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麗堂皇、盡顯奢華的大殿之中,流光溢彩,金碧輝煌的裝飾與柔和的光線交織,營造出一種神秘而威嚴的氛圍。
“大小姐。”阿七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大殿中響起,帶著一絲恭敬與謹慎。
祁依依慵懶地扶靠在案幾之上,皓腕輕抬,以手撐著下顎,那染著鮮艷紅色蔻丹的指尖,有節奏地輕點著自己仿若羊脂玉般瓷白的臉頰。
眼尾微微上揚,牽起一個勾魂攝魄的弧度,那一雙美眸中似藏著無盡的神秘,仿佛只需一眼,便能將人心底的秘密看穿。
案下的阿七單膝跪地,身子低垂,聲音沉穩卻又帶著一絲緊張:“大小姐,祁洵私自挪用了一千萬,去買了一塊稀有玉石。”
祁依依原本輕緩的動作陡然一頓,她緩緩端起案上那精美的茶盞,朱唇輕啟,朝著茶盞中輕吹了一口氣。裊裊霧氣氤氳而起,如一層薄紗般,瞬間擋住了她微微上揚的紅唇,而在那霧氣的掩映下,她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
“哼,私自挪用公款,連個報備都沒有,這可真是讓人頭疼的事情啊。”祁依依的聲音輕柔,卻隱隱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阿七連忙低頭,恭敬地問道:“小姐,您的意思是?”
祁依依不緊不慢地輕抿了一口茶,動作優雅而從容,仿佛剛剛聽到的事情并不能讓她有絲毫的慌亂:“去告訴二叔,讓他們在三日之內把這錢補上便是。大家都是一家人,沒必要因為這點事傷了和氣。”
“是,小姐。”阿七應了一聲,便緩緩退了出去。
就在阿七剛離開的瞬間,祁依依原本握著杯子的手突然一松,那只精美的琉璃杯盞便從她手中滑落,重重地摔落在那華麗的鳳心九燭蓮臺上。“咔”的一聲脆響,琉璃杯盞瞬間摔成了無數碎片,刺耳的聲響在大殿中回蕩開來。
“小姐,您別動,當心被割傷了,奴婢這就來收拾。”婢女千菁見狀,臉上露出驚慌之色,連忙拿起帕子,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收拾著地上的碎片。
祁依依微微勾了勾嘴角,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她的指尖輕輕撥弄著那琉璃盞的碎片,似笑非笑地問道:“千菁,你說,這碎了的東西,還能復原嗎?”
千菁聽到祁依依的話,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回答道:“回小姐,自然是不能復原的。”
祁依依托著自己的下顎,眼神中透著一絲高深莫測,她另一只手在那些碎片上輕輕一揮,一道柔和的光芒閃過,一個嶄新的琉璃杯便出現在了案臺上。
千菁見狀,連忙低頭,臉上滿是敬佩與惶恐:“小姐能力超凡,廣通玄術,是奴婢見識淺薄,考慮狹隘了。”
祁依依輕輕嘖了兩聲,拿起那個新的琉璃杯,細細地打量著,眼神中滿是挑剔:“你說的沒錯,這碎了的東西,即便復原了,也終究是個殘次品罷了。這失去的光澤,就如同失去的信任,再也回不來了。”
看著那雖已復原卻黯淡無光的琉璃杯,祁依依的聲音漸漸冰冷起來:“既然是個殘次品,留著也無用,就不應該再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祁依依那清冷而又帶著一絲狠厲的嗓音,在這空蕩蕩的大殿中久久回蕩,顯得格外刺耳。千菁聽著這話,只覺得背后一陣寒意襲來,瞬間浮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她連忙低下頭,顫聲道:“小姐說得極是……”
……
玄月國上三宗,除了第一宗門蓮宗隱世,萬佛宗與第三宗寒月宗在整個大陸上都有著不凡的名望
玄月國也是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每日空中還有不少御劍飛行約在一起的朋友在談笑風生,但總有人想打破這風平浪靜的局面……
“劍宗和魔族有勾結,每年要選一個人給魔族獻祭?”
