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族的未來,就靠你了——”這是陳霜影的祖父陳降最常說的一句話。
這個家族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大清王朝的中后期。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定居國內。
他們的先祖“浮士德”師從馬克斯·普朗克,得到了極高的成就。
身為量子力學之父的弟子,出師之后,浮士德自然地繼承了他的成就,以及這些學說的終極目標,也就是代號為“普朗克”的量子智能。
浮士德終生都在進行這個研究,至死,也才搞出了一層外殼。
后來浮士德的后代逐漸在中國的租界內定居,繼承了他的遺志。租界解放后就定居中國,不久后便入鄉隨俗,大當家改名為陳朝武。
從而得知,陳朝武就是陳霜影祖父陳降的祖父。
可惜這項研究逐代遞減,從西方寄來的外殼悄然失聯。這些理論,也因為一些不可抗力而流入了民間。
于是壓力就來到了陳霜影這一代,不過她也是唯一的嫡系的后代了。
陳霜影早年間一直居住在西方,和他的祖父一起。
陳霜影在這些地方經歷了小國摩擦、國內糾紛、宗教矛盾等世界性問題。
陳降在某個地下教會了她槍術還有體術。這些專業的教學,讓她的技術不亞于李月落,甚至超過了李月落。
但是,正因如此,她才體會到了其他人無從得知的孤寂。
小學四年級,她順利回國,到了父親那兒。并且為了學會收集情報,特意地潛伏進了所謂的“訓練班”。
這都是趙生輝,也就是她的父親安排的。這個東西,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她的父親,在是一名老師的同時,還是當地某家中小企業的大老板。
所以她在訓練班當中特意的只報上了父親的另一層身份。
在這個地方,有一個男孩子和她的關系很好。
這個男孩子在一年后離開了訓練班,不久后陳霜影葉離開了。
當初她還對他收集過情報。
她將他帶到陰暗處,詢問她個人的一些信息。
面對這些奇怪的問題,他也沒有遲疑。這讓陳霜影感慨到他的善良。
只不過,接下來的幾年間,那個男人逐漸見識到這個世界的黑暗,完全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正因如此,高一的時候為了精通情報收集,再次潛伏進父親的補習班時,他沒有認出她。
說是沒有認出,不如說是,已經忘記了她。
為了驗證這點,她還裝成去問他問題。結果如己所愿。
這種人一向都是好利用的類型,所以更加加深了二人的交往。
然而,有一天發現,只有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他才會偶爾流露出以前的那種善良。
他的真實的一面,果真無法遺忘。這也讓陳霜影出現了不一樣的內心。
后來,補習班的制度改革了,她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也隨風而逝。
在學校放學的時間,陳霜影偶爾也會見到他,偶然也有待在一起的時間。
“你最近過得怎么樣?”
“還好。學長呢?”
“我,應該也算是可以把。總體上來說,就是還行。”
“怎么了。”
“哈哈,也沒什么。”
他們之間的甜言蜜語被某人打斷了。
“你最近不錯啊,女孩真多。”
“是啊,是挺不錯的。”
陳霜影的臉色出現了幾絲的紅光,在夕陽之下,更加的淡紅。
原來,他是這樣看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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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她和舊交的學生會長走在一起時,不料在此地,發現了他和某個女人也一塊兒同行。
“學長?”
什么,那昨天他講的玩意兒,都是些啥玩意兒?
“學長……你們兩人是什么關系?”
“我們什么關系都沒有。”沈致言答之。
“你別忘了,我們是青梅竹馬啊。”林碧空反駁道。
等等,剛才一直沒發現,原來居然是她嗎?那個協助研究我們家族秘密的家伙。
“是嗎……那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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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下午放學,陳霜影再次在夕陽西下看見那個男人的身影。
“學長,昨天那個人,真的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嗎?”
“啊?她啊?抱歉,我們真的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什么關系都沒有。”
“那你對她,有什么朋友以外的感情嗎?”
