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珺被渡靈力后她的心臟老是無緣無故脹痛,律荒為了給她渡靈力,還特意將傳音戒給了她,她天天提心吊膽地怕傳音戒有什么異常,每次她手上的戒指發出亮光,便肯定是律荒又讓她去靈玄殿了。
去靈玄殿的次數太多,律荒渡給她的靈力太過渾厚,她自身都有些承受不住。
這傳音戒擱置在星宿塔已久,一直無人問津,那天被律荒取下,八宿星君感到驚奇,問他拿這戒指有何用處。
他頓了頓,一時語塞,想到自己要治療情花毒而不能經常外出,拿這個戒指只是為了方便傳天珺過來好讓他渡點靈力給她,他莫名就搪塞了過去,說是“自然……是有其他用處。”
八宿星君捻了捻臉上的長須,不解地看著律荒帝君拿走了被塵封已久的傳音戒。
傳音戒本是一對,一只被律荒戴上,另一只戴在天珺手上。
晚上的時候,掩日閣寂靜得很,天佑閑來無事拉著天珺跑到能近看星辰的觀星臺。
律荒閑云野鶴地坐在鏡月臺上賞著月光,遠遠地望著那一紅一白的身影興高采烈地去往觀星臺,他莫名地涌現出一股孤寂感。
天珺那銀鈴般的笑聲時不時從遠處傳來,他望著她對天佑展開容顏的樣子,茶擱在他手上再也喝不下,或許每次她在他面前總是畢恭畢敬的,從未逾越過,他初次見她這般,內心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星宿塔挨著觀星臺,是放天界神器的地方,八宿星君有時候也會在塔內煉制丹藥,塔上閃著零星光芒和夜空的星辰交相輝映。
天珺在觀星臺還沒待多久,手上的戒指這會兒閃著亮光,她擦了下戒指,律荒的聲音從戒指傳了出來,“速來靈玄殿。”
天佑聽到后一副興趣怏怏的模樣,懨懨欲睡,“算了算了,姐姐快去快回,我也打道回府歇下了。”
回來時經過星宿塔門口,八宿星君這會兒不在塔內煉丹藥,反而在門口觀天象,碰著天珺和天佑,不忘笑著作揖,剛行完禮卻看到天珺手上的傳音戒,欲言又止,“天珺仙子,你這手上的戒指……”
天珺將手抬起來就著月色看了一眼還發著亮光的戒指,“這傳音戒是律荒帝君給我的,八宿星君是覺得有何不妥?”
八宿星君還是老樣子捻了捻臉上的長須,笑盈盈道,“沒什么,只不過是這傳音戒一直在塔內無人問津,老朽那天看到帝君拿了過去還以為是做何事,原來是給了天珺仙子。”
這話并沒有什么毛病,但是八宿星君那雙笑盈盈的眼神讓她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勁。
許是她和天佑方才在觀星臺耽誤了點時間,這時律荒帝君的聲音又從傳音戒里傳了出來,“還有多久到靈玄殿?”
她尷尬地笑了下拉著天佑向八宿星君告辭了。
那次后,八宿星君去到藏書閣見著秋旭漫后忍不住輕撫長須,笑容滿面地聊起這事,“看來這天界不用多久很快就會添個新的小神君了。”
秋旭漫好奇不已,“這事從何說起?”
藏書閣里有幾個仙童在整理藏書,八宿星君也沒太在意繼續笑瞇瞇地說起這事,“前不久那傳音戒被帝君拿了去,誰想到是給了天珺仙子戴上了。”
秋旭漫對傳音戒有所耳聞,但他還是不解,“傳音戒是方便傳話的一枚神戒,或許帝君是為了這用處才給了天珺仙子,何況天珺仙子是帝君之妻,兩人的關系如此共用傳音戒這事有何奇怪之處?”
