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學(xué)校了。既然如此，也就只可能在這個地方了。”

“岳父，這次就還是讓我去吧。”

“不，我要親自出馬了，這次。”

“不行，爸爸您年事已高。而且這些雜修沒必要請您親自上陣。此等小事，就交給我們就好。”陳安雪勸之。

“不行，就算你們一起去也打不過他們的……可惜，如果霜影還在，倒是有一戰(zhàn)之力。”

沉默是金。

陳朝武無言獨上西樓。

幾分鐘后，陳降一切都做好了準(zhǔn)備。

“豈不聞，曹孟德詩曰：‘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言罷，一人走出大門。

趙生輝和陳安雪二人無言以對，只能跟了上去。

Chapter2

這是事發(fā)后的第七天，也就是前校長江龍平先生的頭七剛過的時候。

然后，普朗克小姐早已算出了一切。如果整個家族全力出動，就算是他們幾個人也是無能為力。

這樣做，開局就必須消耗大量的能量，結(jié)果不言而喻。

即使這樣做，未來也不會有或多或少的變化。存活的幾率無論怎么計算，都是微乎其微，甚至是越來越低的。

普朗克其中一個量子能力，是能和各個平行時空里的自己共享記憶。

盡管如此，也很難看到第二天早晨盛開的太陽了。

Chapter3

李月落似乎終于放下心來。不過組織里面最令人擔(dān)心的其實是某個姓沈的。

“你還是休息一下好。”

“我會的，只要他們不會行動。”

枕在肩上的愛麗絲，像是個小孩子一般的稚嫩。

“現(xiàn)在一切都還說不準(zhǔn)，而且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能量越來越弱。”

經(jīng)過無限輪回的他，已經(jīng)可以明顯地感受到愛麗絲身上的量子能量的變化。

在這一條，目前看來是最完美的世界線里，只有他們兩人是不完美的。

“抱歉。致言。這都是我的錯。我的技術(shù)不行，造出來的，果然只是半成品。”

“這不是你的錯。”

“不。”林碧空搖搖頭，“其實我父母的人工智能也是三腳貓功夫。”

“這還是我的錯。如果我從小時候，就能察覺，你的父母——叔叔阿姨是人工智能的話……不過，既然我沒有發(fā)現(xiàn)。那還算什么半成品？”

林碧空眼睛閃爍起了光。

一言不發(fā)地打進(jìn)了今晚的沉默。

Chapter4

主人，抱歉了。有些事情，我必須隱瞞。

愛麗絲多次預(yù)算道，他會為了自己，擋下那致命的一擊。

然而，就算如此，在這之后，她也活不下去。

這個組織，也會團(tuán)滅。這個概率是恐怖的21474836472/21474836482。（2147483648，整型數(shù)據(jù)類型int的最大值，大小等于2的31次方-1）

只有您和她和她he她活下來的幾率已經(jīng)計算不出來了。只知道，這些幾率會低的可憐。

自己活下來的未來更是一片漆黑，正在無線趨近于0.

但是，如果你能活下來，就好了。

Chapter5

這是一輪朔月。

不知不覺中，負(fù)責(zé)輪流看守的沈致言和Iris互相依偎在窗前月下。驚醒的林碧空不忍心打斷他的休息，就代替他看守了一會兒。

突如其來的腦電波喚醒了Iris。蘇醒的同時，感覺到溫暖消失的沈致言也隨之而起。

“怎么了，愛麗絲。”

“他們來了……”

“他們來了嗎？快，做好準(zhǔn)備。”

眾人緩緩起身，整理好武器后卻沒有看見敵人的聲影。

“敵人呢，我們是不是看錯了。”

“不，即使我們看錯了。以Iris的能力也不可能會搞錯。這不就意味著，敵人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嗎？”

“那我們要用什么戰(zhàn)術(shù)？游擊戰(zhàn)術(shù)嗎？”

“不，那樣會破壞街坊。就算用量子能量去銷毀現(xiàn)場的話，又會造成大量的能量的損失。所以我們呢……不需要任何的戰(zhàn)術(shù)，正面迎敵，然后隨機應(yīng)變。”

“學(xué)長，你說的沒錯。但是你也太小看爺爺了。爺爺一個人，就算我和會長加起來都不是對手。更何況，還有爸爸媽媽。”

“可是，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什么戰(zhàn)術(shù)，都沒用吧。”