“抱歉,還真沒有。而且,我和她頂多算是熟人,不算什么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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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學生會他們已經動手了。不過,我們補習的目的,應該也已經達到了。”趙生輝說。
“父親,那接下來。就是關于‘普朗克’了吧。”
看著桌上,通過補習班收集的大量的資料,趙生輝問之曰:
“你知道,誰是最主要的目標嗎?”
“抱歉,父親,我還不知道。”
“那我告訴你,目前我們可以用來殺雞儆猴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哦,是他啊……我想也是呢……”
這是陳霜影怎么也不愿看到的結果,不過,這也是唯一的家伙兒了。
“那么父親,我們什么時候行動?”
“自然是越快越好。不過也不可以太快。有了,就在‘普朗克’完全誕生之后吧。到時候,我會和你提醒的。順便再說一些補充的事項。”
“好的,父親。”
沒想到要搞他,沒想到要搞前輩他,這是陳霜影小姐最不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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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自有天定,人生自有安排。
但是在最后的日子里,還是想和他多待一會兒。
“學長,我們放學后,一塊兒出去玩吧。”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
“學長,抱歉了。”
“沒事,既然是霜影您的請求,那我一定做得到。”
“學長,你今天怎么用這種語氣。”
“沒什么……”
“那么,學長,下次,我們也可以這樣一起出去玩嗎?”
“那當然可以了。”
“也就是說,下次我們也可以,一起去,約會嗎?”
“嗯,那當然了,如你所愿。”
“那你,今天也當成是在約會嗎?”
“應該算吧。”
“嗯。Thankyou.”
這樣做,還是太勉強了。因為不管說什么,都要把他殺了。
“對了,霜影。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個地方有見過。”
“是……是嗎?我怎么覺得……沒有印象。”
“這樣啊,那就好。”
如果,如果在這里承認的話……肯定,就下不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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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普朗克,已經誕生了。我們也可以開始行動了。”
“我們首先要做什么?”
“之前我們不是講過了。我們的第一個目標是誰?那自然可以開始行動了。”
“是。”
“所以,不要怕,找個時機,去做吧。”
“可是,怎么說,要對他下手的話……”
“怎么了,難道你還下不了手嗎?”
“不,我會順利地完成任務的。”
“很好,我會期待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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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有了這一場蓄謀已久的終結。
“后山”之間,在這個寒蟬鳴泣之時,這一次沈致言——那個男人,毫無征兆地喊了一聲。
“霜影,別躲了。”
他,已經把一切都看通透了嗎?
“這你都看出來了嗎?沈致言。”
陳霜影帶著武器走了出來,他也沒有驚慌。
“是啊,霜影,我知道的。您一定是來殺我的吧。”
“不然呢?”
“那你為什么,不現在就殺了我?”
“因為,你現在逃也逃不掉的。”
“說得也是呢。”
沈致言舉起雙手,等待著她的行動。
“對了,霜影。我們以前,真的沒有在哪里見過嗎?”
陳霜影感覺到心中,有什么東西,安靜了下來。
緊接著,什么東西,流了,下來。
那是她,繼出生以來的啼哭的第二場眼淚。
“你,都想起來了嗎?”
“怎么可能會忘呢?”
“學長……”
沈致言抱住了她,任憑淚水和鼻涕打在自己的衣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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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要怎么做?”
“不如,暫時到我家來。多一段時間吧。”
“那好吧,不過我要先回家一次。”
“嗯,那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
這句話并非杞人憂天,陳霜影處理完事情,準備返回時,就被趙生輝發現了。
“霜影,你要出門嗎?”
“嗯。可能還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了。也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對了,人解決了嗎?”
“……”
“算了,一路走好。愛麗絲·浮士德……”
那是她的英文名,好久,沒聽到有人這么叫她了。
……
“哥哥,你帶女孩子回家了?”
“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