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太弱了……”柳月紅著一雙眼睛，幾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沒有?！背o歌皺了皺眉，不明白她為什么會這樣想。
在柳月斷斷續續的話里，楚無歌也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柳月，日月宗唯一的一個木系治療系的天才，也是因為這個能力才進了日月宗。
柳月雖是治療方面的天才，但是對于打斗方面的卻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對于日月宗眾多實力超群的弟子來說，柳月這樣的人就成為了日月宗的笑柄，日月宗并不是只有柳月一個治療系的弟子，但是像她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日月宗幾百年來僅此一個。
而這一次木尋卿一行人來歷練是背著日月宗那邊過來的，目的也是為了提升實力，好應對一個月以后的挑戰賽。
所以是私下組隊，柳月因為一直不被人重視，這一次就想跟著他們一起來，幾人想著她能療傷，于是便同意了。
但是一路上卻遭到了各種嫌棄，楚無歌幫她說話，她便想跟著楚無歌，希望能幫上她。
楚無歌嘆了一口氣，看著小姑娘紅紅的眼眶，有些心疼。
人心涼薄啊，她看得太多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以后就跟我一起修煉。”楚無歌看了她一眼，便起身離開。
柳月聽到她的話，一下子抬起頭，眼中似有光在閃動。
“師、師妹，那我、我可以喊你……歌歌嗎？”柳月快步跟上了楚無歌。
楚無歌腳下一頓，猛的轉過臉，死死盯著柳月：“你說什么？”
“我、我……”柳月被她的神情嚇到，頓時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楚無歌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立馬調整情緒，“你說你叫我什么？”
“歌歌……不可以嗎……”柳月的聲音小了下去。
“可以，但是為什么這么叫？”楚無歌探究的望著她的臉，心想也許是巧合。
“不知道，就是想這么喊你?！绷绿ы?，小嘴抿成了一條線。
楚無歌怔怔的看著她，感覺眼前的臉逐漸和記憶里的某張臉重合：
“歌歌，歌歌，帶我玩好不好？”小姑娘歡呼雀躍。
“不是哥哥，是姐姐?！彼裏o奈扶額。
“歌歌。”小姑娘倔強道。
“好吧隨你怎么喊了，那你想玩什么？”
“風箏！”小姑娘一雙大眼睛期待的望著她。
“好。”她寵溺的笑笑。
……
“沒用的東西！”男人一腳將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姑娘踢開，小姑娘猛的吐出一口血。
“爹爹……”小姑娘虛弱的伸著手，想去拉男人的衣角，卻被男人避開了。
“歌歌……”小姑娘又把臉轉向她。
她強忍著心中撕裂般的疼痛，走過去將小姑娘抱起來，小姑娘在她懷里一口接一口的吐著血。
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呆呆的望著懷里小小的人。
“歌……歌……，不哭……”小姑娘用力抬起手為她擦去眼淚，“對不起呀，我恐怕……不、不行了，說起來……我還沒喊過你姐姐呢……姐姐，一個人要好好的活下去哦……”
小姑娘的手頓時無力垂落，小小一個就那么靜靜的躺在她懷里。
“無心！”她的心臟后知后覺的疼了起來，抱著懷里的人兒嘶吼。
但是已經沒有人能夠回應她了。
“拖去亂葬崗喂狗?！蹦腥说目谥型鲁隼浔脑捳Z，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男人，卻發現男人連看都沒看她們一眼。
她們的爹爹，從來這樣冷漠無情。
……
“歌歌，你怎么哭了？”柳月的聲音將楚無歌從回憶里拉了出來，她愣愣的看著柳月。
“……無心。”楚無歌呆呆望著她，臉上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淚水。
“我是柳月呀?！绷掠行鷳n的望著楚無歌。
“你……”楚無歌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你如今多大了？”
楚無歌心中帶著一絲莫名的情緒，也許呢，也許這是無心的轉世呢？
“今年十八?！绷峦崃送崮X袋。
“十八……”楚無歌的眼睛再一次濕潤了，但是終究強忍著沒落淚。
無心死的那一年也是十八。
“是不是沒想到我這么??？”柳月抓了抓頭，“我十二歲就進了日月宗，只可惜修煉了六年也沒什么進步?！?/p>
“你把手伸出來?！背o歌皺了皺眉。
柳月不明所以，但是仍然乖乖伸出一只手，楚無歌便替她探起了體內的筋脈。
筋脈沒問題，丹田沒問題，也沒有然后中毒的跡象……
楚無歌忍不住皺眉。
“你試過武修嗎？”
“嗯。”柳月點點頭，“我不知試了多少次，但是從來沒有一點進展，我師父也已經放棄我了……”
“……”楚無歌沉默了半晌。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塵封在內心深處的記憶開始浮現在眼前。
是啊，無心也是這樣，明明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可就是在修武方面一無是處，但是在治療回復方面的天賦卻高的離譜，可惜父親并不注重這些。
因為有她在，無心在幾次試煉中都扛了下來，只可惜那一次她沒看好無心，讓無心受了那么重的傷。
其實她知道父親有九轉回陽丹，但是她也知道父親不會拿出來給她，所以她就眼睜睜看著小姑娘死在自己懷里。
在此后的無數個日日夜夜里，楚無歌總是能夢見楚無心喊她去放風箏，喊她姐姐，喊她要好好活下去……
可惜她也沒做到。
“柳月……”楚無歌喃喃出聲，眼前的姑娘和記憶里的那個小姑娘逐漸重合，她的眼眶里蓄滿淚水。
“歌歌，你怎么了？”柳月看著楚無歌神情呆滯，有些擔心。
楚無歌半晌沒有動作，柳月忍不住伸出手去觸碰她。
楚無歌被她觸碰的那一刻，猛的回過神，一把將柳月擁進懷里：“無心……”
“我在呢，我在呢。”柳月也忍不住哽咽出聲，一下一下拍著楚無歌的背。
好半晌，楚無歌才逐漸冷靜下來，她松開了柳月。
楚無歌張了張口，想喊無心，可是又覺得不合適，便改口道：“月兒?！?/p>
“昂，我在?！?/p>
“回去以后要來碧落苑同我一起住嗎？”
“碧落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