慕榮榮指尖輕點桌面,微微皺眉,似有點不可思議,劍宗身為南月的第一宗門,在她的印象里一向很低調,每年也會產出許多高手,南月王對劍宗也是贊賞有佳
慕蕓琴一只手放在胸前,彎腰行了一個標準的南月皇室撫胸禮
“公主,蕓琴句句屬實,我現在總算知道為何當初劍宗本宗要從南月遷移到昆侖山,昆侖山離魔族地界最近!”
慕蕓琴苦笑一聲“在劍鋒準備封我為少宗主的前一晚,我無意間聽到了他和幾位長老的談話,才知道了他們的陰謀!聽說還有一個什么可以控制心智的東西,這幾天他們一直在追殺我,他們以為我會回南月,現在估計都在南月地界附近搜查我,我只好轉個方向來找您”
慕榮榮抿抿唇,美艷的臉上浮上一層冷色,慕蕓琴與她從小一起長大,她自然是信她說的,沒想到劍宗竟如此大膽……
“劍宗名義上現在還歸屬與南月,可昆侖山離南月甚遠,估計早就投靠了魔族,公主,現在要怎么辦?”
慕榮榮揉了揉太陽穴“先不要打草驚蛇,父皇與皇兄現在還不知道,我想個法子知會他們一聲,劍宗現在家大業大的,若沒有確鑿證據就貿然行動,說不定還會被他們反咬一口”
慕蕓琴點點頭
“你暫時先不要露面,再過不久就是宗門測,南月圣女在劍宗無緣無故消失了,倒要看看他們怎么解釋”
慕榮榮安頓好慕蕓琴,回到后院躺在海棠花架子下,用帕子遮了臉小憩,一身青色的流仙裙,腰帶飄在一側,挽出纖腰盈盈一握,襯得人越發素凈美麗。
劍宗,魔教,慕榮榮帕子下的嘴角扯出一個淡漠的微笑
三年一次的大陸宗門測即將到來,基本上各個國家有點名望的宗門都會參加,萬佛宗在整個大陸上排行第三,自然不會缺席,而這次宗門測的地點按照規矩,設在了玄月國寒月宗,寒月國本宗建立在花城,導致臨近宗門測這段時間,花城人滿為患
寶墨齋后院,樹木掩映后的雅間,祁君和藍與相對而坐。
“我明日回花城,你準備什么動身?”藍與一身月牙白的錦衣,頭戴玉冠,手上撩著一把紙扇,坐姿隨意,放浪形骸,或許是他容貌太過俊逸,這般姿態半點不覺粗俗,還顯出幾分瀟灑肆意的風流來。
祁君端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嘆了一聲:“好茶。”
藍與“……”
祁君放下茶杯,嘆了口氣“還有一個月呢,急什么,不過你身為寒月少宗主,自然要回去早些主持事宜”
花城離京都不遠,不到一日便可抵達
藍與往后一躺,一副好整以暇的隨意態度,看著祁君,眼中的揶揄意味十分明顯
“我才不管那破事,要不是我娘催的緊,你當我想回去啊”
“不過我明日就要回去了,千萬別想我君君”
祁君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會”
藍與抽抽嘴角“哎,這次宗門測的弟子你選拔的怎么樣?”
祁君搖搖頭,端起杯盞“此事阿姐負責的,我也不知,想來都是一些精銳”
藍與點點頭“這次宗門測也不知道會搞出什么花樣來”
每次宗門測的考核內容都是幾位大宗門的宗主制定的,三年前,祁君第一次參加宗門測,一身白衣,手持鎏金百合藥爐,可謂是出盡了風頭,
他去年在宗門測上的表現,無疑給其他宗門敲了一個警鐘:萬佛宗除了有一位強大美艷的大小姐祁依依,還有一位低調溫煦的少宗主!
藍與托著腮“告知你一聲,這次的宗門測可能不是個人戰了,而且這次估計有不少人都盯著你呢”
這次主辦方是寒月宗,藍與多少也知道點小道消息,祁君點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
藍與突然話風一轉“不過你上次宗測遇到的心上人到底是誰啊?連我都不告訴?”
