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公里路程,對吧,就兩公里,這短短的2000米距離,咱倆就隔住了,你給我設了這么多障礙,一個比一個狠,就差抱來一群娃娃,誣陷是我仲新和手下的‘杰作’了,還好,我沒給你留下那么多卑鄙裝蛋耍橫,欺負外地人的時間了,查伊……”仲新看著前面高低起伏的土質道路說。
這段時間降水少,積水不多,車轍沒有,還算順暢。
站在仲新左側一米左右的地上,我靜靜地聽著他嘴里小聲嘀咕的話,感受著他比往日快了不少的胸腔呼吸聲,預感到一個神秘計劃即將出爐。
這時候不能用常規戰術來猜測下步計劃,因為他不會這么做,我也不會那么猜。
我倆的共性是:奇就奇到國外他姥姥家,壞就壞到西天邊邊上,狠就要狠到你查伊,就是跑到在西天邊你姥姥家也想不到。
“老大,用幾個隊員誘敵深入,其他兄弟打他個措手不及,然后集中力量,爆發后直接包包子,不對,
以前咱吃包子,現在人家這里是吃披薩,餡在外面,那就吃披薩,咱們在中間開花,往外圍打,把他們打成肉渣,一口吞掉……”前面的道路起伏曲折,兩邊又是幽暗深沉的樹影,我指著遠處說著,一個個不錯的計策在腦子里不斷生成后,我一把抓住了這個點子說了出來。
仲新雙手掐腰,眼皮幾乎合成一條直線了,聚精的目光里充滿了不屑與仇恨。
“大頭,我剛才想了幾個方案,和你這個一樣,有點淺,贏贏得痛快,輸輸的太快,我想打沙袋呢,都想的入迷了,兩下子把沙袋打破了,我想吃包子呢,你一下子塞給我六個,飽了!”仲新搖了搖頭,一副不過癮不解氣的樣子。
我往前伸了伸手,手臂呈現出波浪曲折的形狀,淡然一笑,說:“老大,這點事你給我吧,曲折曲折,上坡下坡,打打躲躲,來吧,這個小活我接了。”
仲新看了看我,遲疑片刻,才把望遠鏡遞給我,臉色轉晴:“差不多,看看吧,這盤棋你幫我怎么下,記住啊,憋屈這么長時間,我胳膊腿閑的難受,都特么快生銹了,知道不。”
“嗯,生銹了得活動,活動,你先活動活動,我來……”別用對講機了,這么近,省得他們說我裝X,直接揮了揮手仲新的望遠鏡,招呼這些人過來。
“打查伊到姥姥家行動開始……”一群人圍住了我,支著耳朵聽我這個冷幽默計劃呢,我回頭一看,仲新站在三四米外,也伸過耳朵來聽。
“算了,行動保密,領導一聽,我就沒底氣說了。”我撓著頭,一臉為難地說。
仲新看了看我,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忍了下去,一個人吹著悠揚動聽的口哨,往我們身后的車那里走了去。
……
“大頭,你別扯了,就說我曲林怎么干吧,加上你,三個人三個小組行嗎,一組十多人,一組三個戰斗單元,這就夠了,是不是?豁出去了,你可以當成我是組長,打完可以當成原組長,老子按照掛了干,行不?”
青皮脖子上的大筋都暴起來了,說起話來自然底氣十足,信心比開足馬力的發動機都大。
“行,第一組第三組都可以,犧牲奉獻我小曲不差事,現在你就可以當成我‘掛了’,叫我‘鬼影子’也行,這時候別拿我當人了,開干就行……”戰斗和賭博有一拼,曲林雙手發力,上衣上成排的口子刺啦一聲,全部扯掉了。
看了一眼青皮,又看了看“鬼影”曲林掉落地上的六個紐扣,一個新增加的細節在我腦子里出爐了。
那就分三組吧,不按編制序列來,各自搭配,省得這事那事的,再把平時的不服氣不贊成用到里面,又少了一份戰斗力。
“包產到戶,分開單干可以,但是呢,青皮你那組,說你呢,聽到了嗎?”我大聲喊著青皮。
剛才的話一說出來,青皮身邊立即圍過去十多個隊員,嘰嘰喳喳地商量戰術戰法,聽到我叫喊才停了下來。
我舉了舉手里的望遠鏡,往青皮那里晃了晃,意思很清楚:哥們,能停下不,你來指揮啊?
青皮那里立即鴉雀無聲了。
我小步快跑,誰也不管不顧,直接往前跑了十五米左右。
一步75厘米左右,這個距離自己心里一下子就能計算出來。
青皮的人圍了過來,一個個戰服嚴整,短槍在手,長槍在肩,臉上帶著頭套,只能看到充滿殺氣的雙眼。
“青皮,聽我命令,多說一句話老子撤你的職,懂嗎?”
