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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亡國公主復仇記

第8章屠城

魏國,皇宮。

魏國新帝葉松協文武百官設宴慶祝右將軍石偉力平安抵達魏國,冊封石偉力為鎮國大將軍,賞百金,相關人員均得到賞賜。

“這就是陳國公主?”

葉松好奇的打量著。

“永安見過皇上。”

永安大大方方的接受眾人不善的視線,不卑不亢的行了一個禮。

“好呀,這么一個小玩意,端起公主的架子了。”

話語中充滿嘲諷。

“永安不敢。”

毫不畏懼,保持著公主的儀態。

“哈哈哈,六歲的小童就有如此膽量,”葉松上下掃視了一遍,“姿色不錯,可惜年齡太小。”

永安去年冬月過的六歲生日,實歲六歲,虛歲七歲,容貌還沒長開,身姿不過平平。

“聽聞陳國人才濟濟,想必公主殿下歌舞學的不錯的。”

“永安愚鈍,歌舞才入門,并未學得真材實料。”

“奏樂,陳國公主為魏國皇帝獻上歌舞一支,賀朕版圖擴展。”

態度強硬,不容反駁。

樂器奏響,是《廣陵散》。魏皇有意羞辱,永安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吞。

永安嗓音清脆,如百靈鳥般婉轉輕靈,童音未蛻,一支《廣陵散》唱的稚氣滿滿,配上嬌小的身軀舞動著僵硬的動作,不像獻舞的歌姬,反而像家宴上吵鬧著要表演節目的寵壞的小女兒。

永安本就是被寵壞的小女兒。

一曲畢,羞辱的快感沒有,只有在自己的地盤上欺負欺負小姑娘的羞恥感涌上心頭。

葉松擺擺手,吩咐宮女帶永安下去休息,注意到永安身邊的冬梅冬枝,兩人背影各有韻味。

“站住,你們兩個是什么人。”

“這是婢女冬梅冬枝。”

永安心中忐忑。

“婢女?呵,叫你一聲公主真當自己還是公主了?你的婢女?”葉松不滿冬梅兩人低著頭,“抬起頭來。”

冬梅冬枝只能抬起頭,細眉大眼,精致的臉型,都是魏國女子沒有的貌美之色。

“來人,送兩位美人回后宮休息。”這是要將冬梅兩人收入后宮。

永安急忙阻攔,侍衛卻無情的將三人分開,葉松轉身離去,毫不理會這些鬧劇。

永安被帶了下去,她撲到文嬤嬤的懷里,眼淚簌簌的落下。

“嬤嬤,冬梅冬枝被帶走了,我沒能保護好她們。”

“公主,這是她們的命。”

“是我太沒用了,我留不住她們,嗚嗚嗚。”

宴會繼續,眾人并沒有對兩個他國女子的命運多加關注。

“大將軍,準備從哪個州開始啊,三弟那邊的情況如何?”

葉松問石偉力。

“陳國一切安好,臣返回之時,戶部將北江州的戶籍田地交于臣。”

“安北軍那群玩意調走了嗎?”

“兩個月前已經給安北將軍發去了調令,想必已經回京。”

“找個機會殺了那老匹夫,葬送在他手里的魏國男兒數不勝數,他不死,朕難平國恨。”

“早已經安排下去了。”

“北江州,哈哈,北江州好啊,水源充足,土地肥沃,是塊好地方。朕親自領兵拿回北江,開拓魏國疆土!”

“魏國萬歲!皇上萬歲!”

“魏國萬歲!皇上萬歲!”

“魏國萬歲!皇上萬歲!”

……

北江州威虎縣。

空蕩蕩的街道安靜的有些詭異。葉松陰沉著臉,一旁的石將軍也一臉愁容。

本應熱熱鬧鬧的小城如鬼城一般寂靜,城中百姓都已經出城逃命了,拋棄了故鄉。

“報,城中無一人,店鋪客棧都是空的。”

不僅人都跑了,而且帶走了所有物資。

葉松怒視石偉力。

“這是怎么回事,不是都辦好了嗎?”

“這……微臣不知。”

“廢物東西。”

葉松盛怒,此次出行,是為了揚魏國國威,而不是來丟臉的。陳國城池改姓魏,陳國賤民給魏人騰位置,應該是熱鬧暢快,舉國歡慶的場景,為此,他還專門“邀請”陳國永安公主前來觀看,可惜了,好戲還沒上場,角兒都逃了。

“皇上,百姓移居費時費力,下一個縣城的百姓,應該沒有足夠的時間搬走。”

“去下一個縣城。”

才到城門口,城墻邊一個灰撲撲的身影嗖的一下竄進了城,看來這不是一個空城。

葉松陰郁的臉色終于有所轉變,馬韁一緊,迅速進城。

街道上空無一人,門板后、窗戶縫隙里露出打量的眼睛。

“搜、給我搜干凈!”

