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話人的音色在我與邢寬的幾次見面都有聽到過,加上出現(xiàn)的時間和地點又是這么蹊蹺,我基本判定,這些人是邢寬的人。
他們應(yīng)該是在發(fā)現(xiàn)僵尸后,一直都在周圍巡視和搜索。
“山牙子,你力氣大,背著蘇濘先走。我來對付他們。”我對山牙子喊道。
我們是絕對不能讓邢寬看到的,一旦被抓,我們就可能一輩子被關(guān)在秘密的監(jiān)獄里或者永遠(yuǎn)活在被監(jiān)視的環(huán)境中,失去寶貴的自由。
蘇濘不忍丟下我:“我跟你一起……”
山牙子卻不顧蘇濘愿意不愿意,強(qiáng)行扛著她就往厚密的雜草里鉆了進(jìn)去。
如果比賽跑,對方人多,而且大晚上的,一不小心就會跌倒。所以,我不能盲目的逃跑。
我急中生智,拿起一根燒的正旺的木材,在邢寬他們追來的前面將枯黃的雜草點燃成一道火線。
深秋,天干物燥,寒風(fēng)呼嘯,火勢一發(fā)不可收拾。并且,風(fēng)向正對著追趕的人,大火很快就撲向他們,令他們亂了分寸,追人換成了逃命。同時,他們自認(rèn)為代表正義的先鋒,不得不考慮救火,以大伙防危及百姓和農(nóng)作物等問題。
此時,有人仍然在喊:“你給我站住!”
不跑是笨蛋,我立刻轉(zhuǎn)身去追趕山牙子。
不過,這樣一來,僵尸的軀體就會落在邢寬的手中。聯(lián)系上次我與僵尸在樹林里發(fā)生沖突,也被邢寬看見,他一定會懷疑到我頭上,并更加恨我。
他會覺得我隱瞞了一個危險的生物的行蹤,是狂妄,自私,不識大局的行為。
不過,這些我都不擔(dān)心。他沒有親眼看見我,我就有無數(shù)個理由來隱瞞真相。何況,我在意的并不是怕別人知道我在追查各種靈異事件,而是擔(dān)心別人知道我和蘇濘的特殊能力。只要我們的能力沒有被發(fā)現(xiàn),其他的,盡量掩蓋就行了。
山牙子已經(jīng)今非昔比,奔跑的速度令我望塵莫及,當(dāng)我回到校門口,蘇濘已經(jīng)被他送回了家。而他自己正在路邊的夜攤吃粉條。
他狼吞虎咽的,像是餓壞了。
我因為失血的緣故,一路跑回來,身體累垮了不說,大腦供血不足更令我頭暈?zāi)垦!YI了包煙,我在山牙子面前坐下,無力的說:“說吧,多少錢,你要借多少?”
“大概二十萬。”山牙子估摸著說。
我全部家底也就剩兩萬多,他竟隨口一說就是二十萬。
聽到這個數(shù)字,我萬分驚訝:“二十萬?這么多?你買房啊?”
山牙子突然臉色一沉,放下筷子,愁容滿面:“我妹妹得了腸癌,很嚴(yán)重,醫(yī)院說,想要完全康復(fù)得二十五萬。我家里東拼西湊就湊了五萬…….”
看樣子,山牙子還真有個妹妹。可是這錢也太多了吧,我一個人實在借不出。但兄弟已經(jīng)交了,這忙還得想辦法幫。
山牙子看我很為難:“其實我知道不太可能,你也是個學(xué)生,不可能有那么多錢。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借錢的原因。”“上次借你的五千塊錢,我會盡快還你的。”
“怎么還?借別人的給我補(bǔ)上?然后再借?”我問道。
山牙子無話可說,照他現(xiàn)在的能力,自食其力都有問題,還錢那是畢業(yè)以后的事了。
我抽了口煙說:“放假你跟我回去,你把事情跟我媽說說,再帶她去看看你妹妹。或許,她同情心一時泛濫,就把錢借給你了。”
山牙子眼神閃過一絲希冀:“真的?”
