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歲歲一晚上沒有睡覺,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她不敢睡,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想哭,但是有哭不出來,在這里她遠離家人朋友,還有學校。
她只是一個上二年級的學生,卻要承受這種荒誕的事情,她把自己爺爺害死卻找不到人幫忙。
白陸還在沙發(fā)上睡覺,他撓了撓肚子,把大黑從胸脯上拉了下來。
呼?!?/p>
白爺爺拿著根吊桿就出門了,搬動在沙灘上的木制船,不用船槳,水流就退著船往海里游。
好像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而自己和他們格格不入。
……
葉清蓉騎著摩托車在下城區(qū)的沙石路上跑,揚起了灰塵。
她把車停在了陳崎路的診所門口,今天有不少老人在這里打點滴。
陳胖子看見了葉清蓉,使勁吸溜了幾口后安粉,以一種視死如歸的樣子坐在椅子上。
葉清蓉推門進入,陳胖子賠笑著臉說:“誒呀,葉執(zhí)法司怎么來了,我最近可沒有干什么違法犯罪的事情,呵呵呵……”
他尬笑著,口袋里已經(jīng)燃起了綠色的火焰,準備隨時跑路。
葉清蓉說:“白陸家在哪?”
不過又是沖著顧歲歲去的吧!
“不可能,我是絕對不會出賣我的好兄弟的!”
陳胖子的手都在打哆嗦,粉直接從筷子上滑了下去。
“我休假……什么都沒有帶?!比~清蓉解釋到,“我就是想看看那個孩子,她最近怎么樣了,有沒有在昨天的事件了傷著哪里?!?/p>
原來不來抓白陸的,害他瞎擔心,白陸什么德行,除了挑唆執(zhí)槍者,忽悠執(zhí)法司,偷偷那些世家的小金庫,就是在家?guī)Ш⒆印?/p>
“讓開!”
白陸抱著顧歲歲火急火燎地奔進診所,顧歲歲口吐白沫在白陸懷里抽搐。
“喂喂喂,怎么回事啊!”陳崎路把碗往綠火了一扔,就帶上口罩把顧歲歲按在了病床上。
顧歲歲手腳冰涼,眼睛上翻,疑似是癲癇。
“就我家那小子今天惡作劇,用電電了顧歲歲有一下,她就這樣了?!?/p>
陳崎路兩眼一翻,他知道怎么回事了。
“大哥,這是創(chuàng)傷應急障礙!你不是知道她經(jīng)歷了什么?感覺把白沫子清理干凈,她要窒息了!”
兩人手忙腳亂地圍在顧歲歲倒騰,過了半小時顧歲歲才恢復過來,她恐懼地看著白陸,掙扎著要遠離他。
葉清蓉站在外邊不知所措,那個孩子看起來沒有多好。
而且下城區(qū)沒有心理醫(yī)生,瀆神者得到合適的治療都難,孤島監(jiān)獄是專門關押瀆神者的地方,那里根本沒有配備醫(yī)生,要不是白陸把顧歲歲劫出來……
顧歲歲只能沒到執(zhí)刑期就死了。
心理醫(yī)生……
葉清蓉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應該不是拒絕吧。
“兩位,我可以幫忙請一位心理醫(yī)生。”
白陸和陳崎路同時看過去,陳崎路沉思了片刻,他說:“就是不知道學長有沒有空了?!?/p>
“你們倆說誰?”白陸拍著顧歲歲的背,讓她冷靜一點。
葉清蓉撥通了一個電話。
“嫂子也在,是這樣的……”
葉清蓉捂著嘴把顧歲歲的情況全說了一遍,然后就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你能來真是太好了。”
她回頭說了一句:“搞定!”
陳崎路在診所外探頭,問:“應該快了吧?!?/p>
轟!
天空中響起了拍翅膀的聲音,一個銀色的西方龍從遠處飛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從龍身上跳了下來,龍的身影變小,變成了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大美女。
黑發(fā)白大褂戴著金絲眼睛,看上去斯文敗類,給人一種不好惹的樣子,他額前的劉海有一根紅色挑染的頭發(fā)。
“左歸渡!”陳崎路笑著臉出來迎接,他勾住左歸渡的肩膀說,“白陸,這位可是我們學校的超級天才,一年就完成了跨專業(yè)的心理研究生學位?!?/p>
左歸渡推推眼鏡,說:“病人呢?早點治療。”
“在里面,在里面。”
進門后,幾人看見了縮在陳崎路辦公桌低下的顧歲歲,她蜷縮成一團,恐懼地四處張望,看見有人來她就立刻把頭埋在膝蓋里。
“應急狀況很嚴重,如果不及時治療……”
左歸渡的手按在顧歲歲的額頭上,顧歲歲眼睛失神一樣倒在地上,被左歸渡放回了病床上。
“你們先出去!”
左歸渡拉上簾子,把他們和外界隔絕開。
陳崎路看向靠在門口的金發(fā)美女,立刻湊了出去:“Hello!”
“講大夏語,我聽得懂。”
葉清蓉走過去,說:“左夫人好?!?/p>
“左哥的……”陳崎路張大了嘴,看了看金發(fā)美女。
“他的妻子,羅賓?愛菲爾,俄國人。五月份剛吃了他們的喜酒?!比~清蓉的眼神里充滿了羨慕,還是一絲對自己的惋惜。
陳胖子說:“就我還是單身……我兄弟也是……”他還不忘把白陸一起拉上。
羅賓說:“你在惋惜什么?你已經(jīng)結婚了,就別想著以前的事了?!?/p>
果然是被讀心了。
【心愿占卜】,精神類異能中登峰造極的存在,本身戰(zhàn)斗力也十分不俗。
“對啊,同時愛上兩個人,結果我自己玩脫了,十九歲就生了何小林,最后左歸渡自己主動退出這段愛情……”葉清蓉坐到門口的椅子上,陽光正好灑在身上。
羅賓說:“你也是厲害……你還能這么堅強地挺著。”
葉清蓉身上突然透露出一絲殺氣,她說:“在知道是誰殺死了我的兒子前,我是不會垮掉的。”
羅賓撫摸著肚子,說:“我孩子已經(jīng)三個月大了。我會保護好他的?!?/p>
陳?單身?胖狗失魂落魄地往屋里走,有一個病人針打完了,需要去拔針了。
……
左歸渡深吸了一口氣,他對白陸說:“應急的情況還是算好的,我之前一個經(jīng)歷了火燒的十五歲病人應急情況比她嚴重,吃點抗抑郁的藥,沒事帶她出去走走……”
左歸渡最后幾句還是沒有說出來,全卡在了嘴邊
瀆神者能往哪里走,往哪走都是自投羅網(wǎng),只能藏匿于找不到的角落里,獨自發(fā)霉腐爛。
左歸渡拿了幾盒帶來的藥,就拉上正在聊天的羅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