有意思!磕了一下頭,醒來便失憶了?然后生活習慣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她到底是誰?從檢查結果上看確實是親生的?”
管家見家主沉默,不敢插嘴,只得默默站在一旁。
“繼續觀察,有任何問題提前打電話給我。”宮本武藏隨后緩緩把茶杯放回桌子,又拿起另一份文件看起來。
“是,老爺。”管家恭謹地彎腰鞠躬后離開。
他看著窗外,眼神晦暗不明。腦子里想著孫女這幾場比賽,眼神更是復雜莫名。
他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撥通了電話:“老家伙,是我。幫我查一下我兒媳婦的身份,包括她的一切,仔仔細細地查一遍。”
“是。”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很快回答,然后電話就被切斷。
宮本武藏看著手機,眼里閃過一抹復雜。他不相信電視機里的女孩是一個普通人,她身上藏著太多秘密了。
她是誰?
……
另一邊,青學比賽結束后,眾人背著網球走在夕陽下。手冢國光的步伐穩健而堅定,運動鞋踩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回響。他的背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趙夕瑤跟在他身后,腳步略顯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軟綿綿的使不上力。她的手指微微蜷縮,掌心已被汗水浸透,連指甲都掐進了肉里,但她渾然不覺。
“今天的比賽……”手冢國光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向她。他的眼鏡反射著夕陽的余暉,鏡片后的目光深邃而冷靜。
趙夕瑤抬頭,視線與他交匯。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她的嘴唇動了動,最終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聲音低得像一陣微風拂過。
手冢國光看著她,眉頭微微皺起。他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指尖冰冷如寒冰。“你很累。”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趙夕瑤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感受著他指尖的觸碰。心跳得很快,像是要從胸腔里跳出來。她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也知道手冢國光看出了她的疲憊和不安,但他什么都沒有追問。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等待著她開口。
“我……沒事。”趙汐瑤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聲音雖微弱,卻多了幾分堅定。隨后,她主動趴在他懷里,語氣輕柔地說:“只是有點累了。”她的手輕輕攥緊了他的衣角,仿佛這樣就能抓住最后一絲安全感。
手冢國光沒有再多言,只是抬手輕緩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動作輕柔得生怕驚醒一只沉睡的貓。“走吧,回家。”他的聲音如同冬日里的一縷暖陽,雖淡薄,卻足以驅散她心中的寒意。
趙汐瑤點了點頭,任由他牽著手,一步步踏上歸途。夕陽余暉灑落,兩人的影子拉長交疊,仿佛時光在此刻停滯。她的心跳漸漸平穩,呼吸也變得順暢。或許,有他在身邊,她便能尋得那份久違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