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歌被神秘男人帶到了一處府邸,四周是高聳的竹林,還有竹林中清水擊石的聲音,恍如仙境。
“謝公子救命之恩,先放我下來吧。”楚無歌想著離楚府應該夠遠了,于是伸手扯了扯男人衣襟。
男人低頭看向她:“喚我阿淮。”
“啊?”楚無歌愣了一下。
男人的神色肉眼可見的有些煩躁起來,將楚無歌放到了地上。
“我叫司予淮,竹林里有療傷泉,你自己去泡。”說罷一甩衣袖便離開了此處。
司予淮的態度讓楚無歌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聽話的往竹林中走去。
當務之急是先將身上的傷處理了。
進入竹林,濃郁的靈氣朝著楚無歌涌來,但是卻進不了她的體內,仿佛有什么東西擋住了一般。
楚無歌勾了勾唇,頓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身并不是天生不能修煉,而是在娘胎里就被人暗算了,這樣看來她母親的死也不會那么簡單。
楚無歌褪去身上的衣物,緩緩走進泉中,一股暖意頓時從丹田處蔓延開來。
她趴在池邊上,享受泉水為她療傷。
“勉強能用,但是比起我的忘憂池差太多了。”楚無歌有些懷念起自家的小池子,只不過如今過去了百年,大概也不在了吧。
“忘憂泉!?”有個急促的聲音在楚無歌耳邊響起,她被嚇了一跳,差點還嗆到了自己的泡澡水。
楚無歌抬眼望去,只見一個屁大點的小屁娃娃正直勾勾的望著自己。
他身上的氣味讓楚無歌覺得有些熟悉,難道是司予淮的兒子?
楚無歌覺得自己猜對了,那男童的神色卻變得難看起來。
“你剛剛說忘憂泉?”男孩又重復了一遍。
楚無歌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記得那眼泉水是在自己宮殿中的,外人應該不知才對。
難道她死后他們將她的宮殿掘了?
“年糕,不得無禮!”司予淮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來到了泉邊,一把將那小孩提了起來。
“年糕?”楚無歌看著那孩子白嫩嫩圓滾滾的臉,“應該叫包子才對吧。”
“壞女人!”年糕突然大叫一聲。
“?”楚無歌呆呆泡在池中,她怎么就成壞女人了?
還未說話,年糕突然開始掉金豆豆。
楚無歌如遭雷劈,這孩子太不經逗了吧,她還沒哭呢他就哭上了。
司予淮有些嫌棄似的把年糕拎遠了一些,然后變出一套衣裙給楚無歌。
“這是我從路邊撿來的年獸,歌……楚姑娘莫見怪。”司予淮說完便帶著那小子退出了竹林。
楚無歌走出池子,穿上了那一身衣裙,是淺綠色的。
她以前慣愛穿紅衣,好像這綠衣也不錯,只是她幾千歲的老妖婆穿這樣嬌嫩的衣服莫名有些羞恥。
“楚姑娘。”見楚無歌從竹林中走出,司予淮站了起來,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想去牽楚無歌的手。
“你我認識?”楚無歌偏了偏頭,在原身記憶中搜尋了半天,卻不見任何關于司予淮的信息。
“楚姑娘許是忘了,在很小的時候,予淮在路邊快要餓死了,是楚姑娘給的一塊饃饃,才讓我得以茍活。”司予淮一副淡然的神色。
“啊,這樣啊。”楚無歌撓了撓腦袋,大概那時候原身太小,記不得也正常。
不過說起來,她也曾救過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只妖。
楚無歌與楚辭的初次相見是在一個魔窟,當時楚無歌受命在那斬妖除魔,在離開時發現了一條奄奄一息的蛇妖。
那蛇妖并未作惡,身上沒有殺孽。
出于同情,楚無歌便收養了他,為他取名楚辭。
楚辭修煉很努力,進步飛快,可是蛇妖終究被人看輕,楚無歌看在眼里,只希望他自己強大起來。
再不濟,楚無歌也會護著他。
楚辭的人形很美,楚無歌記得那少年唇紅齒白的模樣,也知那少年愛慕她,不過她始終未越雷池半步,但是卻給了楚辭極高的信任。
也是這信任,毀了她。
與魔族大戰時的那一刀,楚無歌并非不能理解。
許是聽了吃了真龍血肉便能化龍的謠言吧,為自己謀利,無可厚非。
可是楚無歌討厭背叛,她身邊好友并不少,可從未有人背叛過她。
而那個她最信任的當做親人的人,卻給了她致命一擊。
從那一刻起,那個叫做楚辭的少年,便在她心中死了。
“楚姑娘,你沒事吧?”司予淮望著她。
楚無歌睜開眼睛,笑了笑:“我沒事。”
都過去了,還想那些干什么。
“壞女人,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年糕站在她腳邊。
楚無歌蹲下來掐著小家伙的臉,笑的一臉陰森:“聽說年獸的肉吃了能增長不少靈力。”
“嗚……哇!”年糕砰的一聲變成一只小獸,慌忙跑到司予淮懷里。
司予淮單手將年糕拎起送到楚無歌面前,“一只沒規矩的年獸,你要吃便吃了。”
“哇哇哇!臭老頭你不講武德!”年獸掙扎起來。
楚無歌伸手提著年獸的后脖,小家伙一下子不動了。
“你……你要干什么?”
“左一個壞女人右一個壞女人,我不坐實了這名號豈不是白挨罵了?”楚無歌笑的陰險。
“我、我錯、錯了……”年糕被嚇得口齒不清。
“還叫不叫了?”楚無歌rua著他的腦袋,毛茸茸的手感甚是舒服。
“不、不敢了。”年糕乖乖趴在楚無歌懷里。
“這還差不多。”楚無歌蹂躪夠了才把年糕放開,看向司予淮,男子一襲白衣飄飄站在竹林前,如滴仙人一般。
“楚姑娘,你體內的筋脈似乎有些奇怪。”司予淮皺著眉。
“嗯。”楚無歌自然清楚,只是目前她沒有辦法解決。
“壞女人,你被人下毒了。”年糕聳著鼻子在她身上嗅。
“狗鼻子挺靈。”楚無歌自動無視了年糕喊她壞女人的事情。
“你才是狗!”年糕一下子炸毛。
司予淮直接在年糕頭上敲了一下,小東西頓時不說話了。
“楚姑娘。”司予淮微微沉吟了一下,“我可能有辦法。”
“什么辦法?”楚無歌來了興致,如果不能修煉,她還不如再死一次。
“洗精伐髓。”
“臭老頭!”年糕一下子急了,“沒有別的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