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月考的成績出來了，班長，來發下成績單。”

早自習前，班主任將手中的印著分數的一沓白紙交給了班長陳亦璇，看著她發完最后一份。

“這次的題目難度上升了，有些同學呢分數不太理想，不要灰心！等會兒老師上課講解就仔細聽，知道自己錯在哪一步了，或是有些題目聽完，誒就感覺有了新思路，下次考試，那就爭取把它拿下！”

“叮鈴鈴——”剛說完，晚自習鈴響。

六月的早上七點已經暖融融，劉安渝從桌肚里翻出來一本英語書攤開，隨手把成績單夾在英語書最后一頁，然后就開始復習昨天背過的單詞。

“classical，古典的，經典的，opportunity，機會，時機，ordinary……”她停頓了一下，馬上又接上，“ordinary，普通的，平凡的，prove，證明，展現?！?/p>

班主任很是滿意，轉身離去。

清晨的陽光并不刺眼，早自習時的教室里學生們的讀誦聲此起彼伏，其中也不乏渾水摸魚的人。

譚晨辰坐在劉安渝后面，讀英語短文讀了還沒十分鐘，見班主任走了，轉頭就和同桌聊上了天。

“誒，同桌，你知道這次考試第一名是誰嗎？”

同桌陳啟沒回答他，只是用手稍微指了下譚晨辰前面的人，然后接著寫手里的數學題。這次月考的最后一個大題他考完之后才想明白解題思路，正打算重寫一遍。

“喔，原來劉安渝是她，”譚晨辰故作了然的模樣點頭，想了會兒，接著又問：“那第二名是誰？”

陳啟默不作聲，又指了個不遠的方向——第三組第三排，背對著他們的一個男生，留著清爽的碎蓋短發，手上拿著英語書，也在背必修二的單詞。

譚晨辰誒了一聲，似乎是有些意外：“喔，我知道他，他昨晚還來我們寢室找過王梓陽?！?/p>

陳啟剛寫下列式，他馬上又問：“呃……那內個英語課代表呢，王鶯鶯，她坐哪兒啊？”

“……”陳啟停下筆側頭看他，一臉真切的懷疑，“這高一都快結束了，你還沒認清人？”

臉盲·譚·記性差·晨辰不怕尷尬地小聲咳了兩下，解釋：“平時沒什么事我又沒和他們說過話，這我怎么知道他們誰是誰?！?/p>

“那我問你，我叫什么？”陳啟盯著他，面無表情提出質問。

空氣靜止了幾秒。

“……”譚晨辰更加掩飾不住地尷尬。

陳啟算是知道這小子是真的臉盲了，無奈嘆氣，目光移回到數學題上，“你右手邊那個女生的同桌就是。”

“喔喔，好?！?/p>

這回譚晨辰沒再問，而是繼續讀英語短文。陳啟等了幾秒，覺得奇怪，就抬頭看。

班主任在這時走進教室，不少摸魚偷摸吃早餐的同學動作迅速，“認真”早讀。

“……”難怪這小子又安靜了。

年過五十的班主任一走進教室就看出來貓膩，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沒看見，只是朝著中間座位的方向喊了一聲：“周祈，來下辦公室?！?/p>

譚晨辰見第三組第三排的男生站起來跟著班主任出了門，想了想，又問陳啟，“同桌，劉安渝和周祈是不是這回的年級前十?。俊?/p>

“準確來說，是年級第三和第五，”陳啟補充完就橫了他一眼，“我叫陳啟，下次再忘記名字，那我們就不是好桌友了。”

“……”譚晨辰悻悻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