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強縮在墻角，獨自承受表妹拒絕到來的絕望感。
“歲歲不要我了……”
白陸很無語地看著他，這位劉總……
他也不好評價。
劉志強起身，從包里掏了一個紅包，往里面塞了幾千塊錢給白陸：“給她買點好的。”
然后他走到電梯口，坐電梯離開了。
……
魔都這邊。
“墮神？”
唐忠良靠在椅子上，解剖臺上是八塊肉。
被葉清蓉平滑地切出的平面，上是白花花的細胞組織。
白木問道：“老唐，還在解剖？”
老唐吐槽了一句：“解剖啊！顧歲歲在的時候，她還可以幫忙。我的……你這家伙，把尸體搬回來以后就什么都不干了！”
白木說：“你別詆毀我，我幫你拿了飯盒。”
“我……實驗室里吃飯，你怎么想的！你學校沒有教你嗎？”
白木，只是警校畢業。
老唐起身：“和葉清蓉學到了什么？”
“啊？學？我……”
那種攻擊手段是自己可以學的嗎？
老媽之前在神城也只是當了執槍者，血液攻擊連那個墮神的表皮都沒有打破。
要是沒有葉清蓉的幫助，可能警員只能把墮神控制在小巷里。
“算了，白木，你過來。”
老唐重新帶上手套和口罩。
“把照相機打開。”
白木打開照相機。
“現在，是十幾年以內，第一次墮神的解剖。”老唐拿出解剖刀。
“墮神沒有明顯的器官輪廓。”老唐指著墮神的嘴，“里面充滿了腐蝕性液體，一般是鹽酸。”
老唐用膠頭滴管取出一小點，保存在試管里。
“記錄。”
老唐看向另外一個空洞。
“墮神有兩個腔室。這個屬于儲存類腔室，一般是儲存生物類的，活物可以在里面存活二十四小時，因為里面發布著營養液。”
“二十四小時以后，會被轉移讓消化腔。”
老唐把儲存類腔室切下，儲存在裝有福爾馬林的罐子里。
好惡心……
白木有一點反胃。
老唐看出了白木的臉色不好：“反胃很正常，我太久沒有接觸，也會反胃。”
白木問道：“也就是說，那個女孩是出儲存腔里面吐出來的？”
老唐一本正經地說：“這墮神的XP有問題。”
白木吐槽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啊！”
老唐問：“那個女孩怎么樣了？”
白木把葉清蓉發來的醫療數據給了老唐：“脊柱損傷，癱瘓了。”
老唐比對了一下儲存腔，脫下手套，在白板上畫出一個彎曲的人。
“你可以理解為一個卡在下水道里的人，身體卡在了彎管里。由于墮神的運動方式，造成擠壓，咔……腰斷了。”
白木臉上更白了。
“大多數墮神是沒有脊柱的，所有你看到的墮神一般是這種軟塌塌的肉山。”
老唐重新帶上身體，對著一個孔洞一壓，一個眼球凸了出來。
“嘔！”
白木把相機放在支架上就沖了出去。
好吧，終于吐了。
……
葉清蓉靠在椅子上看書。
何況說：“還不睡覺？”
“睡不著。”
【鮮血與戲劇之神】的話還在她腦海里回響。
顧歲歲是【真理與奇跡之神】的轉世？
這荒誕的想法在葉清蓉腦子里產生。
怎么可能？
但是有無法接受為什么顧歲歲沒有背后神卻可以使用異能，而且她的異能可以影響全球。
全球性時間回溯。
可是時間是什么？
時間只是人類參照其他物體的定義。
為什么神代異能者的記憶不會受「死亡回溯」的影響？
神明戰場那邊又是什么情況？
留在大后方維持秩序的感覺……
好差勁。
「劇本」到底寫了什么？
葉清蓉翻開原本在丁曉曉的筆記本。
卻是一片空白。
說是「劇本」，劇本之外的人卻看不到。
自己就是那個劇本之外的人。
魔都的蘇家……
已經被白家吞并了。
丁曉曉現在就是個啞巴，問什么都很麻煩。
用手機交流？
丁曉曉說的也未必是真話。
丁曉曉的家庭是調查完成了。
丁媽和顧歲歲的爸爸結婚，生下了丁曉曉，三年后就離了婚，丁曉曉被判給丁媽。
丁媽很快拿著離婚補償和前夫復婚。
丁曉曉被扔給了丁曉曉外婆。
丁曉曉十二歲時，外婆死了，然后又扔回了丁媽。
然后丁媽去找顧歲歲要丁曉曉的撫養費……
什么人啊！
然后丁媽被押送就監獄，判刑十年，丁曉曉被趕出家門，在外婆家自己生活。更加倒霉的是顧歲歲期間還給丁曉曉打錢，很快這筆錢被王家發現了，王家接丁曉曉回去，繼續壓榨著丁曉曉的價值。
丁曉曉在自己數學老師家躲了一年，才完成了高考，拿到了錄取通知書，跑到魔都也是為了躲避王家，結果王家還是發現了她的行蹤，王振國一天到晚到丁曉曉打工的地方騷擾。
然后王振國死了，王家那邊瞬間沒聲了。
“這張卡是顧歲歲名下的，她這姐姐當得不算差勁。可惜自己養了一個白眼狼。”葉清蓉只能感嘆一句。
丁曉曉的生活如履薄冰，有一個姐姐幫助也是好事。
可是為什么要殺顧歲歲？
普通人？
普通人！
葉清蓉站了起來。
普通人。
何其問了一句：“你怎么了？”
葉清蓉說：“我知道為什么劇本要顧歲歲死了。”
“顧歲歲之前是普通人，她被一群異能者圍攻，如果她活著離開，可能會導致普通人和異能者的矛盾更加激化。這可能就不是普通的暴亂了，是分裂！異能者和普通人的分裂。”
“以顧歲歲之前殘疾人的身份，這種矛盾會更加激烈。”
何其說：“你認為丁曉曉的做法是正確的？”
葉清蓉說：“我只是以理想的方式思考問題，但不代表我的立場會靠向丁曉曉。”
就像十幾年。
“瀆神法，無法判處我死刑，所有我殺光了整個周氏。”
然后就是快速的司法改革，《瀆神法》作廢，自己被判處死刑，緩刑三個月。
然后阿美立卡對海南神城發動了襲擊。
神城體系崩潰。
神城時代迎來終結。
何其呆了一下：“你還真是理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