自從上次綜測結束之后,祁君就有了一個心心念念的心上人,聽說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就那十幾個宗門,你挨個挨個查這三年也查到了吧?”
祁君淡淡一笑“已經查到了”
藍與眉頭微挑“查到了?什么時候查到的?是誰啊?”
“她說她叫洛涵涵”
空氣中有細小的微塵浮動,躍過陽光的時候折射出微弱的光,落在地上,隨影而動的斑斑點點,煞是好看。祁君盯著光點,愣了愣神
“哥哥好厲害呀,他們都不敢靠近我們”
祁君彎下腰,與小女孩四目齊平,看著她發紅的丹鳳眼,笑到“你也很厲害,我叫祁君,你叫什么?”
小女孩歪著小腦袋“祁君?”
聽到女孩喊他的名字,心中泛起一種別樣的情緒
“認識我?”
小女孩搖搖頭,腦袋耷拉下來
也是,他才剛回來不久,不認識也正常“沒關系,現在認識了,你叫什么?”
“我”小女孩頓了頓說“我叫洛涵涵,”
祁君勾起嘴角“洛涵涵,……”
洛涵涵?當今玄月皇室就是洛家的
藍與眉頭一跳“不會是我們的哪個公主吧?還是郡主?我看你直接把四個國家公主都娶了得了”
這不,已經收了兩個了,離目標不遠了
祁君“……”
“懶的跟你說,走了”
天色漸暗,祁君剛準備起身,一陣風吹來,帶了了一絲絲不明顯的血腥味,藍與和祁君對視一眼,祁君垂眸收回目光,右手撩著的紙扇落在椅子扶手上,一下一下,發出“噠…噠…噠…”有規律的敲擊聲,隨著屋子里寂靜的風聲蔓延開去。
藍與往椅子后一躺,很沒有規矩的拉了拉衣裳領口,露出副紈绔隨意的姿態
“君君我好怕,保護好我,嗚嗚嗚……”
祁君頭疼的揉著太陽穴,剛想開口讓他正常點,三只羽箭刺穿窗戶直直沖向兩人,箭頭處泛著暗黑的光澤,速度極其快
兩人身形一晃,來到了寶墨齋院子外面,數十位帶著鬼牙面具的黑袍人站立在門口,屋頂上,團團將兩人包圍住
祁君搖開扇子,眉毛微挑“誰派你們來的?”
黑袍人不搭話
藍與扭扭脖子,眼神中的嗜血一閃而過“管是誰派來的呢,都殺了便是……”
祁君手腕一翻,三枚銀針脫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射進了一個黑袍人的大腿,慘叫一聲,身子朝后面倒去。
其余人紛紛拿起長劍,朝兩人刺去,藍與手中的白虹劍影翻飛,一道道白色的劍氣隨著舞動四散開來,周圍的人稍稍靠近一點便是重傷。
“自不量力”
……
夜幕緩緩降臨,柔和的月色透過窗欞灑進屋內,給整個房間披上了一層銀紗。慕榮榮用過晚膳后,便精心洗漱了一番,洗去了一日的疲憊。
待她從浴房中出來,一頭如墨般三千青絲自然垂落在身后,如瀑布般順滑,發梢還帶著些許未干的水汽,隱隱閃爍著光澤。那墨發順著她的背部蜿蜒而下,巧妙地勾勒出她纖細曼妙的腰肢,盈盈一握,令人心生憐惜。
她身著一襲茶色的蠶絲中衣,這中衣質地輕柔,宛如秋水般溫柔。蠶絲特有的光澤在燈光的映照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暈,仿佛給她整個人都籠罩上了一層溫暖的色彩。袖口處,絲滑的布料自然垂落,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如同靈動的音符在跳躍。而那瑩白如玉的肌膚,在這茶色中衣的襯托下,更顯得細膩光滑,吹彈可破,仿佛羊脂美玉一般,散發著迷人的光彩。
秋紋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手中拿著精致的香薰,動作嫻熟地將其點燃。淡淡的香氣在房間中緩緩彌漫開來,如同一縷輕柔的夢,安撫著人的心靈。慕榮榮微微閉上眼睛,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愜意,不禁打了一個哈欠,露出了幾分慵懶的嬌態。
就在這時,她的耳朵微微動了動,敏銳地捕捉到了院子外傳來的沉重腳步聲。那腳步聲一下又一下,仿佛重錘敲擊在她的心上,打破了這原本的寧靜。
“少宗主!”不一會,就聽到院外的婢女行禮問安
祁君點點頭,修長的身影踏入房中
慕榮榮起身幫祁君脫掉了外袍“少宗主可用過晚膳了?”
