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永恒的妻子一臉絕望的看著這個小村莊,她知道只有地方遠了才容得下她一家人,此生京城的榮華富貴與她無關了。
尚永恒一家人不知道人間極苦,妻子帶來的嫁妝很快被他們敗光了,只留下這么一套院子。
因為不適應當地的氣候,在加上在來的路上長時間的趕路,兩人的生體早就敗壞,在第二年兩人就病倒了。
走到生命盡頭時,他們為兒子尚守業娶當地一落魄的秀才之女顧氏為妻。第二年顧氏產子尚家保之后,兩老相繼離世。
尚守業在活到三十歲時為家中生計,上山打獵意外跌落萬丈深淵活活摔死。
尚永恒這一脈最后只留下孤兒寡母兩人,幸好顧氏的爹在這幾個相鄰的村子比較有名望才沒受到欺辱。
這一天,尚家來了幾個衣著不凡的年青男子,他們把還在昏迷中的華殘雨送到顧氏面前,讓她好生照料。
醒后去留由她自己定奪,走時還給她們留下一百兩黃金,其中五十兩做為顧氏照看的費用,剩下的五十兩留給華殘雨的。
“玉竹,你也來衣服啊!”相鄰的牛大嬸跟華殘雨打招呼。
華殘雨已經醒了半年多了,她醒來之后記憶全無,她忘記自己叫什么來自哪里。
顧氏在試探了一翻就決定留下她,還慌稱她是被人販子給拐走,因為一路上不聽話想逃走被發現差點被打死,最后剛好遇見顧氏跟她的爹用十兩銀子才把她救下來。
對于那幾個年青男人說的給她留五十兩金子的事,顧氏只字未提。
這些年來,兒子尚家保考取功名用了很多錢,她一個婦道人家全靠娘家支撐著。
婆婆在世時就對她說過無論如何要讓尚家保光宗耀祖,尚家敗落成了家族的心病,同時也給她形容過曾經的尚家在京城何其風光無限,她們這一支不能世代都窩在這蠻荒之地。
尚家保已經有二十歲了,前年剛考中舉人,這馬上要考狀元了。
京城里一切要打點,所以關于華殘雨的那幾十兩金子,顧氏心安理得昧下。
還讓華殘雨簽了賣身契,發現她斗大個字都不識,連她說的話大聽不懂,顧氏更加放心大膽使喚她伺候自己,給她重新取了個名字教玉竹。
華殘雨找了一塊平坦的石頭,把顧氏和她自己的衣服從盆里拿出來,她邊洗邊回答道:“是的,牛大嬸,你也洗衣服啊。”
她至今才聽的懂村子里的人說的話,還是顧夫人教了很久。
顧氏仗著自己條件優越一些,很少跟同村人來往交流。其實這些嬸子們除了嗓門大一些,脾氣直外,她們的心腸真的很好。
有時候她們跟自家男人去山里打獵,知道她不吃肉,遇到野果會給她摘回來。
連兔子這些小動物會讓她帶回去給顧氏吃,就這樣華殘雨跟她們走的相當近。
“玉竹,明天有空嗎?”牛大嬸叫住洗完衣服打算走的華殘雨。
“怎么了,有事嗎?”華殘雨放下盆子來到牛大嬸的身邊幫她一起清洗衣服。
牛大嬸四處看了看,發現周圍空無一人只剩下她倆時。
她才開口:“是這樣的,你朱大叔昨天告訴我,他前段時間打獵時遇到一頭熊瞎子的老窩,那頭熊瞎子被你其它幾個大叔合伙給砍死了。
你大叔在回家時不小心發現那老窩上方長著盆大的幾顆靈芝,你不是會輕功嗎,我家那口子叫我來問下你什么時候有時間跟我們去采一下,放心到時候對半分怎么樣?”
華殘雨一聽還有這種好事,當下就應下了。關于會輕功這件事她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會。
還是那天牛大嬸的女兒朱大妮洗衣服不小心掉在水里,剛好一起的有華殘雨,她本能的起身縱身一跳提起牛大妮的衣領外岸上飛去,才避免了朱大妮被淹死的節奏,從那過后有什么好事他一家人都想著她。
她回到尚家給顧夫人講要進山幾天,顧夫人平時不怎么管華殘雨的。因為她會進山一般采得草藥拿去賣錢,給這家增添收入,因為華殘雨的到來,很多事她不再親自做,而且還有一把子力氣。
有免費的勞動力人還不笨,她何樂而不為了,顧氏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華殘雨就跟著牛大嬸和她相公朱成山來到后山小終嶺。
這山華殘雨來找草藥無數回,并沒深入過。他們一行三人越往老林里走,野獸的糞便隨處可見。
難怪朱家村遠離鬧市,他們并不缺衣少食,守著這一片山林怎么也餓不死,連曾經的大饑荒年,他們這一片地區無一人逃荒。
走了連續兩天,才到達目的地,華殘雨四處看了一下。此山甚是高,比記憶中的山高上三、四倍不止。記憶?