我說:“這我可不敢保證。我說的是或許,反正我覺得她好像挺有同情心的,還好像很有錢。”
“好像?”山牙子不解的問。
“是啊。我從小就是被放養(yǎng)的兒子,一年才見她兩次,有時還只有一次。并且,只有每次放寒暑假,她才會可憐我抽出點時間陪我?guī)滋臁!薄罢f實話,我覺得她可有可無,見了面也不知道說什么。你說,我能了解她多少?”我無奈的說道。
山牙子看著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或許他覺得我挺可憐的。
我自我寬慰道:“習(xí)慣了。一個人活著也很好。”我起身,抽完最后一口煙:“那就這樣決定吧,考試結(jié)束,你就先跟我回我家一趟。如果她不肯借,我再給找其他辦法”“你先吃著,吃完給我打包一份,我回去洗澡了。”
“噢。”山牙子望著我應(yīng)道。
一個星期后,我在宿舍和山牙子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家。
一雙冰涼的手從我身后突然蒙住我的眼睛……
“別鬧了,我還得趕在十點前去火車站呢。”
暗香襲人,氣若幽蘭,我一聞便知道是宋可兒來了。
宋可兒松開手,問道:“是回家嗎?你要回允州了嗎?”
“是啊,放假了不回去干嘛。”我把包的拉鏈拉上,轉(zhuǎn)身去看宋可兒。
“皇兄,我想和你一起去允州。聽說,允州今年會下雪,你陪我一起看雪吧。”宋可兒莞爾而笑。
“不行。你怎么越來越粘人了。”我皺著眉頭,苦惱的盯著宋可兒。我現(xiàn)在有點后悔認(rèn)了這個妹妹了。
“可是,我已經(jīng)買了去允州的票了。還跟你一個車廂。”
“……”
我真是拿宋可兒沒辦法,她是那種能讓男人無法拒絕的女生,即使你不打算和她談戀愛,但只要她在你身邊,你就會覺得很幸福……我面對著她,看著她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想想,帶她回去也無妨,平時沒人和我散步,沒人和我聊天也很無聊。
“唉。我真是服了你了,能不能別總是先斬后奏。”我轉(zhuǎn)身提上包問:“還看什么看,你的行李呢?你自己拿還是我拿?”
宋可兒喜笑顏開:“在外面呢。你幫我拿吧。”
“不過,我跟你說好啊。你事先給你家里打個電話,必須得到他們的同意,免得他們報警說我誘騙無知少女。”“還有,去我家就得聽我的。”
“好。一切都聽皇兄的。”宋可兒乖巧的笑著。
我感嘆的搖了搖頭,對身后的山牙子說:“山牙子,幫她拿包。”
“啊?”宋可兒驚訝的說:“他也跟我們一起嗎?”
“是啊!他也去我家。”我抿嘴一笑,正經(jīng)的說:“你們都是我的客人,不許吵架知道嗎?”
宋可兒一直不喜歡山牙子毛手毛腳的性格,現(xiàn)在,她本想好了一件爛漫的事,卻要被一個胖子大煞風(fēng)景。心里悶悶不樂。
三個人走出校門,去向蘇濘告別。
蘇濘因為控制植物的事,身體還很虛弱,臉色憔悴。
想到她一個人在家也沒事做,學(xué)校放假,飯館的生意也不多,我便邀請她一同去我家。
宋可兒的計劃被毀了,想拉個女生作伴,也對蘇濘發(fā)出邀請。
蘇濘自從在我的幫助下有了第一次成功控制植物的能力,她有很多話想跟我說,和我一起探討自己的天賦。
于是,她上樓稍稍一收拾,將正在窩里睡覺的civet用背包打包。
下了樓,蘇濘對蘇大森說:“爸,我跟王兄他們出去玩幾天。”
蘇大森從廚房探出腦袋,看了我一眼,笑瞇瞇的說:“好。注意安全。”“小王,照顧好小濘,天氣冷,讓她多穿點衣服!”
“哦。好啊!”我尷尬的應(yīng)道。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蘇大森把我看成了……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