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達,有僧人五萬,大大小小的佛堂無數間。紅色的房子在藍天白云下形成鮮明的對比,佛音傳遍著整個山谷。
不管什么樣的人一到這里,整顆心就得到了平靜安寧。
這時只見人群中,有一中年男子在跟一位本地人閑聊,他倆的話題引起妙桑蕪的關注。她拉著朱蔓箐在不遠處坐下。
“扎西得里,這是你兒子,今年多大了?”那中年游客男子摸了摸,身旁站的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大約5、6歲,全身臟兮兮的。他的父親和他額頭上全是血跡斑斑,由于長期朝圣父親的額頭上已經形成了一層厚厚的死皮。
“扎西得里,兒子今年五歲了。”高原上的紫外線特別強,那位父親的臉上黑紅黑紅的。
“你每年都來朝圣嗎?這里佛殿真多,你能給我介紹一下嗎?”中年游客繼續問道。
本地人看著身前的佛殿,眼里帶著無比的虔誠:“是啊,每年都來。從我還是我兒子這么大的年紀就跟著我父親來。”
“家里收成怎么樣?”中年男子看著佛殿里白白嫩嫩的僧人問道。
“養有50條牦牛,賣一次在100萬左右。我們的祖先在這里還只有一座佛殿時,就供養著一位活佛。希望他能幫我們轉達意愿,來生不再受苦。當時的這里的條件十分惡劣,祖祖輩輩的供養。從一座廟宇,到無數座。才有了今天的盛況,外面的游客能進來,我們也能走出見世面。”那位父親見時間差不多了,就起身繼續朝佛殿里拜去。
中年男子看著他拜到在佛像面前,從包里掏出50萬元來交給旁邊站著的一位僧人。那僧人給男子行了一下禮,對于這種情況。
僧人早已經習以為常,他轉身把錢放下,在佛像面前拜了三拜。然后走到一眾僧人里坐下念著祈福經,這是他的任務。
每個僧人都有自己的任務,當地人的來供養他們,哪位當值僧人收到供養人的一大筆供資,那么他就要給那位供養人念一整天祈福經。
朱蔓箐和妙桑蕪也進了這間佛殿,朱蔓箐跪在佛前拜了拜。她沒什么要求的,只是拜自己心中的信仰。桑蕪沒跪也沒拜,旁邊的那位十三問的中年男子拜了三拜,就放了三個響屁。
“請您出去,施主。”他那三屁直接把僧人吸引過來了。
面對眾多人的目光,十三問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我不出去,為什么要出去?”
僧人心平氣和地說著:“施主,貧僧不知道您今天吃了些什么?可您在拜佛的時候排了身體里的怨氣出來。是您心中無佛,污穢了這神圣的地方。您看四周的信眾都看著您了。”
“哦,是嗎?是你在意,還是它們在意嗎?你們領悟到沒佛經的真正的含義沒?”十三問說完抓起剛剛跟著他的那個小男孩。
把他拉到僧人面前,繼續說道:“你看,你細皮嫩肉年到五十,他五歲。他雙手黑漆漆,受風吹日曬。他父子而人在行這滿殿菩薩當年之路,只是方式不一樣。最初的佛說;我不要塑像,給我一束鮮花和一份水果就足夠。你說我污穢了它,那么你是神還是凡人?是凡人的就會五谷輪回。請你把你手中那本經文含義真正弄懂再趕我出去。”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那僧人被他說的滿臉臊紅。
在色達玩了一個星期,朱蔓箐和妙桑蕪就離開了。
一路上,大巴車上的游客跟導游,開開心心的溝通著。他們唱著歌,車上都是一些老人團隊。旅途漫長怕老年人無聊,導游跟他們找些話題聊。
路過曇花縣城時,大巴車在這里停車了。因為這里最出名的是曇花,所為曇花在美,終究短暫,而且它還是在夜間開放。
“兩位美女,又見著你們了。你們好啊!”
朱蔓箐和桑蕪正在拍照,突然聽到有人在跟她們打招,一看原來是他啊。
“你好,十三問大叔。”朱蔓箐笑著應道。妙桑蕪則是對他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十三問?費廉海途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不叫十三問,自我介紹一下,鄙人費廉海途。不知二位如何稱呼了?”