她的腦海里好像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她想去抓卻怎么也抓不住,算了還是眼前的事要緊。
“玉竹,你看就在這上面。前幾天我來過,想了很多辦法就是上不去。懸崖太陡了,上面還有水流無法下腳,你上去要小心啊,實在不行下來算了。”朱成山把事先準備好的麻繩拿給華殘雨,幫她系在腰上千叮嚀萬囑咐道。
“知道了,牛大嬸朱大叔。”只見華殘雨縱身一躍跳到半腰的一顆樹上,然后把身上的繩子系上。就這樣她邊爬邊打結,一路果真如朱大叔說的那樣,太滑了稍不注意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半曬后她終于來到靈芝生長的地方,只見它通身透亮還代著赤紅光,形態果真如臉盆大,整整長了六顆。
華殘雨心里十分驚喜,她的小金庫又可以曾添一筆不小的數目,看其形狀只怕是遇到靈芝王了。
她采了將近半年的草藥,才賣了三兩銀子,而且多數錢還被顧氏收刮了,她自己偷偷存起來不過一兩銀子。
華殘雨有種感覺這顧家最終也不是她的歸宿之地,好像她是個居無定所的人。
她小心翼翼摘下靈芝放進背簍里,轉身望了望身后側上方有一條飛流直下的瀑布,說不定還有其它的東西。
以后有機會一定多來這片山林尋寶,她想完這些就順著繩子飛身而下,朱大叔他們在下面都等急了。
“朱大叔,牛大嬸這是剛剛采得靈芝,一共六顆。”華殘雨把背簍里的靈芝全拿出來。
朱成山看著這大堆靈芝高興壞了,這下家中兩個小子的束修有這落了,大妮的嫁妝也有了,家中的房子也可以重新修整一翻。
“玉竹啊,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該怎么把它弄下來。這可是我們全家人幾年拼死拼活的收入,這三株你拿著”朱成山看著眼前的靈芝眼睛都紅了,他把其中三株裝到華殘雨的背簍里。
華殘雨接過背簍說道:“別客氣,朱大叔,再說我也沒白跑,我也只是出一下力而已。我們出來有三天該回家了,大妮應該等急了。”
“好,我們吃點東西就走,到時候一起去集市上去把它賣了,我有熟悉的地方一定不會賣虧的。你來了這么久還沒去過集市,之前的草藥都是我幫你代賣的,集市上可熱鬧了。”牛大嬸拉過華殘雨跟她把出門帶來的干糧一一拿出來。
尚家大院,尚家寶有兩年未回家。他一進門就開始呼喚顧氏:“娘,孩兒回來了!”
顧氏在廚房一聽自己兒子的聲音,連忙跑出來拉著他道:“保兒,你可回來了,這些年來可想死我了,在學堂可好?快進屋,娘這就給你做飯去。”說完,她轉身就進廚房忙活去了。
“母親,我們家是來客人了嗎?”尚家保放下手中行李跟著顧氏一起來到廚房。
“沒有啊,我們家哪有什么客人?除了你姥爺他們,并未有其它親戚,這些你是知道的。”顧氏好奇兒子為何這樣問。
“院中,我看到除了母親您晾曬的衣服之外,還有幾件姑娘家才會穿的衣物。”尚家保一邊幫著母親燒著火一邊回答。
“哦,那是你外公替我買了一個丫頭使喚,他見你母親我一個人孤獨無人說話,剛好那姑娘遇難了,就救下送到我身邊了。好了,君子遠庖廚,你剛回來一路上也累了,快去歇會兒母親一個人忙的過來。玉竹她進山去了,算算時間她也快回來了。”顧氏忙茬開話題,推著兒子出了廚房。
天快黑時,華殘雨才從山中回來,她事先把靈芝藏到一處隱蔽的地方,背簍里放了一些平時也難得一見的草藥。要不然進山幾天回來可不好交差,回到家中已經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夫人,奴婢回來了。”華殘雨放下背簍走進正房跟顧氏打了招呼。
“知道了,少爺回來了,你去廚房多做幾個菜,今晚我們娘倆要好好聚聚。”顧氏隨后出了房間查看華殘雨采回來的草藥,她滿意的點了點頭。
“原來,這就是他的兒子啊,到也長得一表人才。”華殘雨在心里嘀咕著。只見那少年郎雙膝跪坐在涼塌上,一手握著書,一手提著筆飛速寫畫著什么。
只見他衣著一件白衣直袍,外搭淺黃罩衣。有一對劍眉,眼睛深邃有力,睫毛長而密猶如帶翅膀的蝴蝶。因為是個讀書人身上的儒雅氣質給整個人曾添不少味道,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吃過晚飯,華殘雨收拾完家務,正打算睡覺時。腦海里傳來一陣聲音:“汝醒過來了啊,只不過傷勢未好全,斷掉的經脈得需要幫汝續上,要不然汝不能繼續修行。
吾傳汝過來用掉了之前的修為,所以吾沉睡了一段時間。剛剛吾查了一下,這個地界有靈炁但不多,只夠修練到練氣圓滿。
不過剛好適合汝,花點時間去前幾天汝去過的山中,那地方應該還有其它的好東西。”
華殘雨被腦海突然出現的聲音給嚇到了,她四處張望想找到是何人在說話:“你是誰,快出來,別裝神弄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