“確實。要是這么說的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要想清楚啊。這可能是我們最后的戰(zhàn)爭了。”

“我很清楚，大概吧……”沈致言的臉色看上去并不是很清楚，“對了。事后大家有什么計劃嗎？”

“……我打算繼承老師的遺志，并且把能夠給她提供能量的機器重新造好。”

“我沒什么計劃。不過，明天，我就畢業(yè)了。到時候，我會推舉致言你做會長。”

“為什么是我……”

眾人笑了，勉強緩和了大戰(zhàn)前的緊張氛圍。

“我也差不多。戰(zhàn)后，我可能會死‘浮士德’最后的傳人了。”

“是啊……抱歉。”

沈致言出現(xiàn)了凄涼的樣子。

“確實……我可能對爺爺……爸爸媽媽他們下不去手。但至少，我會盡全力阻止他的。這個家族背后的黑暗，也就這樣了……事后，我也會完全脫離家族的。到時候，學(xué)長，你……”

“等等，明明是我先來的。”

“是啊，這種事，可不能讓你先做。”

“別說了……他們來了……是三個人，是最糟糕的情況了。”

“三個人，也就是說，爸爸媽媽他們，也？”

“沒辦法……還好戰(zhàn)場選在了這里。”

這里原本是林碧空一人和“父母”住的房子。貴重物品已經(jīng)悄悄轉(zhuǎn)移到隔壁沈致言家里了。

“等他們進(jìn)房，就出擊。”

“好。”

眾人聽令。少年少女們的表情完全就不像是即將去赴死的人。

然而，普朗克小姐早就操縱了一切。

Chapter6

陳降推開大門，迎面就撲來了一種焦味。

以陳降的技術(shù)，瞬間移動以破損的家具防御。

李月落領(lǐng)空而降，小刀瞬間被長刀擊落。

與此同時，她的身后冒出了新的子彈。李月落只得幾個滾輪撤退。

“這樣下去，會驚動鄰居的。所以，你知道該怎么做，普朗克。”

不知怎般，長刀已經(jīng)架住了霜影。

新的子彈已經(jīng)出現(xiàn)，難道還有其他人精通槍械？

“愛麗絲，別聽他的。”沈致言眼神堅韌。

“沒想到，你也會用武器。”

“你以為呢?那些能量是怎么被消耗的。”

第二波攻勢隨之發(fā)動，整間屋子卻升起了蔚藍(lán)的屏障。

“不過，你還是使出來了，普朗克。”

“愛麗絲！”

蔚藍(lán)淡入，空間異度。整個屋子的模樣已經(jīng)消失了。

“這是……固有結(jié)界？”

沈致言當(dāng)然知道，或許在過去若干個世界里面見過。毫無疑問，這將會消耗大量的能量。可是，要怎么阻止？

“別左顧右盼的。”

神槍一現(xiàn)，卻被冒頭的沙發(fā)擋住了。

李月落從后閃翼，小刀拋出。手至槍落。

“What’sup?這也是你的力量嗎？普朗克。”

沈致言的子彈隨風(fēng)擊出，長刀鋒挺出，差點將其切斷的同時，道，飛了。

“這下子，不就好多了？”

陳降翻身后撤，像是陷入了劣勢。

林碧空在旁感嘆，沒想到“普朗克”的力量，這么強。

但沈致言沒有這樣認(rèn)為，愛麗絲的能量，快耗盡了。

趙生輝趁亂偷襲了幾發(fā)，陳霜影僅用小刀就碎骨了。

“父親，為什么？”

“霜影……我不能回答你。”

李月落拾起長刀，正面襲人。被陳降抬手阻擋之。

“高手，可不會只用兩種武器。”

劍術(shù)凝然，長刀切碎。

怎么會，愛麗絲的量子力量已經(jīng)耗竭了嗎？

劍意直指時，恰好破碎了木椅。

李月落槍術(shù)猛掃，奈何劍之高超，以至于倆槍皆廢。

她可真厲害啊。沈致言如此想到。

“小姑娘，你身手不錯。可惜，比不過我。”

接下秒，李月落腳邊突然滑動。

“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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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惜了，直到最后也沒能對你們說出想說的話。

總之，Thankyou了。

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

“父親……”

父女二人互相用槍指著對方，但遲遲沒有行動的意圖。

“霜影……算了，你怎么不出手？”

“你呢，父親？”

二者只有這樣的問候，可是另外一個人不是這樣想的。

“什么？”

