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歲歲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她躺在一張沙發上，身上蓋著毛巾毯。

窗戶被百葉窗全部遮住，一縷陽光透過縫隙照射進來。

投射在顧歲歲臉色，她瞇了瞇眼，翻了個身。

“醒了？”

斐成叼著跟煙，手里拿著一塊平板，前方是一個投影儀。

上面是一張模糊的人影，應該說是打滿馬賽克的人影。

但可以確認那不是正常的人類。

這是那個神明嗎？

“根據今天上午的監控，那個神明出現在了圣克盧門前方，祂吃了三個人。”

顧歲歲瞬間清醒了過來。

神明吃人類？

狂神日記？

葉清蓉提到過，在神城時代，有一個世家是專門為神明提供可食用克隆人的。

為了取悅神明，來換取意想不到的驚喜。

神樂齋。

也是被葉清蓉一人團滅的周氏家族。

“我們無法保證祂現在是否吃飽了。”

斐成不敢輕舉妄動，對方是神明，是異能者也無法到達的存在。

吃飽？神明？

明明每個字都認識，為什么連一起就什么也不認識了？

如果是白陸提起過的【墮神】，她還可以理解。

【墮神】，是神明失去對自身意識的控制而轉變為無法控制的怪物，對人類有極強的攻擊性。

白陸在神城時代保存了很多【墮神】，個個實力強大。

白陸的異能【欺天】可以把【墮神】轉化為黑丸吃下去儲存在體內。

有某個動漫了一個角色的既視感。

“為什么神明會吃人啊？”

顧歲歲想不明白，神明一般情況應該是不會吃人的。

難道神明也在食物鏈頂端？

又或者是……

“我們沒有任何手段可以殺死神明，祂……”

顧歲歲感應到了什么，她扛起斐成，帶著他往門口奔去。

那種讓人窒息的危險，已經遠遠超過她的預期的那種危險。

不想是來自異能者，更接近于神。

一個身影砸開了地板，整個房間塌陷了一大半。

“閉眼！”

斐成大叫道，可是顧歲歲還是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

看到那個人影的瞬間，如同一擊重錘，砸在大腦上。

神明！

「不可直視神明，不可真視神明……」

腦海里的警告在不斷回響，可惜已經晚了。

顧歲歲感覺溫熱的液體從鼻腔內流出，口中含著腥甜味。

顧歲歲身體失去控制，筆直地向地面倒去。

【真理值20%】

【真理值19%】

……

好不容易漲上去的真理值開始極速減少，最后卡在了【真理值9%】

“顧歲歲，顧歲歲！”

斐成把已經變成血人的顧歲歲抱在懷起，把自己的重力調整的向街道的方向。

向街道跌落。

神明模糊的身影站在街道上一動不動。

斐成拉開了十公里距離才敢停下，他已經看不見神明的身影了，長呼了一口氣。

顧歲歲的身體僵硬，不得動彈。

看上去慘不忍睹，七竅流血。

好在她意識清醒，身體十分虛弱，如同一根脆弱的枯草。

斐成呼喚著顧歲歲的名字，顧歲歲眼珠轉向斐成。

“支援去哪了？埃麗卡？”

斐成對在對講機大喊，對講機對面一片嘈雜，沒有如何人回應。

“埃……”

斐成轉頭看見了被血染紅的街道，地上有一個被血染紅的金色假發。

全死了。

全部都死了。

一種來自未知的恐懼填滿了斐成的內心。

斐成抬頭，看見了站在他面前的神。

臉上的表情凝固。

【重力壓制】！

異能【矢量重力】發動到最大。

神明周圍的重力瞬間加重，地面開始向下坍塌。

神明只是輕輕抬起手，發出一聲人類無法理解的聲音。

斐成口吐鮮血，他的異能被抹除了。

顧歲歲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倒飛出去，砸在路燈桿上。

斐成當場死亡，上半身灰飛煙滅，只剩下還站得筆直的雙腳，血液如同噴泉一樣流出。

“咳咳咳，你到底要做什么。玩弄人類，好玩嗎？”

