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曹榆看案牘后的人一直不說話,急得都要跳腳了,自己在這里羅里吧嗦跟個老爺們似的,她在那里一言不發。
“嗯?”安然如夢初醒般的看向對方。
“殿下,君后的處境暫且先不提,您現在回來了,她們的目標就會轉移到您這里,您得早做打算啊。”
“打算什么?”安然還是一臉懵逼。
“……合著臣說了那么多,殿下是一點沒聽?”曹榆二臉無奈,甚至想翻白眼。什么玩意兒,要不是老娘得養活一家老小,這破活是一天不帶干的。
“哈哈。”安然尷尬的摸了摸鼻尖:“不然,曹女娘再說一遍?”
“……”家人們,誰懂啊。
“看在我曾經把你從廁所坑里救出來的份上…”
“好了!”什么陳年爛谷子的事了,還穿開襠褲時候的事,一直說一直說,說到現在了還說:“這都什么時候了,殿下還在這里說笑。待明日早朝,那些個老狐貍對你發難的時候,殿下還能拿這事出來說笑嘛?”
安然喝了口茶以此來掩飾尷尬,不就是覺得丟人嘛,怎么還急眼了呢,不好玩,沒意思,不禁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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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書房坐了一上午,最后曹榆是吹頭發瞪眼邊走邊罵離開公主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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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曹女娘這樣出去,會不會折辱了您的顏面。”小哲是最早跟著安然的丫鬟,雖然三年未在一起,但不妨礙小哲依舊衷心耿耿。
顏面?她一個走失了三年的公主有什么顏面。不過既然有人放了眼睛盯著公主府嘛,戲臺子給她搭起來了,那自己總要準備兩出戲文唱一唱才好嘛:“無妨,隨她去。”
小哲滿眼的心疼,從前的公主可不是這樣,那時公主總是肆意的,張揚的,可現在卻處處隱忍。還有那曹榆,之前公主對她多好啊,現在卻這般無禮。真是個白眼狼。可主子都說了無妨,她也只能生生悶氣了。
安然并不知道小哲在想著什么,她一直在思索曹榆的話:
除了君后和女帝,不會再有幾個人希望您是活著回來的。自女帝登基后,為穩固政權,便將安琮曦冊封為勤王,令其回京輔佐。
勤王的嫡長女安璐郡主,年長您兩歲,在您失蹤的三年里,眾人都默認安璐郡主將會是當之無二的太女人選。您回京,她的利益觸動是最大的。恐怕最先對您出手發難的也會是她。
殿下,您生于帝王之家,切勿過于感情用事。您將來是要繼承祖宗基業的。
思及此,安然的眸子暗淡了幾分。人終究是會變得。曹榆的話自己本來是信任的,可她竟說自己將來要繼承祖宗基業。她一個小小的文官竟敢妄言儲君之事,況且母皇身強體健,自己若真接了她的話,那很可能會給自己招來謀逆的罪名。
“殿下,石側夫在書放在候著呢,問您是否忙完了,午膳還給您備著呢。”小哲又走了進來。
安然望了望窗外的太陽,不知不覺連午膳的時間都錯過了,確實感覺餓了。吃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苦了誰也不能苦了我的櫻桃小嘴。
“請殿下安。”見安然從書房出來,石佳的嘴角便不自覺就揚了起來。昨夜的溫柔,讓他知道面前的人絕不是傳聞中那般的喜怒無常:“飯菜都還溫著,殿下去用一些叭。”
“比起用膳,或許用你更解饞。”不是安然一定要白日宣淫,實在是吃過之后,才知其中味啊。
聽到這露骨的話語,嚇得石佳左看右看,看見一堆裝鵪鶉的侍從丫鬟,瞬間便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羞得只想找個縫鉆進去。
這模樣逗的安然一陣大笑,剛剛還陰霾的心情,頃刻間煙消云散。打手將那瘦弱的男子橫抱起來,闊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