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汐瑤跟手冢國光回到家里休息,兩人剛進門管家松平元續(xù)便緩緩的走過來恭敬的詢問到:“小姐,姑爺歡迎回來。今晚晚飯兩位吃什么?”
“我吃蔬菜沙拉,意面。老公呢?”手冢國光脫下外套,隨手掛在衣架上,轉(zhuǎn)身看向管家,聲音沉穩(wěn)而簡潔:“牛排,七分熟。”
管家微微點頭,目光在他和趙汐瑤之間短暫停留,隨后退步轉(zhuǎn)身,快步走向廚房的方向。腳步聲在大理石地板上回蕩,漸行漸遠。
趙汐瑤走到沙發(fā)旁,身子一軟,整個人陷了進去。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沙發(fā)的邊緣,眼睛盯著天花板,思緒卻飄得老遠。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是從客廳角落的香爐里散發(fā)出來的。她的呼吸漸漸放緩,身體的疲憊感像是潮水般一波波襲來。
手冢國光在她身旁坐下,側(cè)過頭看她,眉頭微微蹙起。他的手指輕輕搭在她的手腕上,指尖傳來的溫度冰涼而真實。“你真的沒事?”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關(guān)切。
趙汐瑤轉(zhuǎn)過頭,對上他的目光,嘴角勉強扯出一個弧度。“真的沒事,只是今天比賽有點累。”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手冢國光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深邃如潭。他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溫暖而有力,仿佛要將所有的力量傳遞給她。房間里的空氣凝滯了幾秒,只有墻上的時鐘指針滴答作響,劃破這片寂靜。
“小姐,飯菜馬上就好。”管家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打破了這份沉默。
趙汐瑤深吸一口氣,坐直了身子,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有活力一些。
“謝謝,管家叔叔。”她的聲音稍微恢復了些許生機,但仍然帶著一股淡淡的疲憊。
手冢國光收回手,站起身來,走向餐廳。他的背影挺拔而堅定,仿佛永遠不會被任何困難打倒。趙汐瑤看著他,心中莫名涌上一絲安心感。她起身跟上,腳步雖輕,卻顯得有些拖沓。
餐桌上,燈光柔和地灑在精致的餐具上,銀器反射出淡淡的光芒。趙汐瑤拿起叉子,漫不經(jīng)心地撥弄著盤中的蔬菜沙拉,綠色的葉子在她的動作下微微晃動。她的眼神有些渙散,心思顯然不在食物上。
一旁的喵咪系統(tǒng)見了關(guān)心的問道:“主人,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趙夕瑤聽了搖搖頭:無事,喵咪大人,開始吧!吃完了,早點休息!”
一旁的手冢國光切下一小塊牛排,動作利落而優(yōu)雅。他將肉送入口中,咀嚼的動作緩慢而有節(jié)奏。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趙汐瑤的臉上,像是要透過她的表情看穿她的內(nèi)心。
“瑤瑤,”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溫和,“如果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訴我。”
趙汐瑤的手指頓了一下,叉子與瓷盤碰撞發(fā)出一聲輕微的脆響。她抬起頭,目光與手冢國光相遇,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她咬了咬下唇,似乎在權(quán)衡著什么。
“我……”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只是覺得,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壓力有點大。”
手冢國光放下刀叉,身體微微前傾,專注地看著她。他的眼神中沒有催促,只有耐心和理解。
“你知道的,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在你身邊。”
“好,我知道了!快吃飯吧!”自己隨后便拋去煩惱開始美滋滋的享受美食!快樂的像個孩子一樣大口大口地吃著意面,腮幫子鼓鼓的,像只偷吃的小倉鼠。她的眼角微微彎起,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滿足的笑意,仿佛剛剛的陰霾從未存在過。
手冢國光看著她,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揚。他拿起餐巾,輕輕地替她擦去嘴角沾到的醬汁,動作溫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慢點吃,沒人跟你搶。”他的聲音低沉而寵溺,目光柔和得像是能融化一切寒冷。
趙汐瑤抬頭沖他笑了笑,眼睛里閃爍著明亮的光。“可是真的很好吃嘛!”她嘟囔著,聲音里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她的手指捏著叉子,輕輕戳了戳盤子里的意面,隨后又挑起一根,故意遞到手冢國光的嘴邊。
手冢國光愣了一下,隨即低頭將那一根意面含入口中。他的動作自然流暢,仿佛這一幕早已習以為常。咀嚼了幾下后,他微微點頭,“味道不錯。”
趙汐瑤笑得更加燦爛,像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她的心情似乎一下子明朗了許多,動作也變得輕快起來。她一邊吃著,一邊時不時抬頭看看手冢國光,眼神里滿是依賴和信任。
“老公,我要吃一小塊牛排!”