“海途大叔好,我叫朱蔓箐,她是我的朋友叫妙桑蕪。”朱蔓箐回答道。
妙桑蕪站起身來,走到費簾海途身邊,她看著他說道:“其實我挺在意你放屁的,這讓我覺得我自己像個屁。”
她又轉過身看著旁邊兩位坐著的陌生女子說道:“謝了啊,二位。玩的一手好挑撥離間的戲碼,你們去了供奉釋迦.如來佛祖的廟宇到把屁股夾的死死的,在南海觀音的塑身像面前放的響亮。蔓箐啊,是有人不想你拜南海觀音。”
“我知道,他們一天不離開。我就一天不會對著她的塑身像下跪。”朱蔓箐說道。
修佛道雙修的修士修道,那叫一個艱難。其中的心酸是一般的人不能體驗的。
修佛道雙修的最初時,就如才出生的嬰兒般懵懂無知,對道的理解也是一只半解。
朱蔓箐前世是一只鳥,今生遇佛緣,帶她修功法剛好遇著一群佛陀與神仙。她前世缺魂,今生那群神仙就以前世她傻而傻教。
她朱蔓箐從頭到尾都是被他們寫了大大的一個“傻”字在頭頂上。
當她問他們時,他們說;我們就是這樣一群快樂的佛。
游戲觀音。她帶她、她渡她。是以玩樂的方式帶的朱蔓箐。
千手觀音。她帶她、她教她當有人威脅她父親的生命時,就拿刀割手。
那一次朱蔓箐在遇著南海觀音時,她給她說:“八月到了,家鄉的八月瓜好吃著了,我摘給您吃。”
“哦?”南海觀音把頭一歪、舌頭一圈,做出一副八月瓜應該很好吃的樣。
等她離開了,朱蔓箐默默的微笑著。因為她很喜歡南海觀音的這副表情相。
這時候她的心里突然傳出一種想法,南海觀音很好吃。
等等了好久好久,朱蔓箐才想到。南海觀音怎么會好吃了?她什么樣的好吃的沒吃過。
從那過后她就開始懷疑,她還是那個以前的她嗎?
自從釋迦.如來佛祖把她額頭敲腫了之后,她就想跑出去賺錢,不靠他們給她錢。但又怕他們罰她,所以她就沒出門找工作。
有一天她剛剛想了一下神的事,突然她的心臟又傳來一陣疼痛,她知道神仙來了。
于是她把眼睛一閉,想合著佛手又猶豫了一下,說了一個字:“說!”
這時,一個女聲笑了起來:“妹兒,你叫我說什么?”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時一道蒼老聲音從遙遠的天空傳到眾神的耳中。
“見過菩提老祖!”眾神齊齊行禮。
文殊菩薩和普賢菩薩看見菩提老祖身邊的朱蔓箐,氣的直咬后牙槽。
煮熟的鴨子又飛了。
“如來佛祖,你的右耳朵上的耳環掉了,給!”元始天尊從虛空中直接施了一道法,把耳環帶在釋迦.如來的左耳朵上。
“朱雀童兒,我倆帶走了。各位有緣再見!”二位老祖的虛影消失在眾神的目光中。
釋迦.如來佛祖摸了摸左耳的耳環,就帶著吧!他知道取不下來了。是耳環也是法器,還是一件沒用的法器,雖然沒用但他就是取不下來。
有道是;萬羽規麟雙耳厚,洞白有銀一邊打。悲左有淚右笑喜,倦中點點石上抬。
釋迦.如來很想問問自己是怎么睡著了的,后來他想起用自己的神識包裹著朱蔓箐。教她用神識看世界時,剛開始教她看自己的長相時,朱蔓箐看見自己的右耳朵的耳釘。
這時釋迦.如來在她心里說;真任性!
普賢菩薩在朱蔓箐的腦袋里想去把左耳打個耳洞,南海觀音都是雙耳有耳洞。
后來她去城里真打了一個耳洞,打的時候。她的左嘴角裂的老開,右嘴角又裂開在笑。
搞得那服務員問她:“你是痛還是不痛?怎么又很痛苦,又想笑的樣子!”
