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河的兩岸開滿了紅色的彼岸花,孟婆今天一介白衣,她此刻就站在花叢中。湖面上倒映著她那絕世容顏,不知是花醉了人,還是人醉了花?真是人比花嬌。
“這條河,有個美麗的名字;忘川!人們把它比喻成悲傷的愛情,相愛不能相守。”孟婆輕啟紅唇,給她講述這條河的由來。
最初的它無名,這里曾經(jīng)有位上古女神,她叫溪。原本她是上古神界的一滴露珠,修成人形后,她到處游玩。
在經(jīng)過此處時,見這地方一片黑暗,干枯,又生活著其它生靈。溪,心生憐憫之情,她覺得有生靈就應該有水。
于是她便扯了自己的一部分本源出來,化為這條忘川河,于是這地府便有了水源。
“后來,又來了一位月陰女神,她把自己的法器,月光寶珠融入上空中。使這方世界有了光亮,你看是不是像你們那里的陰雨天啊。這彼岸花呀,也是來自凡塵中的種子。走吧,我們?nèi)蚰穷^”。孟婆離開河岸,向不遠處的一座橋上行去。
華殘雨站著沒動,她想見自己家人一面。不知道孟婆能答應嗎?
“怎么不走了?”快走到橋上的孟婆回過頭望了她一眼。
“孟婆姐姐,我想見家人一面,不知道可不可以?”華殘雨連忙追上去拉著孟婆的衣袖說道。
“哦,我當什么事了,原來是想見家人。你家中的三位長輩很好,不用擔心,其實不用刻意去見。
人生前是一家人,死后就不是了,他們會被分到不同的地方。有的會分在一起,有的不會。生人對亡人有思念,想念,所謂的夢有時候其實是大腦的記憶。
地府門開是要分時間段的,開門那天就是他們回來見親人一眼和拿錢的。你姐姐和你姐夫,哎……這事有點復雜。”說到這里孟婆停頓了一下。
“我給你看一段往事吧。”孟婆手中出現(xiàn)了一個道盤,她比劃了兩下上面就出現(xiàn)了一幅畫面。
九重天上,有一對神仙眷侶,他們成親數(shù)年,生有兩兒一女。大女五十六歲,二兒子三十多歲,還有一個小兒子剛滿三歲。
男的俊,女的俏,一家人生活的十分美滿。有一天,男子在師門犯下了一點罪,當師父押著他在天帝面前認罪,可他心高氣傲心生不滿,為了保他神位。師父不得不親手剝了他的主魂,讓他去凡間經(jīng)歷一世人。
還親手給他寫了一世勞苦命,小時候在母家變牛做馬,長大結(jié)婚后為妻家任勞任怨,還是一身病痛伴著他直到死。
其妻子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苦苦哀求他師父少給丈夫一點折磨。最后把他老人家惹火了,就發(fā)令把他妻兒女一塊丟到地府去等候,省得她時常跑來鬧。
“原本你姐夫應該早死于你姐兩年的,其夫人太思念他了,天天在奈河橋流淚。最后判官給了她一次私利,讓她帶著兒女在夢中見了一面。
被他師父知道了又多加了兩年陽壽,在人世間的苦經(jīng)歷夠了自然就要回歸本神位。
你看這就是神犯錯也要被罰,并不是因為你是神就會讓你下凡享福的,有時候他們投完胎,凡人經(jīng)歷的是你不能想像的。”孟婆說完,拉過華殘雨就把她往別的地界上甩。
這里已經(jīng)不是來時的路了,準確來說已經(jīng)不在水藍星了。
迷霧重重,其小路寂靜瀟瀟,空無一人的道路上只有華殘雨一人在走。靜,太安靜了!靜的如此可怕,也毛骨悚然。
一人孤獨的出生,一人孤獨的死去。華殘雨行走到一半的路程,突然出現(xiàn)一群人。她停下腳步側(cè)身讓路,因為她在老遠的地方就聞到一股糜爛的尸丑味。
經(jīng)過她身邊時,才看見一群人后面跟著一輛黑色小轎車。前面人的穿這打伴都黑衣服,胸前帶著一朵白色的胸花。
轎車到了她面前就停下來了,車上先下來一位年輕男子。然后他走到后排從里面背著一位穿白西裝的女士下車。
她滿臉平靜看了華殘雨一眼,這時旁邊一位年輕男子拿著一把黑傘給她撐在頭頂,就突然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華殘雨看了看天空,只見陰色暗淡。霧還沒散去并無太陽,真是一群奇怪的人。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她連忙打開天眼,四處查看了一翻。只見迷霧深處種著一片彼岸花,華殘雨隨著小路朝彼岸花深處行去。
經(jīng)過彼岸花才看清四周是一排古建筑,有水池,有花園,還有幾只動物爬在花園中打著鼾。
她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來時的路早以消失不見,她這是進了別人的后花園?遠處傳來一陣男子的交談聲。
“等等,閔公,道明。我這院里好像來了人?”頭戴佛帽一位中年男子叫停正在說話的兩位男子。
他出聲喝道:“是誰,快出來了!”