“霜影！”

陳霜影，被飛行物，擊中了頭部。流出了鮮血。

“生輝，我跟你說過了。這種時候怎么可以手下留情？”此時陳安雪還保持著舉槍的動作，“以前，你可不會這樣。”

/////

父親，抱歉了。

還有會長，學(xué)長，抱歉了。

比你們，先一步，就離開戰(zhàn)場了。

如果可以，有機會的話，請把我安葬在族墓里吧。

/////

“霜影，連你也……”

接著，他們的攻勢還未消停。

陳降持著新槍問之曰：“你還有什么遺言嗎。我可能會成全你的。”

“我可……”

砰的一聲，新槍也飛地了。

“對了，差點忘了還有一個人。所以。”

陳降又換出了一把新槍，瞬間瞄準(zhǔn)。

“永別了。”

“不行，碧空，快走。只要有你在，愛麗絲她，一定還可以復(fù)原的。”

太晚了。

“碧空！”

眼睜睜地看著林碧空從自己眼前，倒下了。

沒什么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她，胸口大幅度溢出了鮮血。

/////

致言，從我從事，開始創(chuàng)作普朗克的時候，我們之間就幾乎沒什么交集了吧。

其實從父母死后，我們就沒有什么交情了。

可是，當(dāng)你和愛麗絲一起的時候，帶我走出實驗室后，我感覺，人生，就回來了。

只不過，是我，要，先行一步了。

為你而生，為她而死。我的人生，也沒有什么遺憾了。

/////

“可惡，碧空。連你，也……”

“小子，給你幾秒鐘逃跑的時間吧。不過，就算要逃，你們也逃不出這個固有結(jié)界的。除非，能量耗竭了。”

言出法隨，蔚藍(lán)的世界呈現(xiàn)出三角光回到了普朗克的體內(nèi)。

“好了，你，還有什么話要說的嗎？”

“可惡，最后我還是什么，都完成不了。我，還有什么用？我這個人。”

最后，用自己的身體擋在愛麗絲前面，希望，這是最后的，救贖了。

“等等，岳父。他的人頭，就交給我吧。”趙生輝面色發(fā)黑。

“哦，你想通了嗎？”

“是啊。”

他舉起了槍，沈致言，只能無聲接受死亡……

Chapter7

“等等，主人！”

“愛麗絲，這里是？”

一片幽郁的小空間，這難道也是固有結(jié)界嗎？

“主人，相信你也看出來了。也許，趙生輝，他還心存疑惑。”

“可是，這有什么用？要我說服他嗎？”

“嗯——以主人的能力，一定可以做到的。”

“可是，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在之前，我用僅存不多的量子能量，重鑄了主人的身體。擋住了這次攻擊。”

“可是，這樣的話，你的能量……”

“沒關(guān)系，主人活著，比我都好。”

Iris的背影像是在告別，像是在永別了。

“等等，愛麗絲，不要……”

“抱歉，主人。這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

身體已經(jīng)快要消失了。

“愛麗絲，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嗎？”

“怎么會呢？還要‘肢體接觸’。只要把您身上為數(shù)不多的能量重新轉(zhuǎn)移到我身上就好了。”

不知道，這句話，是開玩笑，還是開玩笑。

“那，快點！”

然而這次只是一剎那。

“如果可以這樣做就不錯了。之后，我殘余的能量，會幫你處理現(xiàn)場的，不用擔(dān)心了。”

“怎么會……愛……”

幽郁的世界，化為烏有。

崩壞的瞬間，沈致言看到了這個空間的分離。

一層一層的空間結(jié)構(gòu)。

灰燼的上方是大地，是海洋，是森林，再上去是天空，是銀河。

乃至整個世界，還有人生。

可是“愛”在哪兒呢？

沒想到，“愛”，會站在這么高的地方。

沈致言哈哈大笑，他的笑聲變得很恐怖。

“這上面始終還是一個，我無法理解的世界啊。”

Chapter8

“什么，普朗克消失了？”

陳降謾無極端地哈哈大笑。

“那他要這么處理？”

“當(dāng)然是搬回去，沉在我們家的古井里面。”

沈致言睜開了眼睛，猙獰著看著各位。

“哦，他還沒死？生輝，交給你了。”

“……”

剛剛那一槍，因為心急，沒有擊中要害。所以才有了足夠的時間治療好。

可是下一槍，果然，自己還是無法對自己的學(xué)生下手。

“老師，您真的放得下她嗎，霜影。”

