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一共摘了三根龍骨,以征詢的眼神看著大家。
是繼續(xù)摘夠七根呢?還是先摘三根,等以后的圖譜出來,真的需要再來?
因為目前出的三個圖譜都需要龍骨,大家都覺得應(yīng)該是所有圖譜都需要吧?但這只是推測,而龍骨草每次長出龍骨的樣子,看起來也很吃力,并不輕松。
她有點不忍心一下子摘那么多。
就算對他沒有危及生命的傷害,應(yīng)該也會有一定的副作用吧?
洛安自然很了解她的心情,便寬慰的說:“要不先這樣吧,可人,你不是還和小家伙拉勾,要再來的嗎?等別的圖譜出來再說。”
星遙也說:“是的,一下子長這么多,也不知道小神仙會不會很累。”
可人忙點頭,說:“好的。”
她用手輕輕觸摸著龍骨草的葉片,良久,微微一笑,站起來問道:“他什么時候會醒來?”
星遙說:“應(yīng)該很快吧,他剛才說過,他夜里是睡不著的,一會就會醒來。”
大家便在原地等著,可人將龍骨分了兩根給云深,還有一根小心的放進背包里。
云深低聲說:“謝謝。”
他早就發(fā)消息給青龍,告知龍骨已經(jīng)找到,而青龍他們也說龜甲也有了線索,只是還沒有確定。
可人淡淡一笑,則開頭去。
洛安看看他們兩,說:“要不,你們先回去吧,路上小心些。云深,麻煩你把可人送到圣安城。可人,你記得一個人的時候千萬不要亂跑哦。”
可人隨口應(yīng)道:“知道的,哥。”
有點依依不舍的回頭看看龍骨草,他還沒有要醒的跡象,看來也只好不等了。她又很不舍得抱抱星遙,她們兩看來又要分開“好久”了。因為可人已經(jīng)決定自己要靜下心來先把縫紉練好了再說,免得到時候大家材料都找齊了,她這技能還沒練好!
星遙拉著她的小手,說:“你無聊了就給我發(fā)消息,說說話。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們哦!”
可人乖巧的點頭。
洛安想起什么,又叮囑道:“還有,可人,材料先放起來,暫時不急著做出來。你也不用太著急練技能,慢慢來,時間還早呢!”
可人稍稍愣了一下,便點頭說:“好的。”
神器出來的時候肯定會驚動想奪神器的人,特別是那些神秘的到現(xiàn)在對他們的背景還一無所知的青衣人。這樣,神器做出來,反而多一分危險,反正要一整套神器才能發(fā)揮作用。所以單個的神器,并不急著做出來吧!
雖然大家都很好奇,很想看看那個足以和神龍對抗的神器倒底是什么樣子。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也為了不驚動暗中的對手,還是暫時先將材料保存起來,等圖譜和材料收集得差不多的時候再一起做出來會比較好。
洛安心里還有一層擔憂,不確定青龍會倒底是什么態(tài)度,是合作呢?還是互相殘殺?云深的態(tài)度上完全看不出來,他在他們面前始終比較特別,即不象朋友一樣親密,無話不說,也不象敵人。
似乎最初是因為可人,云深才會偶爾和他們在一起。可是,他和可人的關(guān)系倒一直原地踏步,佑名和靈兒都在一起這么久了,他們兩還是“普通”朋友!
洛安似乎是不經(jīng)意的問道:“云深,十三那張圖譜的材料找齊了嗎?”
云深如實相告:“龜甲似乎有線索了,但還沒得到。”
他這人要真是敵人的話,會是個很可怕的敵人,因為在所有人的印象中他是從不撒謊的。這樣的一個人,你很容易就對他產(chǎn)生信任感。
洛安也坦誠的說:“好吧,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你們打算怎么辦?‘神的恩賜’只有一件,在可人這……”
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合作,可人自然也幫他們做神器,甚至可以是無嘗的;如果不合作……那恐怕連“神的恩賜”都要爭奪起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們兩方爭奪起來,最后的受益者就會是那些別有企圖的青衣人了。
云深沉默良久,緩緩說:“各憑運氣吧,不到最后什么都很難說。”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都明白了,不到萬不得已,青龍和十三不會合作。
那么,再加上實力不明的青衣人,這將是一場怎樣的爭斗?
大家心情都沉重起來。
果然還是利益大于一切,在那么巨大的利益誘惑下,能做到不為所動,也是一件很難的事。
回城的途中是一路的沉默。
可人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不說話,也不看云深,只是一個人默默的騎著小飛龍在前面飛行,她自然知道云深會跟著。
告別了大家,心里靜下來,吳倩兒的詛咒便又一次次在耳邊響起。她暗自咬牙,如果真的是要那樣,她寧愿不要去愛。
月光下,兩人都沉默的飛行著。
如果是在以前,可人如此反常的沉默,云深也會偶爾逗她說話。但是今天,云深也一樣的沉默。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多言的人,今天就更加的沉默。
看著可人的背影,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是,他卻不能做出任何承諾,所以,不如什么都不說。
不想傷害她。
從第一次為了阻止她去西山頂而正式出現(xiàn)在她面前開始,一直一來是不想讓她受到傷害,而做出了一些事情。但是,真要讓兩個人關(guān)系更進一步,他又猶豫了。
那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他們兩個人的世界相差太遠!
也許是時候退出了,他不能在這個世界越陷越深。其實早在挑戰(zhàn)開始之初他就考慮過是否該抽身退出,可是一直不知不覺的在拖延。再這樣下去,他只會越來越尷尬——不管是感情,還是關(guān)于那個挑戰(zhàn)。
只是,現(xiàn)在退出,還來得及嗎?
云深默默的嘆氣,看著可人的背影,他有那么一剎那想跟她坦誠相告。可是,兩人走了這一路,他最終是沒有這個勇氣。
直到兩人飛到圣安城上空,可人回身禮貌的說了句:“我去收點材料練縫紉了,你去忙吧。”
她現(xiàn)在的態(tài)度禮貌而疏離,就好像他們之間并沒有那些若有似無的糾葛,只是再普通不過的朋友而已。
云深默默點頭,也沒說什么,徑自轉(zhuǎn)身往黑管家那里去了。
他也在努力讓自己“收心”,感情這種事情太難把握了,何況這還是在游戲世界,他這么大個人總不能跟小朋友去網(wǎng)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