不好!被發(fā)現(xiàn)了。華殘雨慌里慌張四處看了一下,找看有地方躲沒。
聽著越走越近的腳布步,不管了。她隨便選了一只動物,往它打鼾的嘴里一鉆。
麒麟阿呆睡夢中正在歡快的吃果果,突然感道嘴里有什么東西,它拌了拌舌頭一個不小心把華殘雨吸到胃囊中的存物袋里去了。
人了?中年男子也是地藏王菩薩,這是他平時處理事物的地方。
他四處查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并無一人。難道是錯覺?可直覺又告訴他沒出錯,見找了半天又沒發(fā)現(xiàn)什么,他就沒再找下去了。
“走吧,阿呆。”他聲音磁而有力,要是放在華殘雨那個時代一定迷死一大片迷妹。
阿呆被叫醒了,它起身抖了抖身體,搖了搖尾巴,來到了地藏王金喬覺身邊。
“我先回去了,這里交給你們了。”地藏王吩咐道。
閔公,道明行了一禮回答到:“是的,師尊。”
后到家中的地藏王來到臥室,換下外袍穿上居家服。
他來到阿呆身邊蹲下,對著阿呆說道:“躺下,我來看看。你吃了什么進去?”
阿呆,呆了。吃了什么?好像夢中有麻辣條,它把剛剛做的夢說了一遍。因為地藏王般很少管它,這么問一定有原因的。
聽它這么說,地藏王還是不放心,這幽靈界管的甚嚴。他是掌管天下亡魂的,生人味還帶有紅塵氣息,對他來說最為敏感。
“你把胃囊里的東西也一并吐出來。”他再次對著阿呆說道。
阿呆把自己的嘴一張,氣一運胃囊空間整個東西全都吐在房間里。
正在觀賞滿空間的零食的華殘雨,見其中還有她以前最喜歡吃的麻辣條。她手腳不受控制的拿了一包,打開正吃的歡了,就被一陣風吹到外面。
阿呆更呆了,地藏王傻了,他滿臉不可置信瞧著華殘雨。華殘雨也蒙了,就這被發(fā)現(xiàn)了。
他瞧了一眼阿呆,看了一眼華殘雨,怎么這女子見地方就鉆?
華殘雨見地藏王看著她,她尷尬地笑了笑,手里拿著的麻辣條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地藏王一個閃身來到她身邊,面臉嚴肅的看著她說道:“你這面相挺適合我的法身像。”
什么意思?華殘雨眼睛充滿著凝問,她看著這張嚴肅的臉,想問又沒問出口。
“我有崽了,我的東西好吃嗎?你不準欺負她,她是從我肚皮里爬出來的,就是我的崽。”阿呆恢復人聲對著華殘雨說道,又死死地把她抱在懷里不放手。
地藏王,知道阿呆的神通,一個人善與惡它分的最清。凡是它見著最善良的人都喜歡護上一護。
“你好,姑娘我叫金喬覺。不知,你叫什么名?”地藏王也是金喬覺,他起身不再盯著華殘雨看。
嚇死了,華殘雨松了口氣。她想掙脫阿呆的懷抱又掙不開,她無奈道:“熱啊!先人。”
“哦,搞忘了。我這就變回人形。”說完阿呆就變成了一個10歲的小男孩模樣。
“你是蜀國人,知道普賢嗎?”金喬覺走到窗邊看著滿院子的丁香花。
華殘雨看著還死死拉著她衣袖的阿呆,她安撫拍了拍她的手,阿呆懂她的意思,連忙放開她。
她上前一步,拱手行禮:“金道友好,貧道叫華殘雨。普賢菩薩,知道啊!但不認識。”
想起文殊和普賢,她一陣牙疼。那兩個菩薩她真是怕了。
金喬覺,走到書桌旁坐下,他閉上雙眼。嘴里念著:“33歲有勸人墮過胎,有一點罪。20歲進廟在南海觀音面前求了一子,生而不養(yǎng),對子沒多少責任心。知道自己是個什么玩意,不指望不奢望。花開兩支各表一朵,一枝紅杏出墻來。給普賢寫的詩,還說不認識。”他念完之后笑了。
曾做凡人時,還是偏偏少年朗時期的他,也曾打馬繁華街過。在王宮中遇到大唐高僧送來的一本經(jīng)書,他求知欲渴。也希望向那經(jīng)書中描寫那般世界一樣,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更大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