手冢國光拿起刀叉,熟練地將牛排切成小塊。他用叉子叉起一塊,遞到她嘴邊,眼神里帶著淡淡的笑意。“張口。”
趙汐瑤乖乖張開嘴,將那小塊牛排含入口中,細細咀嚼。牛肉的香氣在舌尖蔓延開來,她瞇起眼睛,滿臉享受地點了點頭。“好好吃!”
“你兩個又撒狗糧!”喵咪系統(tǒng)在一旁無語到!隨后便自顧自的開始吃飯!
餐廳里彌漫著食物的香氣,溫暖的燈光灑在兩人的身上,勾勒出一幅溫馨的畫面。外面的夜色漸濃,窗外的樹影在風中輕輕搖曳,偶爾傳來幾聲蟲鳴,仿佛在為他們的靜謐時光伴奏。
手冢國光吃完最后一塊牛排,放下刀叉,目光再次落在趙汐瑤的身上。
“話說接下來青學要對戰(zhàn)冰帝了吧?”
手冢國光輕輕點頭,目光依舊沉靜如水,仿佛冰帝這個名字并未在他心中激起任何波瀾。他端起桌上的玻璃杯,抿了一口清水,喉結(jié)微微滾動,水珠順著他的嘴角滑落,被他抬手拭去。“冰帝的實力不容小覷,但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交手了。”
趙汐瑤放下手中的叉子,雙手交叉放在桌邊,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擔憂。“冰帝的跡部景吾,他可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手冢國光的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幾不可察的笑意。“他的確很強,但我也不會退縮。”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像是冬日里的寒風,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杯沿,眼神逐漸變得銳利,仿佛已經(jīng)在腦海中預演了無數(shù)遍與跡部對戰(zhàn)的場景。
趙汐瑤看著他的側(cè)臉,心中的不安稍稍緩解了一些。她知道,只要是他的決定,無論是多么艱難的挑戰(zhàn),他都會全力以赴。她伸手輕輕握住他的手,指尖傳來的溫度讓她感到一絲安心。“我相信你。”
手冢國光轉(zhuǎn)過頭,與她對視,眼中的銳利逐漸化為一抹溫柔。他的手掌翻轉(zhuǎn),反握住她的手,力道恰到好處,既不會讓她感到壓迫,又能傳達出一種無聲的支持。“別擔心,我會贏的。”
趙汐瑤點了點頭,隨后看著他的肩膀有些微微皺眉伸出左手摸了摸他的左肩膀!
手冢國光的眼神中閃過一抹詫異,他的身子微微向后靠,目光灼熱地盯著她的手。她的手指修長白皙,指甲圓潤,指尖微涼,指腹上的繭子更襯托出它本來的觸感。她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他的肩膀,手掌的溫度從指尖一直滲透到皮膚上,仿佛要透過薄薄的衣服熨燙到他的肌膚上,帶來酥麻的感覺。
他的身體緊繃起來,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胸腔中蠢蠢欲動,血液在血管里沸騰,仿佛隨時都會噴薄而出。
“注意自己的肩膀!雖然我給你治好了,但是需要很長時間的修養(yǎng)!注意分寸!”趙汐瑤一本正經(jīng)地提醒他,臉上帶著淺淺的紅暈,仿佛染上了胭脂般嬌艷誘人。
手冢國光的呼吸變得急促,他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一滴一滴地落在手背上,像雨點般滴進他潔凈的領(lǐng)口里。
瓷勺磕在湯碗邊緣發(fā)出脆響,廚房傳來水流沖刷瓷器的聲響,松平元續(xù)收拾餐具的動靜像隔著層毛玻璃般模糊。趙汐瑤的指尖陷進深藍色校服布料,掌心肌膚觸到襯衫下隱隱隆起的繃帶輪廓。