“在外面吃過了”
慕榮榮輕輕頷首,神色間帶著一絲溫柔與關切,她緩緩伸出手,動作輕柔地解開了祁君腰間的束帶。在解開腰帶的剎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若有若無地鉆進了她的鼻腔。她心中微微一緊,面上卻依舊保持著平靜,不露聲色地將祁君的衣袍取下,輕手輕腳地掛在了不遠處的屏風之上。
慕榮榮自小養尊處優,生活精致而嬌貴,對生活環境極為挑剔,冷了覺得不適,熱了又覺煩躁。
祁依依深知她的習性,特意派人費盡心思,耗費了大量的人力與物力,為榮宛引入了活溫泉,只為讓慕榮榮能住得更加舒適愜意。
在祁君走向溫泉池子準備洗漱的間隙,慕榮榮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他的外袍。她眼神敏銳,一下子便發現了外袍內側那不太明顯的斑斑血跡。那血跡雖不顯眼,卻如同一根刺,猛地扎進了她的心里。她暗自思忖:這是受傷了嗎?心中頓時涌起一陣擔憂,眼神中也不禁流露出一絲心疼。
隨后,慕榮榮身著質地柔軟的中衣,靜靜地坐在床邊。她抬手輕輕推開窗戶,一陣清新的晚風頓時撲面而來。她趴在床欄上,微微探出身子,透過精美的窗欞,靜靜地望向外面的景色。窗戶恰好側對著蓮湖上那座充滿浪漫氣息的同心橋。
此時的蓮湖,在月色的映照下,波光粼粼,湖面泛起層層漣漪,宛如無數顆細碎的鉆石在閃爍。她微微偏頭,便能看見岸邊的垂柳依依,細長的柳枝隨風輕輕搖曳,仿佛是在翩翩起舞。湖面上不時有涼風吹來,帶著湖水的濕潤與清新,令人神清氣爽,可她的心思卻全在祁君的傷勢上,這美好的景致也未能讓她完全放松下來。
“夜風涼,小心別吹感冒了”祁君溫柔的嗓音由遠及近
慕榮榮彎起眼眸“吹著感覺還挺舒服的”
祁君拉下了帷幔,躺在了慕榮榮身邊,臉色有點發白“小心明日起來頭疼”
慕榮榮見此關上了窗戶,頭靠在了祁君的肩上,
祁君伸手攬過她的腰,帶到自己的懷里,慕榮榮臉埋在祁君的胸前,鼻尖充繞著陽光青草藥材的干凈氣息,雙手環著祁君精細的腰身,男人皺了皺眉頭,沒吭聲
慕榮榮小聲嘀咕“少宗主可是身體不舒服?”
祁君繾綣帶著一絲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無妨”
慕榮榮伸手扯了扯祁君的寢衣,露出了一大片的肌膚,抬頭吻上了祁君的喉結,舌尖輕輕的掃過
“嘶”祁君吸了一口氣,攬著懷中人細腰的手臂忽然收緊,翻身將慕榮榮壓在身下
涂著鳳仙丹蔻的十指柔荑撐在祁君的胸膛上,又嬌又媚,朱唇皓齒,雙瞳剪水,一副受驚般的模樣
華貴的床架子劇烈的晃動,呼吸交纏
“少宗主輕些……”
祁君雙手扶著身下人的軟腰,低笑“你說你惹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