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去提親啊。”
安然覺得即使是親閨女,也不該被母親如此利用。
薛清和徐曉文兩人就差在朝堂上互扯頭發了,安然的任何風吹草動都備受關注,此刻提親,已經不是拉不拉攏站不站隊的問題了,更像是直接把禮部尚書的臉按在地上踩了兩腳。
但若是天家賜婚就又是另一回事。可她尊貴的母親不愿意做這個“惡人”。居然要她這個可憐的女兒自己去提親,安然內心仿佛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草原上奔騰著數不勝數的馬兒…
看著一臉慈(bu)愛(shi)的老母親,安然嘆了口氣,誰家做公主做成她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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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薛清如何的憤懣,事情都已成定局,安然的大婚也定在了月夕節前。
而荒一也不負所望的將驤尭那邊的消息全帶了回來
“居然是閩國的余孽,我早該想到的。”安然一陣嗤笑,引得下首的荒一抬頭望了眼,卻又極快的低了下去,只掃到對方衣擺邊的一抹鴉青。
“做的很好,下去吧。”是上位者對影衛一貫的態度——用完就扔。
可即使是這樣的態度,這樣的語氣,荒一的內心還是莫名的悸動了一下,縱使對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賞給他,他自己也沒看到對方的任何表情。
可內心卻有種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自己也不理解這是為什么。
自有記憶起自己就是在暗無天日的暗影閣內與一幫五大三粗的女人一較高低,從未有人認可過他,也從未有人贊賞過他……
“怎么還不下去?”注意到下首的一(人)坨居然還在,安然終于舍得把注意力從情報里拔出來。
荒一猛地一震思緒瞬間回籠:“屬下死罪,擾了主子。”
安然從高高的桌案后走出,蹙著眉。她自然察覺出了這影衛的異常,在其仍跪伏著的身前站定:“可還有事?”
“屬…屬下聽聞,主子即將大婚,想斗膽求個恩賞。”荒一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所有影衛對自己主子都有著生理上的畏懼,更何況他現在做的事,已經違反了暗影閣制定的規則,只需安然的一句話,他將面臨的刑罰會令他生不如死。
可他還是做了,說的話未經大腦,做的事也未經大腦。此刻他內心是后悔的,后背的衣服已經被冒出的冷汗浸濕。
“呵,我當是什么要緊事,原來是討賞啊。”安然半蹲下,輕浮的將面前這只已經嚇破膽子的貓兒的臉蛋兒抬起。
“差事做得好,自然該賞你。”說罷,隨手從腰間扯下個香囊扔了出去。
然后起身,垂著眸看著這只貓兒爬過去,小心翼翼的拾起躺在地板上的景泰香囊,又揣進懷里,最后千恩萬謝的垂首離開。
安然一直自吹自擂自己是個憐香惜玉的好人,所以對于這個暗影閣里唯一的男子,她可以小小的縱容一下。
“唉呀,我人可真好啊,我真是個好主子。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