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蔽翌D了頓,補充道:“我這個年紀不應該拘泥于婚姻?!?/p>
“是是是?!辟R婉君說道:“我的言言吶,你真是把表叔拿捏的死死的?!?/p>
七點多的時候接到了陳慎禮的電話:“言言,什么時候回來?我等你回家吃飯?!?/p>
“現在回來,和婉君一起?!闭f完后掛了電話,拉著賀婉君的手離開了咖啡館:“你表叔廚藝很好,吃不吃?”
“吃!狠狠吃他一頓!”賀婉君反握住我的手,夕陽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沒走兩步一輛車停在我們面前。
“上車?!标惿鞫Y打開車門,目光在我身上停留。
上車后,我商量著問:“婉君下個月領證,我們一起去玩一趟怎么樣?”
陳慎禮嘴角上揚,笑意明顯:“你也想結婚?”
我轉頭看著笑出了聲的賀婉君,說道:“不許笑!”
直到下車我一副又好氣又好笑的樣子,這個人是會抓重點的!
飯桌上,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飯后我又和賀婉君聊了半個多小時,能見證好友的幸福,也是可以記小本本的幸福時刻。
晚上陳慎禮在書房看書,見我過來他收了書:“你跟我怎么沒這么多話說?”
“結婚是大事,自然面面俱到的好?!蔽以谒赃呑拢S手翻著書。
“我的問題呢?”陳慎禮看得我心里發怵。
什么問題?難不成是問我想不想結婚?
我說不上來,也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我去洗澡了?!?/p>
走到門口覺得有點像落荒而逃就又折返回來。結果這個人竟然在努力收起滿臉的笑意,是在看我笑話么,我問:“笑什么?”
“沒……不是要去洗澡么?要我伺候你洗,嗯?”陳慎禮此刻嘴角還擒著笑意。
這個人!學壞了!
洗了澡出來,陳慎禮坐在沙發上,見我過來他起身拿了吹風機給我吹頭發,指尖穿梭在發絲間,又將其纏繞。
“我不想太早結婚?!蔽艺f。
他愣了一下,坐在我身邊握住我的手,說:“我知道,這事不急?!?/p>
四目相對,他的眼底閃過一絲說不出的情緒,不是這么近距離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那下個月放個假?”我試探著問,隨即又對上他一副自然的笑意,我就知道這個人不忍心拒絕。
陳慎禮依舊看著我,像是在等待下文:“我是個商人……”
我懂……下一秒我身體微微前傾,在他的唇角印下獨屬于我的標記。
今夜的風吹得有些急,或許是那一刻他急促的呼吸。
晚上躺在床上,我拿出手機和賀婉君聊了幾分鐘后融入了夜晚的世界。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陳慎禮依舊做好了早飯。玉米粥的香味充斥在整個廚房里,一個人背對著我在盛粥,又緩緩向我走來把碗放在我面前。
我看著這個外人眼中或許是冷漠無情的人為我染上人間煙火,他該是北方最刺骨的冰,此刻也化作三春江水。
今天沒有下雨,他依舊送我上班。
我坐在修復室里修著古籍,這里很安靜,能聽到呼吸聲。正當我想著休息半刻時一個腳步聲響起,循聲看去是一個同事拿著幾張建模的圖片過來。
“江梔言,你真的很適合這個行業。日復一日做同樣的事,我太難堅持下去了?!彼龑D片遞給我,聲音很輕帶著讓人有壓迫感的累。
我看了一眼圖,說:“這挺好的,我就樂在其中?!?/p>
她坐下和我聊了很多,從大學選專業到出來后的工作,喜歡這兩個字或許很重,有的人擔不起。
“江梔言,我要離職了。”她起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說:“這次,我是要去找尋我的喜歡。”
我們會走過人生的很多年,有一天你也許會回頭,看著曾經的期望還在半山腰,你會不會失望?
而我有幸遇見很多人,在循規蹈矩的日子里有人陪我跌宕起伏。
在這諾大的文物館里寥寥數十人,已經足夠。遠處的黛山,近處的忠骨,暖黃的燈光下,會有人一直在,守著過往煙云。我有幸歷經它的歲月……
中午隨便吃了點,館里就來了人。我看著這群被冠名為“學家”的人走過歷史長廊,抬首間有欣慰的笑意。下午我去了后面的古玩店,這里是一條商業街。
店里被打理的很好,轉了一圈擺在臺面上的都是贗品,我對這老板笑笑就要離開,他卻忙拉住我:“我看小友是懂行之人……”
“不必了,自家人的生意你不賺錢?”這大概是這個圈子的行規,不懂貨的人往往會盯著臺上的工藝品打量很久,懂行的人自然有辦法從店家手里收到真品。
轉了半個時辰,我又回到修復室,高臺之上,人類絕無可能凌駕歷史。
下午四點多,我和兩個同事去整理了展場:“梔言,問你件事?”
“嗯?”我看向這兩個靠近我的人:“你說?!?/p>
“你認識后面的古玩店老板嗎?”我看著這兩人,搖搖頭。
“下午的時候聚滿了商界和政界的大人物,聽說要買什么東西?!边@陣仗我等凡人怎么可能知曉,同事看我一臉不信,又補充道:“你別不信,據說最后被個后生給拿下了?!?/p>
聽到這里我也有些好奇了,什么東西能讓神仙打架?
“怎么就讓一個后生拿下了?”我問。
“店家有一個規矩,正不賣邪,以緣傾授。大多是不識貨的,難能有人從他手里拿到……”這話說的像打啞語,我一點沒聽懂。
我只好象征性的點點頭,許是看我常往后街走吧??磥硪院笫强梢远嗳タ纯?,那位店家該是個風云人物。
下班回到家后陳慎禮已經在做飯了,我有些過意不去。賀婉君說過,用一句話形容陳慎禮便是:大刀闊斧的野心家。
“你教我做飯吧?我下班早可以做好飯等你回家?!蔽覐纳砗蟓h住他的腰肢,頭靠在他結實的脊背上。
他洗手回過身反抱住我,說:“心疼我?那就把我做的飯都吃掉!”
不得不說,這個人廚藝是相當好。飯桌上,我和他聊著今天發生的事,他問我:“是么?你也想看神仙打架?”