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毅看向云湄:“你認識他?而且是他前女友?”
云湄對何君直說:“你的前女友應該是空氣吧?我們并沒有見她。”
何君直看著云湄說:“你還在怪我?我說了當時是我年輕不懂事,你為什么就不肯原諒我呢?”
這個人竟然還顛倒黑白,云湄現在有點慶幸當年他的背叛。
但是她卻對他笑笑:“何君直,如果我有一把匕首插入你的胸膛,你死了,請你原地復活,并且身上留不下任何傷痕,你再來說原諒。”
何君直卻說:“我就知道你是在生氣。你嫁人也不過是意氣用事。”
明毅看到兩個人如此,臉色變了又變,而后他對何君直說:“你真是比狗還狗。”
說完,拉著云湄的手離開了。
何君直在那里看著,臉上掛著一絲得意的笑:“本來這一切都是我的,明毅,你擁有的我都會擁有,咱們走著瞧。”
云湄被他拉出醫院,坐在車上,全程低氣壓。
“你不會生氣的對吧?我們只是形婚,不是嗎?”想了想,云湄忽然開了口。
明毅開著車,臉緊繃著,而后才說:“對于傷害自己的人,不必原諒。”
“啊?你在意的是這個?”云湄一愣。
難道他在乎的不是男人的面子嗎?
明毅看著前方說:“冷云湄,別高估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我只是替你打抱不平,不就談個戀愛?現在你可是我的妻子。”
云湄問他:“我才沒有受傷。”
“有沒有曾經受傷那是你的事情,我只是就事論事。”
“如果你不喜歡原諒別人,那就不要原諒,有些人做出的事情不值得原諒。”
“我沒有放在心里。”她慢慢的說。
明毅停下了車,看著她:“最好沒有,過去你如何我不會過問,但是未來,只要我們沒有離婚,哪怕只是形婚,你都要記得,你是明毅的妻子,不可以受委屈。”
云湄被他這句話暖到了,忍不住笑起來。
笑的莫名其妙,明毅問她:“你覺得我說的很可笑?”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不像你,你分明是一個從不關心別人如何的高冷男啊。”
“哼,我又不是冷血動物。不過你也不要得寸進尺,想著我會愛上你!”
云湄點頭:“我知道,我們之間沒有感情。我不會愛上你。”
明毅看著前方對她說:“下車吧,我們去超市逛逛。”
“啊?”云湄有點詫異,“你還會逛超市?”
明毅聳聳肩膀:“我現在是無業游民,怎么不可以逛?”
云湄想了想,也對,現在都已經不是總裁了,自然不會有鎂光燈圍繞著他追著要報道了。
但,結果顯然不是。
他們一進超市就被盯上了。
記者總是無處不在。
“明先生,您現在炒了父親的魷魚,感覺很好嗎?”“明先生,您成了無業游民,最近有什么計劃?”“明先生,您怎么看明華集團的未來?”“明先生,您和自己妻子蜜月都沒有度完就回來了,難道是沒錢了嗎?”
記者的問題又多又刁鉆,那種無孔不入的感覺仿佛是要將明毅逼到一個角落里看他笑話一樣。
云湄有點看不下去了,但是明毅依舊自顧自的看商品并選購自己喜歡的。
無論記者問什么,明毅都拒絕說話。
云湄在一旁也沒有說話。
記者見問不出什么,就又圍著云湄問起來。
“明先生那方面好嗎?”“明先生對你好嗎?”“你是不是想嫁入豪門但是卻失敗了?”“你們以后有什么計劃?”
云湄很想懟回去,但是她還是忍住了。
明毅都不說話,為什么她要說呢?
難道懟回去就很好嗎?難道出了氣就能改變別人的看法嗎?
云湄以前從來沒有覺得世界有這么多看似無意的惡意,只有當這一刻發生的時候才覺得,原來涼薄無處不在。
她本來知道一點沉默是金,但凡一個聰明的人都知道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但她還是有一點打抱不平。
終于當走到水果區的時候,她忍不住了,面對記者的追問,她開了口:“無論貧窮或者富有,你們所問的都是人家的私事,你們有問的權利,我們也有不回答的權利,我只能說,我嫁給他甘之如飴,我嫁給他從不后悔,我嫁給他就是很高興,隨便你們怎么看,怎么寫,我只表達這些,謝謝大家的關注和喜歡。”
說完仍舊不慌不忙的將荔枝放入購物車里,對明毅笑了笑。
記者討了沒趣灰溜溜的離開了。
云湄從超市走出來,對明毅說:“真奇怪啊,原來笑貧不笑娼真的存在。”
“你才知道?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明毅看似一臉不在意,將采購的東西放后備箱。
“我們現在去哪里呢?”云湄問他。
“自然是回家了。”他臉色和緩了一點,云湄猜會不會是因為自己為他出頭而導致的。
小心思滿滿的坐回車里,竟然在密閉的空間里有點害羞。
他會不會夸自己真棒?
但是直到下車,他都不曾說過什么。
這個男人腦子里在想什么,云湄還真是不清楚。
但是在吃飯的時候,云湄卻突然覺得惡心,忍不住跑到衛生間嘔吐起來。
原來孕吐才開始啊……
這番劇烈的嘔吐讓她直接坐在了衛生間地板上。
懷孕原來這么辛苦?
正準備爬起來的時候,他卻伸手過來了:“借你一用。”
語氣雖冷,行動不慢,云湄看他一眼,卻沒有伸手:“不了,謝謝,我的事情我自己能搞定。”
“哎,看不出,你還這么有能耐?”被拒絕的明毅收回手,看著她洗手漱口。
云湄看著鏡子里他有點幽怨的眼神:“不是有能耐,而是界限要劃清楚。”
自己懷的孩子不是人家的,若沒有這點自知之明,腦子發熱長時間接觸久了,難免會有依賴他的時候。
如果,真的依賴慣了反而容易動情了。
女人不都容易戀愛腦嗎?
那樣才真的是自取其辱,云湄雖然日常慣為大大咧咧,但其實她有點害怕直視他的眼睛。
她害怕,自己有點喜歡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