手冢喉結(jié)滾動兩下,頸側(cè)經(jīng)絡(luò)在燈光下繃成淡青色的弦。落地窗外晚櫻被夜風揉碎,粉白花瓣粘在玻璃上顫動。他左肩傳來細密的刺痛,像有人往骨髓里撒了把鋼針——那是一周前暴雨中的加訓讓舊傷復發(fā)了,雨水浸透護腕滲進繃帶的潮濕觸感至今仍會攀上夢境。
“答應(yīng)我。“她突然用力攥緊他的襯衫,指甲在布料上掐出月牙形的褶皺,“不許受傷“檀香味突然濃得嗆人,香爐青煙在她背后扭曲成掙扎的蛇形。
他抬手覆住她發(fā)冷的手背,指節(jié)抵著她突突跳動的腕脈。玄關(guān)處傳來掛鐘整點報時的咕咕聲,布谷鳥玩偶彈出的瞬間帶起微弱氣流,掀動他額前汗?jié)竦陌l(fā)梢。“青學需要那三分。“他聲音像砂紙磨過生銹的鐵器,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鴉青色的陰影。
趙汐瑤猛地抽回手,瓷盤在桌布上劃出刺耳的摩擦聲。番茄醬在白色蕾絲桌布上濺開血漬般的紅點,她盯著那塊污漬急促喘息,鎖骨隨著呼吸在領(lǐng)口投下?lián)u晃的陰影。“你總是這樣!“喉嚨里擠出的聲音裹著砂礫,“上周復健時疼得咬破嘴唇的是誰?訓練后躲在更衣室揉止痛貼的是誰?“
手冢國光的鏡片忽然蒙上白霧。廚房水聲不知何時停了,松平元續(xù)的皮鞋跟敲擊地板的節(jié)奏在餐廳門口戛然而止。他摘下眼鏡用襯衫下擺擦拭,露出泛紅的眼尾,冷白皮上浮著兩團病態(tài)的潮紅。“下周三是決賽。“重新戴上的鏡片將虹膜折射成瓷盤邊緣凝著的水珠突然墜落在桌布上,洇出深色圓斑。趙汐瑤的睫毛顫動如暴雨中的蝶翅,指尖還殘留著他襯衫下繃帶的粗糲觸感。松平元續(xù)的銀質(zhì)餐車轱轆聲停在磨砂玻璃門外,餐巾折疊時發(fā)出的細碎摩擦聲像砂紙擦過神經(jīng)末梢。
手冢國光重新系好領(lǐng)口松開的紐扣,金屬扣環(huán)相撞的輕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二十三點到凌晨一點是少陽經(jīng)運行時辰。“她突然低聲說,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桌布上的刺繡花紋,“這段時間必須熱敷肩井穴。“中式發(fā)音的“肩井“二字在日語環(huán)境里像兩粒硌牙的沙。
他捏著餐刀的手指驟然收緊,牛骨刀柄在掌心壓出月牙形紅痕。上周三更衣室的場景突然閃現(xiàn)——月光從氣窗斜劈進來,她踮著腳把艾灸盒貼在他裸露的肩頭,燃燒的艾草味混著她發(fā)間的山茶花香,在鐵柜投下的陰影里織成密不透風的網(wǎng)。
玻璃門被推開時帶進廚房冷藏室的寒氣,松平元續(xù)的銀發(fā)在頂燈下泛著冷光。“需要添茶嗎?“老管家的問話像精準插入樂譜休止符的琴鍵,茶壺嘴升騰的熱氣在三人之間蜿蜒成界河。
喵咪系統(tǒng)見氣氛不對,立刻閉嘴吃飯!
這時,趙汐瑤猛地站起來,椅腿在地板上刮出尖銳的悲鳴。打翻的檸檬水順著桌布邊緣滴落,在她淺灰裙擺綻開深色花朵。“我去換衣服。“她抓起餐巾按住水漬,轉(zhuǎn)身時發(fā)梢掃過手冢泛紅的耳尖。松木樓梯在腳下發(fā)出年輪裂開的呻吟,二樓主臥門鎖咬合的聲音像聲悶咳。
手冢凝視著銀叉齒間晃動的燈光,直到聽見樓上傳來花灑水聲才松開握拳的手。掌心四個滲血的指甲印正巧疊在舊繭上,疼痛像淬火瓷盤邊緣的檸檬籽隨水漬滑向桌沿,手冢用叉尖將它抵在淡黃色油彩描繪的鳶尾花紋路上。二樓浴室傳來隱約的水流聲,像梅雨季節(jié)屋檐滴落的殘雨。他解開袖扣卷起襯衫,小臂內(nèi)側(cè)淡青色血管在繃緊的肌肉下凸起,四個滲血的月牙印正在氧化成褐紅色。
松平元續(xù)將抹布對折三次,沿著水痕邊緣勻速按壓。蕾絲桌布吸水時發(fā)出蠶食桑葉般的細響,老管家布滿老年斑的手背在動作間浮現(xiàn)出蜿蜒的靜脈。“姑爺該換藥了。“他收起沾滿檸檬汁的銀叉,金屬與瓷盤碰撞聲驚醒了凝固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