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被告席上,站在這里是殺了人。
但是,經過多方調|查,證據顯示,是對方先動手要殺我,而我只是自保為目的的反抗失手,頂多是防衛過當。
最終,我還是被判決緩刑,只是……在大眾眼里,我這個殺人|犯被無|罪釋|放了。
出來的那天,我看到死者的摯友用仇恨的目光盯著我,欲將我除之而后快的那種殺意像刀子剮在我身上。
我有精神病,一直有。原本我是該被憐憫的……可我這個精神病,落到旁人眼里,不僅背景雄厚,更是殺人不償命。
所有人都在憎恨我這個大惡人,他們憎恨像我這樣有權有勢的“關系戶”,也憎恨我這種仗著弱勢就肆意行兇的卑劣者。
逝者生前和我沒有恩怨交惡,所有人都不相信她會無緣無故對我動手,反而是我時不時犯病……我百口莫辯。
我聽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討伐——
什么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之類的,還有關于精神病的各種探討……
知道內情的這些人也安慰了我幾句,他們更懷疑是真兇躲在背后故意操縱輿論,意圖讓所有人誤會孤立我,最后再找機會除掉我,這個事情的真相就會被永遠埋葬。
我上課的班級是流動的,我不知道是什么規則,但是我懷疑真兇會想辦法留下,尋求對我動手的機會。一連換了三批次,我悄悄將重復的人記了下來。
我不知道這個學校是什么性質,這里教授的課程很奇怪,頻頻轉移授課場地。
今天,我們在山洞干活兒。
與我一組的同學和我說,我來了什么都不用干,在旁邊歇著就行。
我懷疑這是陷阱,所以老老實實干完,才去休息。
我繞到學校后方,那邊有個垃圾場,我碰到了幾個同學在那里。
那里有遺物焚燒的殘留,他們在調查那個女孩的死因!
我也加入了其中。
意外的是,他們沒有很排斥我。
我這才恍然,他們并沒有懷疑過我,只是在配合兇手演出,害怕被發現異常,就裝作對我誤會頗深的樣子。
最后,我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調查出什么,他們沒告訴我,我也沒問。
我能理解,畢竟我有精神病,又是涉及此案的關鍵人物。
只是走了一陣,我才發現我把東西掉在了那里。我不得不返回去找,可鈴聲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我必須立刻返回班級。
天氣陰了下來,我看到了另一個跟我同樣在逆行的人。
她表情很陰沉,是我記錄下的三批次內仍然重復的名字之一。
我有些害怕,再一次調轉了方向,往回走。
她發現了我的異常,向我走來,提醒我現在處境很危險。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又看見另外兩個臉色同樣差的人。
她想拉著我走。
她說,她原本懷疑我,但現在發現真兇應該是他們倆。她指出,這二人是來殺我滅口的。
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是害怕惶恐。
我不敢相信她,畢竟,她也沒有洗清自己的嫌疑?。?/p>
我和雙方都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雖然也并沒有很遠。那兩個人的話術和她剛才說的這些驚人的相似。
我們三方誰都無法自證,但瞧著這個情形,真兇實在是算無遺策。
對面雙方,一方必然是想保護我,留我作證;另一方卻是想殺了我,銷毀證據,再栽贓嫁禍給對方。
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我分不清孰好孰壞,我只知道我不是兇手。
我菜還有病,只能任憑別人利用……
幸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