葉松下令,隊伍頓時向四面八方散去,將躲在暗處的百姓一個一個的揪了出來。

仿佛趕著一群牲畜,百姓們被粗魯的趕到了一起,放眼望去,都是花白頭發的老婦老翁。

“皇上,都是一些年邁之人。”石將軍稟告葉松。

“一群老東西,跑不掉了就留在城中等死,”又想起城門口那個匆匆報信的人,“仔細點搜,既然有人報信,就應該不止這些老不死的。”

果然,越來越多的女人和小孩被趕了出來,大多是婦女抱著襁褓中的嬰兒。

人越來越多,恐懼與不安籠罩著他們,他們都是跟不上逃跑隊伍的人。

那位小將軍護送他們逃走,起初沒有人愿意離開故土,直到太守縣令一個一個的舉家搬離,慢慢的,城里的有錢人聞風而動,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才知道,國家被魏賊占領,無恥的偷走了陳國的北江州。

疆土易主,皇城被占,北江拱手送給敵國,陳國危矣!

人們憤慨萬分,紛紛表示愿意為守護國土而戰爭,但是新皇的圣旨上明明確確的寫著,北江州內百姓均送于魏國,他們已經不再是陳國人了,他們的皇帝不要他們了,守誰的城,為誰而守?

陸小將軍再次出現,一家一戶的勸誡他們趁早遠離北江,去別的州投奔親戚,魏國不會善待陳國子民的。

可是農民離不開他的土地,他們幻想著,魏國也像陳國那樣,善待他們,給他們伺候地里莊稼的權力,甚至是死,他們也愿意死在這片土地上。逃走之后,農民如何謀生,他們除了種田,沒有任何手藝。

陸小將軍組織了一部分愿意離開的人先行離開,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著執拗的人們,每一個人都是陳國的子民,每一個人都不該被放棄。拋棄他們的是掌控陳國政權的魏國人,永樂公主不會拋棄他們,陳國的將軍也不能拋棄他們。

越來越多的人愿意離開,有人不解小將軍的行為,這樣做有什么意義呢,小將軍卻回答,多活下來一個人,就多一份希望,這件事就越有意義,每一個活著的生命,都應該被在乎。

威虎縣全員撤退,花豹縣遺留下來的是腳程慢的婦孺老少以及小部分不愿意離開的家庭。

士兵從糧鋪里抬出一袋一袋沉甸甸的糧食,葉松的臉上綻放出笑容,魏國糧食短缺,石將軍此次主要運送金銀珠寶,并未解決魏國的糧食問題,只要能在北江州收獲足夠的糧食,魏國的吃喝問題暫時得到解決。

“爹、娘,你們不要抓我爹娘。”

幾個將士將一對夫妻拖出糧鋪。

葉松看著梳著羊角辮的女孩,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把公主帶過來。”

永安過來的時候,葉松已經下馬了,長劍抵著女孩細嫩的脖子,女孩瑟瑟發抖,淚珠子掉成一條線。

“公主過來了,”又看向女孩,“認識嗎,這、就是陳國的公主。”

永安穿著緋紅的宮服,復雜華麗,繡著標志著陳國皇室的圖案。頭發盤起,點綴金燦燦的發簪,露出潔白修長的脖子。這是葉松故意為之。

女孩哭紅的眼睛看向永安,眼淚掉的更兇了。

“陳國的皇帝,哦,也就是這位公主的嫡親姐姐,”葉松耐心的解釋,“把你們送給我了。”

“哈哈哈,你們尊敬偉大的皇帝陛下,拋棄了他的子民,用你們這些螻蟻的性命,換來了他的皇位。哈哈哈,這就是你們君王,你們的信仰。”

葉松聲音越來越大,人群中發出了痛苦的哀嚎,慢慢的,凄凄哭聲響起,悲傷彌漫了整條街。

永安心如刀絞,拼經全力喊著。

“不是的,不是的,姐姐沒有做這樣的事,陳國不會拋棄你們,永遠不會。”

人們已經聽不進去了,現實擺在眼前,北江州已經是魏國的城池,他們也不再是陳國人了。被拋棄的失落、面對死亡的恐懼,他們的情緒隨著葉松的言語逐漸低迷。

葉松如惡魔低語,一次一次的重復著扎心窩子的話。

突然,葉松看向永安。

“公主,你拋棄的子民,朕就收下了。”

話音一落,劍劃開了女孩的脖子,白皙的肌膚被血染紅。

永安瞪大了眼睛,抱住女孩,捂住她的傷口,眼淚滴落,融入血水中。女孩死死的盯著她,眼神恨意滿滿。

女孩父母聲嘶竭力的哭喊著,葉松嫌吵,兩人很快沒了聲息。

女孩的體溫逐漸下降,眼神潰散,沒有焦點,慢慢的她沒了聲息,死在永安的懷里。

魏國人的屠殺狂歡開始了,皇上有令,殺得越多,賞得越多。

士兵舉著“戰利品”相互炫耀。拿出匕首割下尸體的右耳,裝進隨身的布袋子里方便日后計數。幾人比賽短時間內誰殺的最多。有人不在乎殺人數量的多寡,將女子壓在身下。

葉松看著荒誕無垠的畫面,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適和爽快。

永安抱緊雙腿,將自己埋進大腿,遮住眼睛捂住耳朵,這根本不是人,是禽獸,是惡魔。

終于無人可殺了,將士們開始清點自己的戰利品,一共有二千四百七十一只耳朵。

北江州剩下的三個縣,在石將軍的極力勸誡下,沒有再出現屠城的事情,男女皆為奴,后頸刺下“奴”字,負責耕種北江土地,糧食作物一分不少的交給皇室。

北江州歸魏一事,終于落下帷幕。

圓小歇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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