八宿星君笑呵呵地細細道來,“共用傳音戒沒什么奇怪,只是律荒帝君半夜傳話讓天珺仙子去帝君的寢殿,有了一次之后就會有第二次,這一回生二回熟的一男一女共處一室肯定會添個新的小神君,不知這以后誕生的小神君神力又是如何。”
那藏書閣的仙童們一下子聽到了八宿星君的話,個個震驚不已,不久后這事便傳遍了整個天界。
天珺這天出了掩日閣,各路神仙都笑容可掬地對她拱手作揖,以前可沒有這般過。
她心生奇怪,也不知該找誰說這怪象,天佑是天界外人她定然不知何事,想來想去也只能往紫月殿方向去。
怎料,剛到紫月殿就碰到祖靈在殿外訓斥一對仙侍,她遠遠地聽到,“你們可真是牙尖嘴利的,嚼舌根都能嚼到我這殿里來,我紫月殿不歡迎你們,你們回去領罰吧。”
兩位女仙侍“撲通”地都跪倒在地,“祖靈仙子,我們不應該說你的不是,我們知道錯了,請仙子饒命。”
祖靈好整以暇地站著,俯看著她們低聲嗤笑,“我臭名昭著的早就習以為常了,要是每一位仙侍都因為說我的不是就去受罰,那司天殿估計每天都人滿為患了,不讓你們去誅神崖,已經對你們很好了。”
她們聽到誅神崖后兩人跪在那忍不住顫抖起來,嚇得不敢出聲。
祖靈不想再看見這兩個仙侍,訓完后本打算回殿,轉過身卻遠遠地看見天珺站在那兒,她一時氣不順地對其中一位女仙侍陰陽怪氣道,“你先前不是一口一聲地說天珺仙子多好嗎,上次在我手上從浮生池救下你的仙靈后,估計帝君才對她萌生好感,若不是我這個做壞人的還真撮合不了他們。天珺仙子這會兒不正在此處?怎么也沒見她過來救你們呢。”
天珺聽祖靈對那仙侍說的才發現那位女仙侍竟是那日差點沒了仙靈的桃花仙,只因她多看了幾眼律荒帝君,祖靈便想毀掉了她的仙靈。
還好天珺事先將那焱火控制在浮生池內,那位桃花仙的仙靈才沒被灼燒。
只不過今日,這桃花仙又被祖靈仙子逮到,天珺不好說這事到底是桃花仙不小心為之還是故意為之,可憐那位陪襯的無辜女仙侍了。
天珺實在有些不忍心,走了過去替她們說了話,“不過是無足輕重的仙侍而已,何必要大動干戈地鬧到司天殿呢?”
祖靈輕呵,“我是想讓司天殿忙點又怎么了?你也說她們無足輕重了,又何必替她們說好話呢。”
天珺,“……”
祖靈又看了一眼還跪著的女仙侍,陰冷道,“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心思不純,來我殿內收拾也不長點心眼,我總算知道她為何被打發過來了。難得天珺仙子還肯過來探望我,你可知這天界現下已經沒有仙侍敢過來紫月殿?你和帝君的風流韻事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了。”
天珺這下才明白為何大家見她都是笑如春風的樣子,她不知從何解釋這無中生有的謠言,“我根本就沒有和帝君做過什么風流事。”
祖靈冷眼相待。“傳音戒都在你手上了,律荒帝君夜夜將你傳到靈玄殿,你還說沒什么風流事。”
想來都是因為這檔子事才影響到祖靈,天珺無地自容,神態窘迫,“那我以后都避著律荒帝君就是。”
祖靈哂笑,似乎心情大好,“這兩個侍女留給你好了,你想怎么處置都可以,別忘了你今天說的,除非你想下次我們見面連朋友都不是。”
她頭也不回地冷漠道,“不送。”
落下這話她順其自然地回了殿內,大門隨她進殿輕關上。
天珺一臉心事重重地帶著兩個仙侍在回去的路上,那桃花仙看不下去了安慰她,“天珺仙子,我們對不住你,都因為我們口無遮攔地說了一些不好的話,讓你這么難做。”
“祖靈仙子說沒有仙侍敢去她的殿中,這事可是真的?”
桃花仙不好意思地說道,“是真的,也就我們兩個猜拳輸了才被分到紫月殿里來了。”
天珺聞所未聞,“猜拳輸了?”
桃花仙瞪大眼睛直點頭,“可不是,我看到殿里烏漆麻黑,亂七八糟的,誰能想到祖靈仙子竟然在里面,還以為她出去了,律荒帝君對她的打擊可真夠大的。”
天珺見桃花仙和另一位女仙侍無辜的模樣,頭疼地將她們領回了住處,吩咐她們,“我比較清靜,你們無事將屋里打掃一下便可以,記住莫要再嚼別人舌根了。”
兩位女仙侍喜出望外,感激涕零地紛紛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