“沒事。痛并快樂著!”朱蔓箐答道。
這時候被打了耳洞的釋迦.如來佛祖在慢慢醒神了,然后朱蔓箐的主魂困的不行,坐在石頭上就開始打瞌睡。
“世尊啊,你這耳環很漂亮跟迦葉迦正好一人帶一只。”文殊看了一眼他左耳的金耳環道。
他摸了摸耳環沉默了很久,在起身離開的那一刻,一個法術指到了南海觀音的頭上,最后南海觀音的半邊頭發被扎了一單童揪頭型。
“他這是把南海觀音放過了,對我倆什么話都沒說?”普賢跟文殊對視了一眼。
“我倆還追朱蔓箐不?”文殊問道。
“不追了,人被二位老人家帶走了。”普賢說道。
“啊,老家伙!他們想要干嘛?”文殊把天看了一眼道。
“您去要人,女媧姐姐。”文殊把頭轉向一旁看戲的女媧道。
“跟著你們的世尊,也許有意想不到的答案。”女媧看了一眼消失不見的釋迦.如來佛祖。
我能相信她嗎?”普賢道。
文殊把座臺一調轉方向,說道:“走吧,我相信,上來吧,女媧姐姐,我們去追世尊。”
看著消失不見的眾神,當地眾神齊齊松了一口氣。
作為吃瓜群眾的他們看了一出大尊神出演的戲,真是天大的熱鬧。他們最怕的就是一個吃瓜不好,惹火燒身燒到自己的身上來。他們位小,來的全是大佬級別的人物。
神走了,花開了,蟲叫了。
朱蔓箐真被菩提老祖帶走了嗎?不!并沒有,她又被他們弄成一只流浪貓,丟到了山林里。
看了看四肢短小的腿,肥大的身材。朱蔓箐憂傷了,這是第二次變貓了。
她想把自己變回來,可她試了半天都不能。第一次好歹還留了一點法術,這次徹徹底底的被變成凡貓。
“救命啊!喵!”原本想叫救命的她,出口就是喵叫。
完了,這次不知道何時能變回來。癢!她開始刨耳朵,一會又用舌頭舔皮毛。
“嗖”!什么聲音?老鼠!朱蔓箐開始俯身在地,做好抓老鼠的準備。
當她把老鼠抓到手中,各種玩弄死后,打算張口就吃時。
“喵,喵。等等,我怎么想吃倆鼠了?”她搖了搖頭,把老鼠丟的很遠去。
“喵,餓。”朱蔓箐的貓肚子里直叫。
她抬頭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旁邊的樹上結有紅彤彤的果子,她連忙爬在樹上摘了幾個吃了。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后,這一年剛好是朱蔓箐滿五百歲的時候。
這年冬季大雪紛飛,她剛剛流浪到一座城市的街頭。她蜷縮在墻角的一個角落里,望著滿世界的白雪。
“喵,真冷。”今年剛好變貓五個年頭了,朱蔓箐有力無氣的叫著。
“菩薩,這只貓凍的真可憐,我們把它抱回去吧。”這時候地藏王和諦聽經過朱蔓箐面前時,諦聽抱起縮在一旁的朱蔓箐道。
“好吧,你喜歡就抱回去養吧。”地藏王看了一眼他懷中的貓。
被諦聽抱在懷里的朱蔓箐掙扎著,她想逃。好不容易離開了地藏王府,她不想在去了。她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歲月早就磨平了她的依賴心。
人啊,從最初的熱鬧在路上走著走著就留下一個人。孤獨,何來的孤獨?那是對人生不舍,那是對事物的不舍,才會說孤獨。
生命到頭就是黃土為天地,棺材為蓋,或許天的頂頭飄著幾株茅草為景。
在一次朱蔓箐被諦聽帶到了地藏王府,她這次是以貓眼看的世界,她看到了一個個木頭人在忙碌著。
包括身邊的的諦聽也是木頭變的,只不過他們的身上附有人的七情六欲而已。
朱蔓箐跳出諦聽的懷抱一下爬到地藏王的腦袋上就是一抓子,瞬間所有的木頭人全都倒地變成了一堆灰,地藏王府消失殆盡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佛喜歡講世間萬物為虛,得到與舍去。過去與未來,萬物皆是表像。
我問我佛啊;您渡了個什么?
“菩薩,您一生在追求什么?”朱蔓箐看著這滿地的灰盡說道。
“一堆的假人,世間一切的苦難您們說您們經歷過,情字您們早以看透。真看透了嗎?家看透嗎?”朱蔓箐對著天空問道。
“愛嗎?我心有您,您心中有我嗎?除了我的家人,您能成為我的唯一。我能成為您的唯一嗎?我知道您轉頭又會去愛別人,您的、您的的愛早已給了眾生。”朱蔓箐看了一眼如來佛祖的神像,又看了一眼南海觀音的神像。
夢終究是夢,她南海觀音師徒三人的情意因果牽的最深,她這個外來者想加入進去卻容入不了。
一句你錯不錯問自己?一句你會發現我來的越來越晚,一句我的師父。
到后來到才知道普賢在她迷糊的時候喊著她的名字,對著她說:“朱蔓箐,我喜歡、我喜歡……。”
誰是她真正的師父,朱蔓箐這一刻才明白過來了。
師父可以有無數個,師尊只有一個。一場情錯付,無聲的拒絕,她明白善財和南海觀音的拒絕。
她心甘情愿的主動走到普賢菩薩面前,拜在她名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