顧歲歲怒斥著神明，她本來就是無神論者，要不是自己的異能是神明賜予的，高低要把所有神明罵一邊。

顧歲歲捂著胸口，癱軟在地上，血不斷從口中噴出。

她感覺自己的肋骨斷了三跟，還扎在肺部。

【真理值0%】

顧歲歲現在才注意到，真理值清零了。

她的右臂瞬間消失，整個人失去支撐倒在地上。

真理值在百分之五和百分之零之間瘋狂跳動。

完全無法穩定下來，那種久違的痛感傳遍全身。

神明站在顧歲歲面前，如同黑洞一般的面孔死死盯著顧歲歲。

顧歲歲僵在地面上，一種來自靈魂的痛苦讓她發出犀利的慘叫聲，卻根本無法死去。

又是那種感覺。

這哪里是神明，分明是克蘇魯小說里不可名狀的怪物！

顧歲歲痛得無法思考，只能祈求神明可以殺死自己。

這樣她就有時間想出對付神明的方法。

因為神明也是可以殺死的！

“求你，殺了我……”

顧歲歲伸出手，拉住神明，用近乎哀求的語氣求神明殺了她。

她的另一條手臂瞬間被抹除。

她看見何況開車沖向她，一道刺眼的白光籠罩住她。

終于死了……

“顧歲歲！”

斐成一臉驚恐地看向顧歲歲，她的右臂已經因為真理值的清零消失了。

回到了她斷臂的狀態。

時間也回到了上出租車之前。

痛感席卷全身，大腦開啟了自動保護機制，顧歲歲當場昏迷過去。

“顧歲歲！”

昏迷前聽到了兩個男聲響起。

斐成和何其對視了一眼，趕忙抱著顧歲歲重新進入醫院。

顧歲歲的身體還在痛苦中無意識地抽搐。

梵果子被留在外面一臉懵逼，那輛出租車的司機也是同樣的表情。

“梵，你朋友……”

梵果子卻說了一句，六！

舔狗！

玩不起！

……

“我當場被神明殺死，之后什么也不知道了。”斐成坐在床邊，他臉上還是劫后余生的慶幸。

如果不是顧歲歲的異能，恐怕他也無法復活。

整個團隊近乎團滅，幸好回歸的時間還早，感覺讓埃麗卡轉移整個團隊。

何況一臉尷尬，說：“其實顧歲歲是我殺死的，用瞬間可以把人蒸發的閃電攻擊向顧歲歲。”

應該沒有對顧歲歲造成任何痛苦吧。

何況為了把雷電的威力提高，甚至直接使用了異能透支擠。

強行提升了異能等級。

這是老媽給他的。

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使用。

何況從口袋里翻出那管注射器，現在還是滿的。

“原來你知道她的異能的能力？”

斐成坐在椅子上，把煙叼著嘴里。

金屬打火機打開，點燃。

看了看顧歲歲，又把打火機收了回去。

香煙捏著手里，向掌心坍塌成一個點。

然后如同灰塵一般掉在地上。

“應該說是一點點，畢竟她這個異能在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何況扣著手，他看向躺在床上的顧歲歲。

顧歲歲臉色冒著大汗，牙關咬死，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旁邊儀器上的數值十分紊亂。

“照顧好她，神明由我來解決！”何況披上外套，轉身離開病房。

梵果子看見何況從醫院出來，正準備和他打招呼，何況卻如同一道閃電般飛向空中。

顧歲歲出事，何況覺得自己也有責任。

他出現在圣克盧門上空，周圍的云層瞬間黯淡了下來。

幾乎瞬間被黑暗籠罩。

此時神明剛好重新，神明抬頭與何況對視著。

何況并沒有什么異常反應。

只是覺得這個神明很丑。

頭上宛如抽馬桶的漩渦，惡心！

“讓我來殺死你吧，神明！”

天空中響起悶雷，周圍的行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一道靈壓瞬間降下。

這邊區域唯一站著的人只有何況，他捏起注射器，打在自己脖子上。

“讓我們好好算算賬！”

—————

解釋一下何況異能【風云起】的設定。

背后神：【亡權與雷電之神】

【亡權與雷電之神】，是神話傳說中阿努比斯的原型，相貌在歷史上沒有記載。

也是神城時代林家的背后神。

可賦予異能有【風云起】和【死亡權杖】等。

何況的異能不是神明賦予，而是遺傳下來的，威力只有何其異能的百分之一，且只有控制雷電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