“……”

“您之前放過了她一次吧。剛才你也沒有殺了她，是為什么？那是因為，只有你和他們不一樣，她是你真正的女兒，而不是工具。您，一定對這個家族，還有別的看法吧。”

“……”

Chapter9

趙生輝和陳安雪在大學(xué)期間相識，交往。

當(dāng)?shù)弥仨毣氐阶约旱募依^承家業(yè)的時候，他也毫不猶豫地和她一起回去了。

可是，當(dāng)了上門女婿后，他才慢慢察覺到，整個家族的黑暗開始顯現(xiàn)。

生下了女兒后，他在輿論的壓迫下，被迫學(xué)會了槍術(shù)。

這個時候只有自己心愛的女兒是自己最好的安慰。

可當(dāng)老師懂事的時候，就被陳降帶到了國外進(jìn)行了修行。

回來的女兒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霜影了，再這樣下去，可能連人都不是了。

趙生輝不得不利用自己開創(chuàng)的補習(xí)班去搜索大量的情報。

這不僅不合法，而且不符合教師精神。

沒辦法，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只能傾盡自己的力量，默默地去守望著她。

放她一馬，已經(jīng)是自己最大的救贖了。

但自己最后還是沒能拯救她。她還是死了，還是在自己的眼前。

此時，面對學(xué)生的困惑。趙生輝老師做出了回復(fù)。

至少最后要有教師精神。

Chapter10

“抱歉了，岳父。”

“你說什么。”

回首神彈，陳降未曾料到會有此種變化。

因為自己對他可是足夠的信賴。霜影已經(jīng)死了，他沒有什么意圖。去背叛。

血如雨下。

“你，怎么敢這樣呢？”

陳安雪迅速做出了反應(yīng)，一擊擊倒。

“我早就知道，生輝，你可能會這樣做……不過，這都是為了，家族……為了，家族……”

這是喜極而泣，還是滿富感情？

應(yīng)該是飽滿的感情。因為，隨后又吐出了第二顆子彈。

她，也在自己同樣的部位上，開了一槍。

一切平安后，沈致言，疑惑了。

為什么，最后，只有自己，還活了下來。如果活下來的不是我，是霜影，是碧空，是月落，是愛麗絲，不是更好嗎？

“別高興地太早了。”

陳降他，還沒有死？他撿起了帶血的小刀，飛刺過去。

卻擊中了另一個人的腿部。

趙生輝，勉強又起來開了幾槍，陳降才終于失去了最后的氣力。

他如同英雄一般，靠在墻上，咪咪發(fā)笑。

“致言，之后，你要怎么辦？”

“沒，什么。老師，您還是去醫(yī)院吧，現(xiàn)場，她說她會處理的。”

“是普朗克嗎？放心吧，之后，我會就醫(yī)的。不過現(xiàn)在，先讓我休息一下。”

說罷，他真的，“休息”了。

只是怕，這次休息，是最后的休息了。

還是沈致言，心如雨止。默默地看著一切戰(zhàn)爭痕跡的消失，說不出的議論想要說出口。

暗淡的房間內(nèi)，只剩下一個紫色發(fā)光的物品。

Chapter11

學(xué)校重新開始后的夕陽，沈致言呆呆地待在曾經(jīng)普朗克所在的實驗室。

“所以，之后你想要怎么做？”趙生輝語重心長地說。

看樣子，傷勢其實不是很嚴(yán)重，可能這也是Iris的功勞。

沈致言打開了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圖紙。

“雖然，她們不在了。可是，她們的遺志，還在。只要從現(xiàn)在開始努力，一定，還有重新見到她的一天。”

“是嗎？那你加油了。”

Chapter12

又是一個夕陽天，沈致言將小裝置裝進(jìn)小方塊后，意識逐漸模糊。

在那之后不久，在王多令的再三請辭下，他被推舉成為了，新的學(xué)生會長，也繼承了這個實驗室。

雖然他沒有領(lǐng)導(dǎo)的本事，也沒有能力，造不出像樣的“普朗克”出來。

……

主人，你已經(jīng)足夠努力了。

虛幻般的腳步聲，帶來隨風(fēng)飄散的聲響。

不過，主人，只要能做到這些，也就足夠了。

剩下的，就讓它，化為烏有吧。

“愛麗絲！”

沈致言驚醒，只留下了沒有蹤跡的灰燼。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