聽我這么說,青皮愣了愣神,腦子一下子清醒起來:“這個……可以聽你的,先不計較,如果輸了,我再找你算賬。”
“別人戴面罩可以,你給我摘下來。”我冷冷地說,話語里是不可反駁的口吻。
“我特么的怎么了?多少也是組長呢,平什么只讓我摘下來,怎么?老子連這點耍酷的權力都沒有。”青皮顯然不太服氣,話說的很生硬。
“不錯,不光戴頭套的權力沒有,連……都不能……你只能這樣,別無選擇……”說完,我看了一眼手表,揮了揮手說:“邁步慢跑,回來也是這樣,出發……”
“曲林,你們過來,要這么做……”我對著曲林耳語一番,交代好一切,確定對方清楚每個環節安排好,揮揮手讓他們出發。
我身邊還有十多人,有仲新,還有那些防暴車、運輸車,很多隊員都坐靠在車體站著,只能一聲令下,最后一批進攻力量立即登車出發。
仲新看的有些驚呆,每次我耳語兩個組長時,他都在冷眼觀察我的口型,猜測我用了哪些鬼點子。
幸虧每次快說完時,我都會提醒青皮、曲林必須重復十次一個詞語:“包—子,包——子”
“大頭,差不多了吧,咱倆喝口茶啊。”仲新舉著水壺過來了,蓋子打開了,一股濃濃的熟普洱的味道撲鼻而來。
“隊長啊,喝點?嗯,只給你三分鐘時間啊,水別太燙了,要是超過了三分鐘,算你耽誤事啊,我替你指揮呢,業績算我的,質量不好,售后的事我可不管,你負責啊。”說著接過水壺,看他要踢我,躲了一下,但還是拿到了水壺,美美地喝了幾口。
水有點熱,不太好入口。
就像武強這個尖刀小隊一樣,讓此刻的查伊看的有些熱,但又不能一口吞進去。
104高地,那個死氣沉沉的路口村寨里,查伊正帶著100多人的精銳部隊,手持長槍短跑,已經嚴陣以待了。
青皮小隊先是急速前行,幾乎是百米速度躍進,隊員們個個憋足了勁,胸肌上流著汗,心臟跳動頻率加快,這些家伙越跑的興奮,個個甩著雙手,一副加速度越玩越過癮的架勢,在路上掀起了一片片灰塵,遮天蔽日,看不到多少人在飛奔。
查伊早就從曲林偵查人員上看出了端倪,那就是沒有偵查到情況,華夏戰隊已經放松了警惕,大隊人馬和物資正往這里趕來呢。
敵方中間造起了工事,兩面安插了兩翼兵力,正等待隊員進入。
奔跑、奔跑,運動中力量是日常的數倍,甚至是十幾倍,快到人家工事面前時,青皮他們速度不停,掀起的沙塵暴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
青皮隱約看到有障礙物了,邊跑邊喊:“沖!”
這股沙塵來的迅猛,查伊在遠處觀望,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青皮他們一個個穿越,踩著工事沙包就跳進來了。
“開槍!打!”青皮反應過來時,自己一梭子子彈打過去,幾個爬著正站起來的敵人剛站起來,身上就中彈了。
啪啪啪,沒等查伊發號施令,躲在右邊樹林的泰爾手下已經開槍了。
青皮激動的一抹腦門,沒事,沒中彈。
現在直接近身戰了,敵我不分,人家直接沖著頭頂開槍。
“臥槽,進來了啊……”青皮一看情況不好,嘴里暗想我的錦囊妙計是:“見人就撤。”
“中計了,走!”說這句話前,青皮反應還算快,直接用英文。
說著,像跳木馬那樣,他縱身一躍,從工事里跳了出來,幾個翻滾,撤出了七八米遠。
身后,隊員們反應更快,就是個毛了的神速,扔下幾個手雷后,趁著煙霧迅速撤離……
“司令,左右兩側圍吧,一個跑不了。”泰爾大聲喊著,舉起AK47就要率先出手。
“停,這又是探子,和上次一樣,不能打,追上去,干后面大部隊的,追!”查伊舉槍就是一梭子打出去,其他人槍聲停了下來,都往他那里看呢。
槍聲停了片刻,青皮暗算了一下: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分鐘加10秒!
這是我倆約好的時間,他站住了,其他人都往后跑呢,他矗立站直,站在山坡上,舉手對著泰爾那里做了個鄙視加下流的動作:舉起右手拇指,由上向下……
連續三次,快速做完,在對方槍聲響起前,一個翻滾下坡逃走。
槍聲再起,是查伊氣急敗壞的淫威發作。
看了一眼手表,仲新擔心地問我:“大頭,青皮不會全軍覆沒了吧,你大爺的,你聽聽這槍聲。”
一共一千多米距離了,這點聲音還聽不出來,絕對不是射殺人的聲音。
“不,人引出來了,到下一棒了!”我壓根沒在乎仲新的指責,抬起頭,向著五百米外的距離看去。
此刻,兩臺車橫在了路中間,青皮他們跑過后,躲在了車后面休息呢。
“跑那么快干個毛,大頭說的時間不對啊,你超了20多秒,耽誤了不少事。”曲林站在車上,掀開布簾笑嘻嘻罵著青皮說。
“么得,我哪知道一下子干進人家工事里去了,要是知道那樣,我壓根就不去,能給你節省五分鐘,都給你行嗎?”青皮甩了甩頭,滿是汗水的水洗發濕漉漉的。
“別啊,20秒很寶貴的,這一棒咱倆配合,你別泄氣,快去,下一個什么來著,大頭和你怎么說的?”曲林回頭看了一眼車里的兩個405小火炮,趕忙催青皮問下步計劃。
青皮均勻地喘了幾口氣說:“炮擊憋死牛。”
“對,炮擊老牛,你趕緊的。”槍聲越來越近了,曲林說著,伸手推了一把青皮肩膀,讓他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